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璃疑惑道。
“恋爱脑……是什么意思?”
苏依纯将来龙去脉和盘托出,苏璃沉默片刻。
“这样,小姨,这次的事情太重要了。”
“鉴宝师得精挑细选。”
“我联系了一位魔都的鉴宝大师,后天就到。”
“云来阁不是有场拍卖会吗?”
“我先跟你说的这个人接触一下,拍卖会上看看他们的能力。”
苏依纯点点头。
“行,不过我没他联系方式。”
“你要找他的话,可以去灵宝阁。”
苏璃很忙,点点头,便挂了电话。
苏依纯火辣娇躯,明媚俏脸,隐藏在昏暗灯光之下。
他轻轻一叹。
“唉。”
“这丫头,连名字都不问。”
“小璃有些太急了,恐怕要被人做局……”
……
平城老巷的青石板路上,暮色刚染透飞檐,秦恒刚到家没多久,出租屋门前,便传来一阵刺耳的高跟鞋声。
“小恒啊,阿姨知道你在里面!”
柳宁芝的声音甜得发腻,指尖敲在防盗门上的节奏带着几分不耐。
“开门呀,阿姨给你带了老家的腊肉呢。”
正在厨房煮面的秦恒手一抖,面汤溅在台面上。他盯着案板上的菜刀,心下疑惑。自己新租的房子,这女人是怎么找上门的?
“狗皮膏药。”
暗骂一声,他想起刚刚,柳宁芝抱着碎成渣的假鸡缸杯撒泼时,可没想着认他这个前准女婿。
吱呀。
门刚开一条缝,柳宁芝便挤了进来,身上浓烈的香水味盖过了所谓的腊肉香。
她穿着紧身针织衫,胸口的金链子晃得人眼晕,屁股后面还跟着个染黄发的年轻男子,斜倚在门框上玩手机。
“这是谁?”
秦恒皱眉。
“哎呀这是小雪的朋友,开车送阿姨来的。”
柳宁芝堆起笑脸,忽然瞥见桌上的那张十万块支票,眼神倏地亮了。
“小恒啊,阿姨就知道你心里还有小雪。你看你现在跟着程先生学本事,赚大钱了也不告诉阿姨,是不是怕我们母女担心呀?”
秦恒了然,这娘们估计是找到灵宝阁,一路打听过来。他往后退了半步,后背抵在冰凉的冰箱上。他清楚这女人的套路,当年柳雪要名牌包时,也是这般先软后硬的腔调。
“柳阿姨,我跟柳雪已经分手了,你样不合适。”
“分手?”
柳宁芝突然拔高声音,眼角余光扫向走廊。
“四年青春说分就分?你知道小雪这几天怎么过的吗?天天躲在屋里哭,说你攀上有钱人就不要她了……”
“啪!”
面碗重重磕在餐桌上,秦恒的指节捏得发白。他想起上周在酒店撞见的场景。柳雪穿着露背礼服,正把富二代的手往自己腰上塞,嘴里还娇嗔着。
“人家男朋友是保安,哪有你会疼人”。
“柳宁芝,你要点脸。”
他忽然冷笑,柳雪能躲在屋里哭?是被某个富二代蹬哭的吧?
“那天在天工斋,你拿假鸡缸杯讹苏依纯的时候,怎么不说自己女儿傍大款?”
走廊里传来窸窣的脚步声,几个大妈端着饭碗扒在门口张望。柳宁芝的脸色变了变,突然抓住秦恒的手腕,指甲掐进他的皮肉。
“小恒你怎么这么说话?阿姨是来跟你商量的,小雪为了你——”
“够了!”
秦恒猛地甩脱她的手,后退时撞翻了椅子。门外的动静更大了,苏璃的房门“咔嗒”开了条缝,露出半张清冷的脸。
“哥哥,需要帮忙吗?”
隔壁张奶奶的孙子探出头,手里还握着游戏机。
“不用。”
秦恒摇头,目光重新落在柳宁芝身上。
“你到底想干什么?”
柳宁芝忽然换上委屈的表情,从包里掏出张皱巴巴的纸。
“阿姨实在没办法了,你看这是医院的单子,小雪她……她宫外孕住院了,急需手术费。”
泛黄的病历单在秦恒眼前晃荡,他扫过上面的日期,正是他在灵宝阁卖出佛珠的那天。金瞳的提示突然在视网膜上炸开。【伪造医疗单据,纸张含荧光剂,打印时间今天。】
“柳宁芝,你当我是傻子?”
秦恒的声音冷下来。
“宫外孕手术费要三十万?你昨天还在老街买翡翠镯子呢。”
黄发男子突然上前,手臂搭在柳宁芝肩上,痞笑中带着威胁。
“小子,别给脸不要脸。我们雪姐可是薛家大少的女人,你得罪得起……”
“砰!”
铁门被踹得巨响,苏璃抱着臂倚在门框上,垂坠的耳坠在灯光下泛着冷光。
她穿着黑色丝绸睡裙,外面随意披着米色外套,赤脚踩着毛绒拖鞋,总裁气场完全展露,比天工斋的苏依纯要冷上几分。
“薛家大少?”
她轻笑一声,指尖划过手机屏幕。
“平城薛家的继承人,现在应该在伦敦陪他爷爷打高尔夫吧?”
柳宁芝的脸瞬间煞白。
黄发男子的手机突然震动,低头一看,脸色剧变。
“姐、姐夫说让我们别惹事……”
苏璃缓步走进来,目光扫过桌上的假病历单。
“秦恒,你怎么跟这种人扯上关系?”
不等秦恒回答,她忽然转向柳宁芝,声音陡然冰寒。
“我记得三天前,你在天工斋门口说我小姨的瓷器是假的?”
“你、你是苏……”
柳宁芝的嘴唇发抖,想起那天被几个大汉扔出门的场景,后颈一阵发凉。
苏璃掏出手机,划开视频通话。
“小姨,你看这是谁?”
屏幕里出现苏依纯的脸,旗袍领口微敞,涂着蔻丹的指尖正摩挲着霁蓝釉碗的边沿。
“柳女士,我们又见面了。上次你砸坏的鸡缸杯,鉴定费还没结呢。”
柳宁芝踉跄着后退,撞翻了张奶奶的花盆。
“你们……你们合起伙来骗我!”
“骗你?”
苏璃忽然笑了,指尖捏住柳宁芝的金链子,轻轻一扯便断成两截。
“假的镀金链子,也好意思戴出来?”
走廊里传来倒抽冷气的声音,张奶奶们交头接耳。
“原来苏小姐是天工斋的人?”
“怪不得住这么多年都不显山露水……”
秦恒靠在窗边,看着苏璃行云流水的动作,忽然想起她送自己佛珠时的模样,那时只当是普通邻居,却不想竟是天工斋老板的外甥女。
他嘴角微掀,当真是造化弄人,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