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官童贯,见过道兵大人。”
这从车马上下来的,自然就是童贯了。
他在得知城外竟然有人带着一众百姓前来的消息时,虽然有些奇怪,可却并未在意。
毕竟他明日就要启程离开此地了,这太原府发生什么也与他无关。
然而,在得知这些百姓竟是被那在南乐县成名的“道兵”挽救时,他便眼睛一亮,心中飞速盘算起来。
纵使不知晓这本应在大名府的道兵,为何突然出现在这里,不过这都不重要……
当然,还有一种可能,就是这都是天意使然。
正如林灵素所说,官家乃是顺天降世,而他童贯本也位列仙班。
他如今在太原遇到了困难,面临着金军压境的危机,合该道兵徐澜过来助他,将金军镇压。
如此他也能带着逼退金军的功绩回朝,再得封赏!
只是这道兵却是有些傲气在身。
先前官家为他赐封护国真君,这道兵却傲气的不受封赏,想要折腾官家,玩三顾茅庐那一套。
也难怪此人不过是区区道兵,而非他这等命格位列仙班、侍奉官家的天神了。
但既然徐澜都来了,他自然不肯放过拿走这道兵功劳的机会。
于是他便连忙命人弄起仪仗,去城外迎接对方。
只是,令他无论如何也没想到的是……
“你便是童贯?”
徐澜双眼微眯,盯着前方面露笑容的高大宦官,缓缓开口。
童贯闻言,暗骂这道兵不识礼数,自己如此高调的迎接对方,结果其态度却这么没好歹,待自己回朝之后,定要狠狠炮制——
他心中恶念刚刚升起,就忽的凝固了。
不只是他的恶念。
就连他的项上人头,也忽的飞上天去!
刚刚就在刹那之间,徐澜零帧起手、毫无前摇的抽来一把长刀,斩向他的脖颈!
童贯根本来不及反应,甚至威严至极的脸上还挂着浓郁的笑容,便被瞬间斩断脑袋!
嗤!
随着他的头颅飞上天去,随后又砸在地上,咕噜噜的滚了数圈。
接着便见炽热滚烫的鲜血如喷泉般涌出,直射天际!
直到死前的最后一刻,他的脸上还挂着笑容,丝毫没意识到额头已经隐约浮现大写的“死”字。
噗通!
没了头颅的高大尸身不断喷溅着鲜血,随后砸向地面,发出闷响。
看到这一幕,无论是张孝纯,还是跟随童贯一并前来的下属,都直接愣在了原地。
别说已经退出生物圈、无法发言的童贯了,就连他们也根本没反应过来,就见童贯脑袋没了。
乒!
徐澜将染血的长刀猛扎在地下,皱眉道:“这枪染了此贼的血,脏了……唉,还是浪费了,多好的刀啊。”
“早知道就多折磨他一会,或者把他头直接打爆了,不然还脏了一把刀。”
听着徐澜的话语,张孝纯方才回过神来,他看着地上童贯的无头尸体,额头直冒冷汗:
“阁、阁下,你将童贯斩了,官家若是——”
话未说完,就见徐澜漠然盯上了他。
就在这一瞬,他仿佛有种被山君盯上的惊悚感,浑身鸡皮疙瘩直起。
被徐澜那森冷的眼神盯着,他才突然想起眼前的少年可是斩杀上千大军的怪物,手上沾染了无数鲜血。
若是惹恼了他,自己怕是也要如童贯一般人头落地了。
想到这里,张孝纯立即反思调整自己的态度,神情都恭谨了许多。
不知不觉间,他的背后已经被冷汗打湿。
“太不经杀了。”徐澜忽的开口了。
张孝纯喉头滚动,咽了口唾沫,便听徐澜继续道:
“我还正愁着什么时候找他一趟,把这家伙抽筋扒皮来着,结果他自己就撞过来找死了。”
“这童贯若是能活过来再让我杀几回才好。”
“刚刚一刀给他头砍了,虽然痛快了一会儿,可现在却是有些后悔……
也罢,早死晚死都是死,他那副嘴脸,还叽里咕噜的说个不停,早点杀了未尝不好。”
徐澜一番话说完,张孝纯已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他只是应声点头,脸上陪着笑。
“张知府,过会你且命人把他的皮给扒了,然后往皮里填草,正所谓‘剥皮实草’,也让他体验下。”
闻言,张孝纯直接就是一愣,能想出来“扒皮实草”这个一听就阴惨惨的词,定然是个狠人。
他再度吞咽唾沫,点头道:“我知晓了。”
“再把这老贼的宅邸掀了,记住,一寸一寸掀,从草皮开始掀,任何地方都不能放过。
然后他所有家底全部分给贫民,或者由你亲自负责,能买多少粮食买多少。
我逼退的乃是西路军,金国另有东路军攻宋。
金国狼子野心,西路军被逼退,必然不肯善罢甘休,想来用不了多久就会再有动作,到时候收粮就不容易了。”
听到徐澜的这些话,张孝纯的神情也不由凝重起来。
正如徐澜所说,如今被逼退的西军,金国东军还没走,时刻可能调转方向来攻太原,他怎能掉以轻心?
“阁下之言,我谨记于心,现在便去安排人抄童贯宅邸!”
徐澜点了点头,继续道:“别忘了,那些跟随童贯一起作威作福的家伙也要收拾了。”
若说童贯是一棵大树,那么必然有众多攀附于其枝干上,以各种方式牟利的猢狲。
虽说树倒猢狲散……可若是就要这么放了这些人,徐澜定然不答应。
“我知道了,只是您将童贯斩杀,官家若是得知,必然震怒……”张孝纯有些担忧的说道。
徐澜闻言,却是笑了笑,望着这面容正气、此刻却极为纠结的知府大人,平静问道:
“他震怒,关我何事?”
“自己的子民,不仅不庇护,还心安理得的当做前线的牺牲品……这种孽龙,说他是‘龙’,都在侮辱龙!”
“而且,他还震怒起来了?我不去找他,他还敢来找我?”
徐澜冷哼一声:“你直接上奏他,他敢派兵来找我,我便直上汴梁抽了他的脊梁!也给他扒皮实草!”
“我倒是要看看,你这所谓的‘震怒’官家,变成了人皮稻草,还能震怒起来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