你看见的是真相吗 第150章 席地

【答案重要吗】

凡是芫华经过的附近，巨鼠们像是吃错药般纷纷揉搓眼睛哭嚎着，尤其以她身旁的几位最甚。

“是她身上的音乐在搞鬼，那么压抑的音乐，让我想到了自己死的那么惨，呜呜呜——”（鼠语）

芫华没理会巨鼠们说什么，只是认真回答道：（重要）

【****】

【我说了，你也听不到】

（没关系，起码这一次你没说无可奉告）

系统：“……”被套路了。

一只爪子拍到了芫华肩上，她下意识就想给对方一个过肩摔，又怕打草惊蛇，硬生生给憋了回去。

“小姑娘，呜呜呜——你在想什么啊？是不是太害怕了？”

芫华正想说不怕，就见到一队队推着斗车的巨鼠们往面前高耸巨屋上送去，巨屋两旁是斜缓的长梯，供巨鼠们推着大斗车上行。

“不怕。”

见到这些场景，她彻底没有装下去的**，她刚才看的分明，斗车中装的，是……脏器肠肚，还冒着热气。

这附近远比其余地方臭的多，排泄物味道异常浓郁，她有些怀疑这里是粪坑，但这很快又被推翻，粪坑不可能修建得这么宏伟。

说是巨屋，不如说是一个简陋的宫殿，整体色彩黑暗发红，与这个地方仿佛融为了一体。

宫殿本身并不简陋，只是芫华见惯了天宫华美精致琉璃净塔般的建筑，乍一见到这个，就太过朴素无华点。

另五只巨鼠站在了门外等候，鼠队长从嘴中拿出了一块大玉牌，那玉牌足有芫华两个脑袋那么大，她很难想象对方是怎么塞进去的，关键塞进去还看不出来。对方虽比她高一个头，但脑袋并不大，芫华拜服，万千世界果然无奇不有？

大门缓缓打开，“豕大人，小的带来了一个人类，应该是您要找的人。”宫殿内传出一阵哼哧哼哧响声，漫天臭气袭来，巨鼠下意识眯眼睛。

“带来——”

一股低沉压抑的说话声传来，还伴随撕扯与吞咽之声，宫殿内昏暗无比，巨鼠夜间视力极好，带着芫华绕过好几个连廊穿堂，最后停在一架屏风前。

“豕大人，人带过来了。”

巨鼠说完不待豕大人答复，便自己离开了。

屏风后撕扯啃咬与咀嚼声不断传出，芫华找了个缝隙趴在上面准备一探究竟，突然从缝隙中与一滚动的大圆球对上，紧接着格挡内外的屏风碎成了粉末。

“我靠，这是什么玩意？”

差点摔个狗吃屎的芫华勉强看清，对方身形巨大，整个宫殿被它浑身的肥肉塞满，这位豕大人身上沾满血污，长嘴中獠牙黑黄腥臭，斗车中装着的脏器从楼顶滑落至这里，被它三两下解决掉。

芫华仰头看它，对方方才明显就是知道她在偷看，于是专门打破了屏风让她光明正大的看。

她伸手比划自己的身形，发现自己还没有对方脚趾甲大，这可真是个坏消息啊。

“哼——哼——”

豕大人吃的高兴，似乎全然忘了还在这里。

芫华：“......”我这么没有存在感吗？

好吧，她确实没有什么存在感，音乐声完全被干饭声掩盖，“那个，我说，这位豕大人，要是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走了。”

在这里打架很是不明智，遍地是猪屎人屎，那不就是找死吗。

“芫华，你想从这里出去吗？”

豕大人百忙之中抽出空问芫华，只不过收获了后者一枚白眼，芫华心道：“你这不是废话吗，谁不想出去，你以为这里风景很好吗？”不仅如此，她更想问问天罡元辰这是什么情况。

“当然。”

不料她说完这句话，对方便俯下了身子与她对视，且不说它身体多么庞大，光是身上的肥肉就如同几座堆叠的小山，很难想象动作竟然那么灵活。

这是怎样一双眼睛啊？

也许有细心的人会发现，猪的眼睛与人类的眼睛相似度极高，此刻芫华像是在与人对视，它眼神中包含了太多杂糅的情绪，湿润如玻璃球似的瞳孔倒影出了她完整的样貌。

“那就去亲自杀一个人过来吧，献给我，我就放你出去。”

明明是在逼迫芫华去杀人，但那双眼睛又是如此...绝望，似乎没有比绝望一次更能描绘了。

“还有第二条路吗？”

杀人？开玩笑，她这辈子只杀过幽冥血蚊。

“没有。他们都是有罪之人，你放心下手。”

芫华手中把玩着观测碎片，沉了沉声道，“有罪？或许对你们来说他们有罪，可我对我来说他们何罪之有？不过是立场不同罢了。这件事我做不到，真的没有别的选择了吗？”

豕大人收回了脑袋，“呵呵呵——立场不同，好一个立场不同。”它加快了进食动作，“除此之外你别无选择，不，你还可以选择被我吃掉。”

手中巨锤出现，“豕大人，好大的口气。”芫华一锤砸到对方脚趾上，飞不起来让她很被动，她够不着对方要害位置。

她长这么大，还没有听说过谁是被砸脚趾头砸死的。

豕大人眼皮都未掀动一下，显然芫华这一击并没对它造成伤害。

芫华暗叹：“好一个皮糙肉厚的豕大人。”

若是她没猜错，出口应该是在对方屁股下面，望着眼前山一样的豕大人，她估摸自己能打过对方，但是造成不了什么伤害，对方这样的体型保守估计得有百十吨。

“我去看看，是不是你说的他们都是有罪之人。”

豕大人并未阻拦芫华离开，它乐意看芫华杀人，什么杀了人就会放她离开，那不过是逗孩子玩儿罢了。

等对方手上沾了鲜血，那么吃了她，它就不会受到任何处罚。

离开满是猪屎味的宫殿，芫华顿觉人生充满了希望。

先前带她来的巨鼠们早已离开，她朝着宫殿后方走去，再一次见到了令人毛骨悚然的一幕。

一群赤身**的人，身后背着类似用来犁地的工具，不，应该说是刑具，锋利的刀片割开他们的血管，血液顺着身子滴答滴答掉落在地上，那些水渠就这么一路犁出来的。

正常人流了这么多血液早就死的透透的了，可他们不仅没死，反而背着刑具不断来回动作，血液流干后身上的刑具刀片发生变化，随着他们的走动刀片会将身上的肉一片片剔下。

直至变成森森白骨，此后巨鼠就会过来砍下它们的头颅，掏出他们的内脏运往宫殿供豕大人享用。

至于他们为什么不逃跑，铁链牢牢穿在他们锁骨的位置，被一旁约莫三丈高的牛头人攥在手中，牛头人手中还握着一根充满倒刺的长鞭，时不时抽打在走的慢的人身上。

数十个牛头人牵着百十来个人犁地，像是反了过来。

（系统，我好像隐约感觉到了什么，只不过还需要确认）

她逃也似的离开了这里，朝着另一大片低矮的房屋中走去，说是低矮，只是两相对比来说。

低矮住所是巨鼠们休息的场所，有着鼠类难以改变的生活习性，狭小拥挤是它们安全感的由来。

其中有几个区域有着较为宽敞类似于厂房的地方，里面立满了木桩，厂房上方连接三道门，一旦那些高空中的人做自由落体下坠，必定会降落进厂房内。

被晃荡到几乎晕厥的人们任由巨鼠们拿上沾满血迹的铁链穿进锁骨，像拖拽死狗一样的绑到木桩上。

外面劈柴烧火与先前搅拌不明液体的巨鼠们端着它们的成果放到了厂房中，接着便有巨鼠拿着类似于注射器一样的东西抽取液体注射进人体中。

剩下来的便是进行一系列折磨，不，准确来说应该是解剖。

（它们这些行为，都是在模仿人类）

站在人的立场来说，人没错，但是站在鼠牛猪的角度来说，它们现在做的这一切也没有错。

（这里简直就是大型屠宰场）

【你真相了】

它们所谓的有罪之人，对它们而言是真的有罪。

巨鼠与牛头人早就发现了芫华，但它们都无视了她。

（系统，你知道你以前说过什么吗？）

【什么？】

芫华退出了厂房，边走边道，“以前我问你什么，你都不会透露信息，说的最多的一句话就是无可奉告。”

脚边出现一块暗红的小石块，她下意识想伸脚踹飞，忽地意识到这里根本就没有什么所谓的石块，这些是真正的皮肤碎片。

【......】

“要不然我来猜一猜你的身份吧？”

要说系统会害她，那是绝无可能，但要说系统对她毫无目的，那就更不可能了。

【别猜了】

罕见的，芫华从系统万年不变的语气中捕捉到一丝慌乱。

“你和祂是什么关系？好难猜啊系统。”

见芫华阴阳怪气的说出这句话，系统那口提起来的气又放了下去。

就这么走了一圈，她终于想到了对付豕大人的方法，硬的不行那就来软的。

【你还是少想这些有的没的，攻略小白才是正事】

芫华大摇大摆的走回了豕大人所在的宫殿，见对方还在不停的吃，喊道：“豕大人，我杀完人了！”声音有了元气的加持，就差把房顶掀飞。

豕大人从芫华踏入宫殿那一刻就已经知道她来了，“你敢骗我！”豕大人大嘴对着芫华就咬了过来，如同黝黑山洞一般，巨大的腥臭气息扑来，芫华心道：“还好老娘有世界碎片，闻不到闻不到。”

见此路不通，她只能选择赌一把，要是成功了就直接解决了大难题。

这一切仅仅发生在几秒钟之间，芫华眼疾手快附上了豕大人的身体，“缩小，缩小，缩小。”豕大人竟真的在这一声声中不断变小。

直至豕大人变回了乳猪大小，失去了攻击性，芫华才一脚将它踹飞老远，“滚开，别影响老娘出去。”说罢奔向了那个仰躺着的门。

走之前回头冲着乳猪喊道：“拜拜了您嘞！”接着丝滑开门直直下坠仿若掉进了深渊。

变为小乳猪的豕大人大喊大叫，“把我变回来，把我变回来，啊啊啊啊啊——”可如今的它体型还不如芫华四分之一，更遑论与之前的体型相比，跑的这几步道相当于在在自己粪坑中游泳。

芫华下坠了好一会才惊觉这并不是回去的门，“狡诈，太狡诈了！”一片骂声中她的视野逐渐清晰起来，越来越清晰直至眼中出现的全是同一种颜色，扭曲的焦灼的空间让她再一次开始骂街。

......

“来来来，还有要下注的吗？”

此时穹黎身旁漂浮了四十多件宝物，这每一件拿出去都能引起轩然大波，有些法神为了穹黎，甚至本命法宝都掏了出来当赌注。

莫说人爱赌好赌，就是成了神，拥有至高神力，也难摆脱赌这个字。

见无神加赌注，他哈哈哈大笑，“各位啊，对不住了，这次我的幻龙阵加了点难度，若是待会我赢了，诸位可要记得四个字啊。”

“哪四个字？”一法神问道，毕竟他可是把自己本命法宝压了上去。

天罡元辰手指摆弄了几下，空中一众法器随之摇曳，仿若这些东西已被他收入囊中，“自然是‘和气生财’了，哈哈哈哈哈——”他身旁出现另九道身影，加上刚刚提出要做赌的，不是十方天尊还能是谁。

哪怕好几位法神已然生了自己法宝要离自己而去的想法，又隐隐期待芫华能够给他们惊喜。

因为他们压得，是芫华能够快速出来。

“竟然是十方天尊，看来天罡元辰赢定了。”

“是啊，虽说咱们并未进入过天罡阵，可先前进去的武神出来后无一不是对天罡元辰拜服，如今又有了十方天尊的加持，那些个法器怕是拿不回了。”

其中有几件法器上闪烁着红光，那是法神的本命法器，若是失了本命法器，等于将自己所有的信仰之力献了出去。

穹黎之所以受吹捧就是因为天罡元辰几乎将自己所有神力与信仰之力浇注于它，若是失去穹黎，天罡元辰的下场是什么，几乎可以预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