烬天九渊录 第10章 残钟引暗雷

青霄剑宗废墟之上，烬魂钟散发的暗金光芒与天际裂缝的幽蓝电光交相辉映。楚墨凝视着天空中不断扩大的裂隙，感受到其中传来的强大压迫感，那是无相天深处神魔的气息，夹杂着齿轮转动的轰鸣。

“大人，灵脉修复进度已达七成。”断弦匆匆赶来，机械义肢上的齿轮还在冒着青烟，“但我们发现，地脉中残留着大量机械飞升派系的灵能结晶，这些结晶似乎在与天隙裂隙产生共鸣。”

楚墨蹲下身子，指尖触碰地面。暗金火焰顺着指缝渗入土壤，他“看”见地下深处，无数齿轮状的灵能结晶正在缓缓转动，每一颗结晶中都封印着被炼成尸傀的修士残魂。更惊人的是，这些结晶竟与他体内噬劫体的机械齿轮产生共振，仿佛在召唤着某种力量。

“把所有结晶都收集起来。”楚墨站起身，“它们或许是打开天隙裂隙秘密的关键。”他转身对聂枫说：“你带领一队人，拿着烬天罗盘去探查其他天隙爆发点的方位。记住，一旦发现异常，立刻用烬火传讯。”

就在这时，苏雪突然惊呼一声。众人循声望去，只见烬魂钟表面的齿轮纹路开始逆向旋转，钟身发出低沉的嗡鸣。楚墨心中警铃大作，他能感觉到，有一股熟悉又危险的力量正在靠近——那是与他体内噬劫体同源的气息。

“小心！是无相天的‘劫影卫’！”剑灵在识海大喊。话音未落，十二道黑影从裂隙中疾射而出，他们身着布满齿轮纹路的黑色战甲，手中的武器竟是由修士的脊骨改造而成，刃口泛着诡异的暗金光泽。

“劫影卫？”楚墨冷笑，燃烧了关于“赤鳞族身法总纲”的记忆。劫界瞬间具现化，将他包裹其中。他“看”见这些劫影卫的心脏位置，跳动着的不是血肉，而是由天隙本源凝成的黑色齿轮。

“以劫破劫！”楚墨身形一闪，手中的烬天残锤划出一道暗金弧线。锤身与劫影卫的武器相撞，爆发出刺目的火花。他惊讶地发现，这些武器竟能吸收他的劫力，并转化为反击的能量。

“这些武器是用噬劫体的残骸锻造的！”剑灵的声音充满震惊，“无相天果然在研究如何克制噬劫体！”

楚墨眼神一凛，燃烧了关于“赤鳞族炼器心得”的记忆。劫界内，赤焰锤王的残影浮现，手中出现了一把巨大的齿轮锻造锤。“给我熔了它们！”楚墨怒吼。锻造锤落下，高温的暗金火焰瞬间将几把武器包裹，那些由修士脊骨改造的刀刃开始扭曲变形。

一名劫影卫见状，突然摘下头盔。众人倒吸一口冷气，那是一张完全被机械覆盖的面孔，只有右眼处还残留着人类的瞳孔，散发着仇恨的光芒：“楚墨，你还记得我吗？我是赤鳞族的叛徒，当年亲手将你父亲的灵根献给青霄剑宗的......”

话未说完，楚墨的烬天残锤已贯穿他的胸膛。“叛徒就该有叛徒的下场。”楚墨冷冷地说，燃烧了关于“这名叛徒特征”的记忆。他不想再让这些痛苦的回忆影响自己，哪怕代价是忘记这个仇敌的面容。

战斗愈发激烈，劫影卫们开始联手施展无相天的“齿轮绞杀阵”。巨大的齿轮虚影在空中旋转，将整个战场切割成无数碎片。楚墨感觉识海剧痛，他知道，如果不尽快破解阵法，不仅自己会陷入危险，刚刚重建的青霄剑宗也将再次化为废墟。

“苏雪，用你的覆雪剑引动地脉灵能！”楚墨大喊，“断弦，启动烬火转换器，将灵能注入我的劫界！”

苏雪闻言，手中的覆雪剑泛起蓝光，插入地面。地脉灵能如喷泉般涌出，断弦则指挥齿轮会成员，将灵能导入特制的齿轮装置。楚墨燃烧了关于“赤鳞族阵法融合”的记忆，劫界开始与地脉灵能、烬火转换器产生共鸣，形成一个巨大的能量漩涡。

“破！”楚墨暴喝一声，将所有能量注入烬天残锤。锤身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光芒，狠狠砸向齿轮绞杀阵的核心。阵法在剧烈震动中崩塌，劫影卫们纷纷被能量余波震飞。

就在众人以为胜利在望时，天空中的裂隙突然扩大数倍，一个巨大的身影缓缓走出。那是一个身高百丈的机械神魔，它的身体由无数齿轮和锁链组成，胸口镶嵌着完整的天隙核心，散发着令人心悸的威压。

“人类，你们的挣扎毫无意义。”机械神魔的声音如同雷鸣，“天隙之蚀是不可逆转的命运，而你们......”它抬起巨大的机械手臂，“不过是待宰的蝼蚁。”

楚墨感觉呼吸困难，机械神魔的威压让他的劫界都开始颤抖。他知道，这是他迄今为止面对的最强大的敌人。燃烧了关于“赤鳞族最强剑诀”的记忆，他准备迎接最后的决战，却在这时，他体内的噬劫体突然产生异动。

他“看”见自己的心脏位置，机械齿轮与暗金火焰正在融合，形成一个全新的核心。更神奇的是，他能“听”到周围所有机械装置的声音，包括机械神魔体内齿轮转动的规律。

“原来如此......”楚墨嘴角勾起一抹笑容，“你的强大，也正是你的弱点。”他燃烧了关于“赤鳞族音律之道”的记忆，劫界中响起奇异的节奏，与机械神魔体内的齿轮转动产生共振。

机械神魔发出痛苦的嘶吼，它的身体开始不受控制地颤抖。楚墨抓住机会，燃烧了最后的备用记忆——一段关于童年无忧无虑玩耍的回忆。强大的力量在劫界中爆发，烬天残锤化作一道流光，直插机械神魔的心脏。

“轰！”

剧烈的爆炸声响彻九渊，机械神魔的身体四分五裂，天隙核心也随之破碎。楚墨力竭倒地，苏雪和聂枫急忙上前扶住他。他看着天空中逐渐缩小的裂隙，露出疲惫的笑容：“这一战，我们......赢了。”

然而，他的笑容突然凝固。因为他发现，自己忘记了很多事情，甚至连苏雪和聂枫的名字都想不起来。他看着眼前熟悉又陌生的面孔，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音。

苏雪读懂了他眼中的迷茫，泪水夺眶而出。她轻轻握住他的手：“没关系，楚墨。你保护了大家，而我们......会帮你找回失去的一切。”

远处，烬魂钟再次发出悠扬的鸣响。钟声中，青霄剑宗的废墟上，新的建筑正在缓缓升起。楚墨知道，这只是九渊动荡的开始，还有更多的挑战在等待着他。尽管记忆在不断消逝，但他心中的信念从未改变——为了那些逝去的人，为了九渊的和平，他将继续燃烧自己，哪怕最终只剩下一个空洞的躯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