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守夜人 第94章 神意汪洋面会谈

“呵呵呵……”老头发出一丝苦笑，“你问我是谁？我就是一个无所事事，什么都干不成！安然度过晚年的糟老头子！

你问你是谁？你不就是风辰吗！”

“你妈的！你这老登说起话来一直这么敷衍了事！这次你必须认真回答我。”风辰再也受不了了，将神法汇聚于双拳对着老头打去。

“哈哈哈！就是这样，来！打我！”

老头轻轻抬掌放下，一拳轰在风辰腹部，打着鲜血直流，又对着下巴一脚踢到空中。

眨眼间，老头便已经瞬身到风辰背后，拳脚不断混打在他的身上。

风辰根本没有反抗的机会，被打的坠落到花田中。

“我不服……”

风辰一脚猛地踹出，但在老头眼中，那动作慢得如同蜗牛爬行。

“不服也得憋着！”老头只是轻巧地一侧身，便轻松躲过，随后对着风辰的头顶百会穴，重重地一击！

风辰只觉头脑一阵眩晕，意识瞬间模糊，双腿也失去了力气。

在他即将陷入昏迷的最后一刻，老头的嘲讽声在耳边响起，

“你连碰都碰不到我，又有什么资格知道那么多？说大话也得有实力才行！也不先掂量掂量自己。”

……

暮色苍茫，四周沉浸在一片宁静之中，只有蝉鸣声在耳畔持续回响。

草庐内，风辰静静地躺在床上，沉睡未醒。由于老头点中了他的百会穴，他至今仍未恢复意识。

一阵微风拂过，木门轻轻吱呀作响……

一缕月光悄悄溜进屋内，老头无声无息地出现在庐内，背靠着墙壁，双手交叉于胸前，静静地注视着风辰。

他并未有任何举动，只是静静地倚靠着。

片刻后，他轻轻闭上眼睛，似在沉思。

随后，他低声对着风辰说道，“这么多年了……你还是那么爱唠叨。”

老头的眼前转眼一变！浮现出一片金色的汪洋，墨琳初正坐在其中，背对着他……

她缓缓扭过头来，脸上的表情模糊不清，斜睨了老头一眼，随即又转回去，冷冷地开口：“你满意了？”

“没。”老头轻笑，装傻充愣，走上前去，却被一股能量波动瞬间止住脚步。

“休再靠前！”

“老毛病还是没改。”老头的回答很平淡，就像是多年前认识的仇人，带着一丝沉旧，又带着一丝冷淡。

“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冷漠了？”

“冷漠？有意思，说来听听。”

“你和那孩子刚见面，竟然就教他那么多，告诉他那么多事情，这是你该做的吗？还是这么多年了，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了？”

“你错了，即使过去这么多年，我依旧记得很清楚。因为那天的事情我无力改变，才任由你和他变成现在这样。

但现在不一样了，现在我才是执棋者，下一步走哪？我说的算。”

“老一辈的不在了，但还轮不到你这个小辈在这里大言不惭！你知不知道这样做对他来说太早了，他才只有10岁！”墨琳初怒气冲冲地斥责道。

“怎么？这可不像你呀？墨琳初，距离我们上次见面，已经过去多少年，我也数不清了。

你现在才开始关心了？早干嘛去了？10岁又怎样？将来如果他知道了这天下布局，我想你应该比我更清楚，他会怪罪于谁。”

这番话让墨琳初一时语塞，这是她首次感受到的挫败，随后轻口叹道，“一人做事一人当，我们都对这个世界很失望，却又无能为力，但我不想再把这一切的因果加到这孩子身上了。

只要能让他，像个普通人一样……就算他以后痛恨我，怨恨我，想要杀死我，我也会任劳任怨，不会有丝毫怨言。”

老头见她这般模样，转过身去，沉重地叹了口气，道：

“你们两个，真是让人……可恨，可悲，可叹，又可笑。

我等待了多少世，才盼来这一天！别摆出那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当初所做的决定到现在岂是你一句轻描淡写就可以一笔勾销的？我绝不会放过这个机会的，所以趁早死了那条心吧！”

“那你也不应该告诉他灵眼的事情！”墨琳初愤慨地打断道，“那孩子本来可以无忧无虑、快快乐乐地度过这唯一只属于他的这两年，

可你这么一做，是想彻底毁了他吗？想让他一辈子活在自责中吗？”

但老头的回答依旧冰冷无情：

“只能怪那孩子太纯真了。我说有所发现，但并没说是谁有所发现。只有经历更多这样的事情，才能让他彻底麻木，认清现实。

齿轮已经转动，不让他早点认识到现在世界的处境，早晚有一天毁掉他的那个人是你。

童话里的主角总是得天独厚，像救世主一样光辉无比、万中无一，凌驾于众生之上。”

“可这不是童话！他也不是主角！他只是风辰！”墨琳初听到这样的话，反而更加愤怒驳斥道。

“风辰？呵呵呵……”老头听后反而冷笑起来，“你知道‘风辰’这两个字，背负的有多沉重吗？你忘记这个姓氏了吗？只要我们还活着，那我们的一生一辈子都摆脱不了这个字，

放在你我的肩上，足以轻轻松松压垮我们几十年的积累，更何况是一个10岁的孩子！

可当初，这不就是你和那些老东西的选择吗？”

“这些年里，我看了无数天骄豪杰，才明白，当大家期待主角降临时，是一个又一个普通人将自己的力量拼凑起来，才点亮了划破黑夜的光芒！

这孩子天生恐高，却为了仅有一面之缘的乡亲们，甘愿舍身跳下山崖。

你真的忍心把这样一个天真无邪的孩子，变成一个没有灵魂的躯壳吗？”

“‘万物生灵一生中必会遭遇一次生死劫难，若渡过，则立地成正果；若失败，则永坠万丈地狱。’你听得懂这句话的意思吗？

我是说，这孩子没有退路，要么成神，要么成魔。”

“听得懂……听不懂又怎样？正果与地狱，需由自己去追求。只有自己愿意，才能真正有所成就。”

“愿不愿意，不是他能决定的。你到底还要多久才能醒悟？不如我们来打个赌，看看这孩子未来会怎样？”

墨琳初收敛了愤怒，深知一切都已无法改变，她深深地叹了口气，说道，“朝着百会穴下手，把这孩子的命当什么了？”

“放心，虽然老了，但好歹还能活个几十年，不至于能把脑子老坏的地步，那只不过是想给他一个教训。”老头淡淡地回应。

墨琳初听后，心中虽有恨意，但也只能隐忍不发，

“在你的眼里，他还是当初你眼中的那个孩子吗？”

老头摇了摇头，“你要明白，风辰是风辰，不是人……”

“你！”墨琳初听到这话，气息猛然迸发！脚下的汪洋腾腾四起，青色玉莲昙花珠绽放光芒。

但老头只是发丝衣衫轻轻舞动，身形并未移动半步，脸上依旧保持着那副轻松的表情，

“前辈，这可能是我最后一次叫你‘前辈’了，如果你还有实体的话，我这老家伙或许都不够你一只手打的，但现在……你与一只藏匿在别人身体里的老鼠有什么区别？！”

话音未落，老头踏空而上，瞬间移动到青莲上空，一脚踏下！青色玉莲瞬间合拢，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所压制。

“此方空间压制于我，不然这一脚，你早就没了。”

“给我镇！”老头一掌拍下，一座塔印从天而降，将墨琳初牢牢镇压，使她动弹不得。

“你真以为我不敢动你吗？我不仅要教他掌握神法，我要教他的还多着呢！

墨琳初，你不愿教的，我替你教了，你不愿说的，我替你说了，你不愿做的，我也会替你做。”

老头大袖一挥，身形瞬间消失，只留下道道回音在空中回荡，周围的压力也随之逐渐消散。

墨琳初喘着粗气，双目痴离望着上空，“不成功，便成仁。3万年了，还是什么都改变不了，还有5年，棋局，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