烬天九渊录 第26章 迷障噬心劫

踏入被时间齿轮笼罩的岛屿，楚墨等人的脚步骤然停滞。四周的空气泛起诡异的波纹，苏雪的覆雪剑突然发出悲鸣，剑身上的裂痕中渗出黑色雾气，凝结成她已故师尊的虚影。“雪儿，为何背叛宗门？”虚影声如泣血，手中的断剑直刺她咽喉。

“是记忆迷障！”圣女指尖霜花骤现，冰刃斩碎虚影的刹那，岛屿地面的齿轮纹路亮起猩红光芒。楚墨感觉丹田的机械齿轮开始逆向旋转，他燃烧关于“赤鳞族清心咒”的记忆，暗金火焰顺着经脉游走，却发现火焰在触及雾气的瞬间，竟化作无数细小的齿轮钻入识海。

“这些雾气是用修士的执念炼制！”剑灵在识海嘶吼，“每击碎一道虚影，就会唤醒你们内心最恐惧的记忆！”话音未落，聂枫的青铜眼罩迸出火花，其眼前浮现出儿时被机械傀儡追杀的场景；断弦的机械义肢不受控制地颤抖，无数齿轮从他的关节缝隙钻出，拼凑出他亲手改造的机械义肢吞噬战友的幻象。

楚离的赤色面纱被雾气掀起，露出她紧咬的下唇。她怀中的青铜长笛自动吹奏，巫族咒文凝成的音盾勉强抵御着幻象侵袭。“楚墨！必须找到迷障核心！”她的笛声中夹杂着灵力震颤，“这些雾气的运转轨迹...与时间齿轮的齿纹同步！”

楚墨的机械齿轮状瞳孔急速运转，“看”见雾气中隐藏着无数细小的机械钟摆。他燃烧关于“赤鳞族破幻瞳术”的记忆，劫界内浮现出燃烧的烛火虚影，烛光照亮之处，雾气如遇烈日般消散。然而，当他试图靠近时间齿轮时，地面突然裂开，爬出数以百计的“记忆噬虫”——这些形似齿轮的甲虫，背部刻满众人各自的面容。

“别让它们咬中！”断弦的机械义肢切换成炮台形态，灵火箭矢却在触及噬虫的瞬间被吸收。苏雪挥剑斩出灵能锁链，锁链缠绕住噬虫的瞬间，竟被反吸走她的部分记忆。楚墨亲眼看见，苏雪瞳孔中关于他们初次相遇的画面，正化作光点被噬虫吞噬。

“以劫破劫！”楚墨燃烧关于“赤鳞族劫火共鸣”的记忆，暗金火焰与噬虫背部的面容产生共振。那些由记忆构成的面容开始扭曲惨叫，噬虫的甲壳纷纷崩裂。但更可怕的是，时间齿轮突然加速转动，岛屿上空降下密密麻麻的齿轮雨，每一片齿轮都带着篡改记忆的力量。

“接住！”老者的声音突然在虚空中响起。一把刻满巫族咒文的青铜罗盘从天而降，罗盘指针疯狂旋转，指向岛屿东南角的齿轮塔楼。楚墨握住罗盘的瞬间，体内的噬劫体与罗盘产生共鸣，他“看”见塔楼深处，一个由无数记忆碎片组成的核心正在缓缓转动。

“楚墨，我来断后！”苏雪将覆雪剑插入地面，灵能化作屏障抵御齿轮雨。她的发丝被齿轮割破，鲜血滴落之处，竟长出细小的记忆藤蔓，试图缠绕她的脚踝。楚墨咬牙燃烧关于“赤鳞族极速身法”的记忆，身影如暗金闪电般冲向塔楼。

塔楼内部，记忆碎片如银河倒卷。楚墨在碎片中看见赤鳞族灭族的惨状、青霄剑宗的背叛、以及自己一次次燃烧记忆的痛苦瞬间。这些画面如同利刃，不断切割着他本就脆弱的识海。当他接近核心时，面具人突然从记忆碎片中走出，手中握着的不是武器，而是楚墨尚未燃烧的最后一段关于苏雪的珍贵记忆。

“想要这段记忆？”面具人将记忆碎片抛向空中，无数记忆噬虫立刻扑食而上，“那就用你的命来换！”他身后的记忆核心开始暴走，释放出足以吞噬整个岛屿的记忆洪流。

楚墨感觉识海剧痛，那些即将消逝的记忆在洪流中摇摇欲坠。他燃烧了最后的备用记忆——与苏雪在赤鳞族后山种下的那株烬火花。烬天钟爆发出璀璨光芒，钟身的齿轮纹路与记忆核心产生共振。暗金火焰化作锁链，缠住记忆碎片与噬虫，将它们尽数焚成虚无。

“不！”面具人发出怒吼，他的机械躯体开始崩解。但在彻底消散前，他启动了时间齿轮的自毁程序。岛屿开始剧烈震动，时间齿轮的齿纹渗出黑色火焰，那些被封印的修士魂魄发出凄厉的惨叫。

“快走！这个岛屿要塌了！”圣女的冰刃劈开塔楼的墙壁。楚墨握紧青铜罗盘，在岛屿彻底崩塌的瞬间，他“看”见罗盘指针指向了机械飞升领域更深处的一座漂浮岛屿——那座岛屿被巨大的齿轮状牢笼笼罩，牢笼中央，隐隐闪烁着赤鳞族特有的烬火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