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直一派胡言,我二哥的武功已经超过他师父司徒剑南,你这小辈怎能懂得他的风采?”裘千尺不予理睬,只以为李星辰是在夸大言辞。
杨过见她顽固不化,开口说道:“我们的确没见识过铁掌水上漂,但几十年前武林推崇五绝为天下武功之最,想来他的武功也不会超过我义父。”
裘千尺冷哼一声,不屑的问道:“你义父是何许人也?”
杨过回道:“他老人家外号西毒。”
杨过此言,同时震惊了在场的裘千尺和老顽童二人。
裘千尺眉头微皱,惊道:“西毒欧阳锋是你义父?”
“杨过小朋友,你居然是那老毒物的儿子?”老顽童满脸不可置信,他怎么也无法将至情至性的杨过,和卑鄙阴毒的欧阳锋联系在一起。
“不错!”
杨过点点头,继续说道:“几年前,郭伯伯曾和我义父交过手,我义父不敌败退。”
杨过并没有将欧阳锋神志不清,以及黄蓉、柯镇恶助战的事情说出来,目的就是想让她畏惧,打消了报仇的念头。
裘千尺面色难看。
五绝对于二十年前的武林,是一座不可逾越的山峰,即便裘千尺也不例外,西毒欧阳锋更是以心狠毒辣着称,虽然她对裘千仞盲目自信,但也不会觉得能稳胜欧阳锋。
裘千尺忽然想到了什么,冷冷的说道:“小子,想骗我不去报仇?以欧阳锋的年纪做你爷爷都绰绰有余了,怎会收你为义子。”
杨过无奈的叹了口气,也不开口解释,双手忽然撑住地面,两条小腿向外弯曲,脸庞两腮微微鼓起。
“蛤蟆功?难道你真的是欧阳锋的传人?”
裘千尺一眼便认出了杨过这门武学,是白驼山欧阳锋的独门武功。
杨过收了动作,直起身子,说道:“现在你相信我说的是真的了吧?”
裘千尺没有理他,嘴中不停的念叨起郭靖、黄蓉的名字,眼中慌乱、仇恨的神色,念念有词道:“郭靖?黄蓉?为何我从前没有听过他们也名字。”
李星辰白了她一眼,说道:“废话,那个时候你还在嗑枣呢。”
公孙绿萼见她神情恍惚,生怕她因为忍受不了打击,从而导致神经错乱变成疯子,赶忙扑到她怀里,安抚道:“娘,我陪你去找二舅,他一定很想念你,到时候咱们将他带回绝情谷,一家团聚好不好。”
裘千尺冷静下来,连连点头:“对,先找到你二舅再说,就算那郭靖武功再厉害又如何?明枪易躲暗箭难防,你大舅的仇咱们必须要报。”
李星辰说道:“裘千尺你不要再白日做梦了,就算你找到裘千仞他也不会陪你去报仇,你可知害死你大哥裘千丈的除了郭靖、黄蓉外,还有一人。”
裘千尺当即问道:“是谁?那个帮凶是谁?”
李星辰说道:“就是你二哥裘千仞。”
裘千尺听了满脸怒色,吼道:“一派胡言,我大哥和二哥虽然不合,但到底是血浓于水的亲兄弟。”
李星辰笑道:“当初郭靖、黄蓉、裘千丈三人在铁掌峰上争夺武穆遗书,裘千仞下令放火烧山,当时你的亲大哥可也在山上,可惜郭靖、黄蓉有白雕相救,你大哥可就惨了,等待他的只有两种结果,要不摔下悬崖,要不被裘千仞活活烧死。”
裘千尺身躯一震,声嘶力竭的怒吼道:“不可能,我二哥绝对做不出这样的事情。”
李星辰不理她,继续说道:“所谓兄弟,其实就是把老天爷把两个不相干的人强行拉在一起,怎么比得过权利、金钱呢?这些话,便是你那个卖国求荣的好二哥裘千仞,亲口对大金小王爷完颜康说的。”
其实,李星辰也不记得裘千仞到底说过没有,但是以他的性格能做的出来,心里绝对有过类似的想法。
听到完颜康的名字,杨过眼角湿润了一下,心中暗自难过:“裘千仞卖国求荣,自己的父亲又何尝不是?按照师父的说法,裘千丈的死自己的父亲也是有原因。”
完颜萍此刻也陷入了回忆,按辈分她是完颜洪烈的侄女,完颜康是她从未谋面的表哥,但小时候却听长辈提起过。
裘千尺见李星辰说的头头是道,又想起自己二哥这么多年不仅没去报仇,还出家当了和尚,这让她的内心渐渐的深信不疑。
“二哥,你糊涂啊!”
裘千尺泪水打湿眼眶,不甘的仰天大叫。
公孙绿萼也从李星辰口中听出,她的大舅、二舅似乎不是什么好人,便开口劝道:“娘,这仇不如咱们不报了。”
裘千尺当即呵斥一声,咬牙切齿的说道:“不行!不管怎么说,害死你大舅的终归是郭靖、黄蓉两个恶贼,我必须杀了他们方能泄恨。”
老顽童听的来气,叫道:“喂,裘千尺,告诉你郭靖是我老顽童的义弟,黄蓉是老顽童的弟媳,他们两个此刻就在襄阳城,你要找他们报仇尽管去好了,而且不久后我也会去找他们,不管是明的还是暗的,你尽管放马过来。”
裘千尺冷哼一声,又看向杨过说:“杨过,你当真不肯听我的话,去杀郭靖、黄蓉?”
杨过正色道:“郭伯伯待我恩重如山,就算死我也不会伤害他们。”
裘千尺气道:“好,既如此你也休想娶我女儿。”
公孙绿萼脸色骤然大变,说道:“娘,这事跟杨大哥有什么关系?你……你怎么能这样……不讲理。”
裘千尺冷冷的说:“他不肯听我的话,就是我的敌人,天下好男人多的是,娘再帮你另择一夫婿便是。”
公孙绿萼双眼泛红:“除了杨大哥,女儿谁都不嫁。”
裘千尺骂道:“难道在你心里,大舅还比不过杨过这小子吗?”
公孙绿萼低着头,心中有苦难言,先不说他大舅不是好人,从小到大她连面都没见过,正所谓远亲不如近邻,又如何能跟杨过相提并论?
裘千尺见她不说话,又道:“你若还认娘,就跟杨过这小子恩断义绝,除非他答应去杀郭靖、黄蓉。”
公孙绿萼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哭道:“娘,你就成全我跟杨大哥吧。”
杨过瞧了这一幕,心中大为感动:“她为我如此,我杨过此生定然不能对不起她。”
裘千尺道:“难道我大哥的仇就不报了吗?”
老顽童叫道:“你跟公孙止不愧是夫妻,一个厚颜无耻,一个蛮不讲理,小姑娘若你真喜欢我杨过小兄弟,老顽童这就带你离开,叫你们两个小朋友双宿双飞去。”
李星辰也忍不住开口说:“裘千尺,你想报仇就自己报去,你女儿可不是让你这么用的。”
裘千尺怒道:“这是我的家事,跟你有什么关系?”
李星辰反驳说:“怎么跟我没关系?当初在地底你答应过我,凡是绝情谷中我看上的全部可以取走,今天除了这两把剑以外,你女儿我也要带走。”
裘千尺冷笑一声,说道:“那你也得有这个本事才行,来人布渔网阵。”
李星辰摇摇头:“别白费功夫了,你觉得我能擒住公孙止,破不了他的渔网阵吗?”
裘千尺脸色冷了下来,对准李星辰的要害,接连打出数枚枣核钉。
李星辰施展凌波微步,速度堪比鬼魅,打来的枣核钉纷纷落空,眨眼间他的身影已出现在裘千尺的面前,接着他伸手抓住公孙绿萼的肩头,身影极速退回,将公孙绿萼带到了杨过身边。
裘千尺叫道:“萼儿,娘现在身边只有你了,难道你真的要为了这小子,跟娘分开吗?”
公孙绿萼于心不忍,刚想要开口却被李星辰打断:“谁说你身边没人了?我这不是把公孙止给你留下了?”
接着,又凑到公孙绿萼耳边说:“你要真想跟过儿在一起,就只能忍心离开你娘,将来有了一儿半女再回来相认,你娘虽然四肢残废,但内功极深,绝情谷中没人敢不听她的话,但若错过这个机会,你跟过儿这辈子恐怕都没有机会了。”
公孙绿萼听后,当即沉默下来。
裘千尺见状,知道公孙绿萼铁了心的要跟着杨过,无奈道:“萼儿,你是不是真的想跟杨过离开?”
公孙绿萼点点头。
裘千尺叹了口气,说道:“罢了,萼儿你过来,陪娘说几句话,娘就成全你。”
公孙绿萼脸上露出笑容,当即小跑到了裘千尺的身边。
“当真是个傻丫头,希望你别跟娘一样,遇人不淑才好。”
公孙绿萼脸色一红,说道:“娘,杨大哥是好人。”
裘千尺瞥了众人一眼,道:“你们在这里稍等片刻,我给我女儿准备一些东西。”
接着,裘千尺便让人抬着她,带着公孙绿萼去了后厅。
李莫愁忽然道:“这个裘千尺可不是善茬,该不会要算计咱们吧?要我说,先下手为强,将她杀了。”
杨过赶忙道:“莫愁姑姑,以咱们的武功何需惧她?”
李莫愁哼了一声,道:“我看你是心疼那小姑娘吧,果然上梁不正下梁歪,我看你到时候怎么跟那两个小贱人解释。”
杨过老脸一红,不再跟李莫愁搭话。
过了一会儿,裘千尺和公孙绿萼重新回到大厅没,此时公孙绿萼的肩上多出了一个包裹,想来应该是一些金银细软的东西。
裘千尺盯着杨过,说道:“杨过,我要你在此立毒誓,不管发生什么事情都要保护萼儿的周全,她绝对不能死在你前头。”
杨过本来就打算好好保护公孙绿萼,听了此言不假思索,当即立下了毒誓。
公孙绿萼美眸看向杨过,又是感动又是愧疚。
裘千尺叹了口气:“既如此,我就将萼儿交到你手上了,你日后若负她伤她,我绝不放过你。”
杨过当即表示:“我今后定当敬她爱她,等了结一些私事,就带绿萼回绝情谷成亲。”
裘千尺满意的点点头,说道:“我送你们出谷吧。”
裘千尺领着许多绝情谷弟子相送,公孙绿萼跟她依依不舍作别,几人便乘着船出了绝情谷。
众人离开绝情谷后,心中极为欢悦,有种恍如隔世的错觉。
耶律齐忽然说道:“李师叔,多亏你相助,否则我定要命丧绝情谷。”
李星辰淡淡开口:“客气了!”
耶律齐又道:“不知李师叔接下来有何打算?”
李星辰说道:“我答应了郭靖,完事后要去襄阳走一趟。”
耶律燕忽然说:“襄阳?我还没去过,哥要不咱们一块去吧?”
耶律齐脑海中忽然浮现出一个少女的身影,心道:“她好像就是郭大侠的女儿,不知在不在襄阳?”
耶律燕见他出神,不知在想着什么,挥手在他眼前晃了晃,问道:“好不好啊,二哥。”
耶律齐茫然的点点头,说道:“好……好啊。”
李星辰此时猛然惊觉,想起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转头看向杨过,问道:“过儿,我雕呢?你把我雕弄哪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