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戴老先生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来。
“这个你甭管,无论什么时候写的,也是我亲自作的诗。”
“对!”小丫头在一旁帮腔作势打辅助,全力支持。
以前戴先生当她老师的时候,也没见她这么力挺过,总是想着法子拆台作弄。
“现在到你了,有本事来战,没本事乖乖离开王府,去给我父王说明你教不了。”小丫头武武玄玄道。
“来就来,在作诗上我还没怕过谁。”
“呵,年轻人要懂得谦逊,整天吹嘘有何意义。”戴先生教育道。
“老比登,小爷的谦逊不是给找茬的人,你再多言一句,我可不可以认为你在扰乱我的发挥?”陈流云针尖对麦芒,一句不让,寸步不退。
“那请开始。”
陈流云微微斟酌,便开口道,“桃花坞里桃花庵,桃花庵下桃花仙,桃花仙人种桃树,又摘桃花换酒钱……”
“别人笑我太疯癫,我笑他人看不穿,不见五陵豪杰墓,无花无酒锄作田。”
戴先生呆住了,好一个不见五陵豪杰墓,无花无酒锄作田。
好诗,比自己的强上十倍,百倍……
甚至无法相提并论。
好文采。
但目前对立,他又不能说出来,换做旁人他一定跳起来赞美,立刻拿起毛笔书写下来。
“老登,你觉得如何?”陈流云一首唐伯虎的桃花庵,牛到离谱。
“这是你作的?”
“不是我,难道是你?”陈流云厚脸皮道。
“老朽小瞧你了,仅凭这一首诗足以证明你的能力,不过接下来才是正题,作诗不是我的强项,有本事来对联。”
“好啊。”陈流云全数接招,“这次应该是我先出招了吧。”
“出题。”戴先生大手一摆,斗志昂扬。
“听好喽。”陈流云前走几步,“上联是:一乡二里共三夫子,不识四书五经六义,敢教七**子,十分大胆!”
戴先生登时沉默了,这个对联精妙无比,不仅集合了一到十的数字,更是在明里暗里骂自己。
该如何回怼过去。
心里尝试了好几个下联,都觉得不行,不够完美。
甚至差强人意,与上联不在一个级别。
额头热汗冒出,急得像是热锅上的蚂蚁,走过来走过去,一直转圈。
“老登,你不觉得时间用的太长了吗?”
“你到底会不会。”陈流云笑话道。
“答不上来就认输,这也没什么,毕竟长江后浪推前浪,前浪死在沙滩上。”
小丫头跳了出来指责道,“你急啥,戴老师曾经可中过探花,因为一些特殊原因未去当官,但肚子里的墨水绝对够用。”
“教训你绰绰有余。”
陈流云眯着眼睛,口气阴森,“是吗?看来昨天的力度不够,某人哭的也不够多啊。”
“今天你还想尝试一下?”
小丫头露出胆怯之色,脚步不受控制的后退,一双小手死死护住屁股,“我父王说了,再打我,就满门抄斩了你。”
“呵呵,我平生最痛恨撒谎之人,这是一个重大错误,你完蛋了。”陈流云宣告道。
“喂,你俩比试别把本郡主牵扯其中,我不插话了行不行?”小丫头害怕了。
“那就闭好嘴巴,一个字不许讲。”陈流云眼眸一瞪,颇有威严。
“哦。”小丫头瞬间老实了。
暗处的八王爷苦笑不已,果真一物降一物,自己的女儿怕过谁,性格属于天老大,地老二,她老三,如今被陈流云收拾的倍服。
看来还得巴掌管用。
打一顿比什么都好使。
话又说回来,陈流云今天又干出一首佳作。
那首桃花牛比坏了。
“老登,你别磨蹭了好不好,我马上要给小郡主上课了,一寸光阴一寸金,在你身上耽误不得。”陈流云变相的催促。
“千万别整输不起那一出。”
“我……我不行。”戴先生像是斗败了的公鸡,垂头丧气。
“不过,我想听听你的下联。”
“简单!”陈流云没有犹豫一秒,“十室九贫,凑得八两七钱六分五毫四厘,尚且三心二意,一等下流。”
戴先生暗道一声,绝配。
每一个字,每一句话都在点子上,没有一丝偏差。
前后呼应,工整有序。
“老朽承认你的文采,确实有资格当小郡主的老师。”戴先生神色复杂。
“小先生,能否再出一个对子,老朽还想试一试。”
这老登的称呼和口吻变了,不再那么盛气凌人。
“有何不可。”陈流云爽快道。
几乎没用思量,“月圆月缺,月缺月圆,年年岁岁,暮暮朝朝,夜黑尽头方见日。”
又是一经典对子出炉。
毫无意外,戴老先生又卡壳了,吭哧瘪肚了半天依旧没对上。
脸红得跟猴屁股一样,无地自容,惭愧惭愧。
没再说一个字,低着头快步离开王府。
在他走之际,陈流云说出了下联,也算有个完整结局,“花开花落,花落花开,夏夏秋秋,暑暑凉凉,严冬过后始逢春。”
小丫头见没搞过陈流云,扭头撒丫子就跑。
陈流云时时刻刻观察着她,一把将其抓住。
“还专门找人对付我,当真记吃不记打。”
“我让你不老实。”
陈流云巴掌又抡上了。
昨天的红肿未消,今天又‘开张’了。
王妃夜里给女儿检查身体,心疼坏了,肿了一片不说,一个个巴掌印十分明显。
虽然肯定陈流云的教学方式有成效,但当娘的该气愤的还是气愤。
心里把陈流云骂了个通透,祖上三辈都没放过。
“哎呀,老师你别打了,青青保证再也不为难你了。”小丫头挣扎尖叫道。
“你的保证我不信,我只信自己的巴掌。”
“联合其他人对付自己的老师,这叫做什么,狼狈为奸,吃里扒外,里通外敌。”
“啪!”
“老师,你信我最后一次。”
“啪!”
“我信你,我就是个棒槌。”
“啪!”
八王爷见状想出去阻止,又停顿下来,眼皮狂跳,干脆闪身走人。
眼不见心不烦。
看不到就不心疼了。
陈流云此次出手没有像昨天那样狂躁,留着点力气。
大约打了十下便收手了。
小丫头又哭了,一天弄哭一次。
只要不老实,必须上惩罚。
绝不姑息。
今天的教学同样初级,背了一首诗,名字叫做锄禾,也可以叫作悯农。
告诉小郡主农民的不易和辛酸,要懂得节约和不浪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