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侠游龙 第19章 《龙栖蜀地》

蜀地的青石板路浸在雨里，擎宇望着满山竹林发愁——三千丐帮弟子的草鞋全泡烂了，小乞丐们光着脚在泥水里蹦跶，每个脚趾缝都沾着螺蛳粉的汤料。

“少帮主！前面有个腐竹作坊！”弟子举着破伞大喊。

冷霜儿皱眉：“螺蛳粉配腐竹，倒是绝配……但我们不是来讨饭的。”

双儿突然从竹筐里探出脑袋，头发上挂着酸笋：“我打听过了！蜀地有个‘美食魔头’，能用辣椒炼出‘烧心掌’！”

夫子闻言，竟激动得白胡子发抖：“莫非是当年与我比试过糕点的‘辣孟尝’？”

成都城的“辣王府”酒楼内，冷霜儿隔着三条街都能闻到辣椒味。她捂着口鼻后退，却被双儿拽进后厨：“冷姐姐！帮我尝块麻辣兔头！”

“免、免了……”她的冰蚕丝刚碰到兔头，竟瞬间融化——这辣椒威力，比血月教的毒还猛。

掌柜的突然出现，腰围比擎宇的打狗棒还粗：“听说你们要挑战我的‘地狱辣锅’？先喝碗‘断肠椒汤’开胃！”

夫子撸起袖子：“当年我用‘紫霞真气’中和过千年人参，还怕你这小小辣椒？”

风无痕默默往他手里塞了瓶牛奶：“师兄，悠着点……”

朝天门码头的擂台被辣椒堆成小山，双儿挽起裤脚，露出被辣油染成红色的小腿：“来吧！我要用‘rap烧饼’对阵你的‘烧心掌’！”

辣孟尝仰天大笑，随手抓起一把辣椒抛向空中，竟在空中凝成火焰形状：“小丫头，先接住我的‘辣舞流星’！”

擎宇挥棒替双儿挡下辣椒雨，却感觉虎口发麻——这辣椒竟有千斤之力。冷霜儿灵机一动，从袖中摸出双儿特制的“清凉油包子”，抛向擂台：“试试这个！”

辣孟尝咬开包子，薄荷味的蒸汽瞬间冲散辣味，他瞪大眼睛：“你竟用姑苏薄荷配蜀地辣椒？”

双儿叉腰：“这叫‘冰火两重天’！是我们饭桶帮的秘制招式！”

深夜的竹楼里，夫子对着月光擦拭酒坛，坛身上“辣孟尝赠”的字样清晰可见。风无痕凑过来：“师兄当年和他比什么？”

“比做辣糕。”夫子轻笑，“我用华山气宗的‘文火慢炖’，他用蜀地的‘武火快炒’，最后……”

“最后你们把厨房炸了。”冷霜儿推门而入，手里端着解辣的冰粉，“客栈老板说，当年两位大侠把辣椒炒成了烟花。”

双儿突然从房梁掉下，怀里抱着一堆辣椒种子：“夫子！我们可以改良‘辣糕’，做成‘辣月饼’！中秋发给丐帮弟子！”

夫子扶额：“你这丫头，怎么什么都能和月饼挂钩？”

血月教残党趁夜偷袭擂台，却被满池沸腾的辣锅吓退。禄存举着糖葫芦冲在最前：“投降吧！我们有麻辣兔头当暗器！”

那孟尝却突然拦住杀手，指着冷霜儿手里的冰粉：“等等！这冰粉里的山楂片，可是西域贡品？”

冷霜儿点头：“是丐帮弟子从丝绸之路换来的。”

辣孟尝突然抱拳：“老夫闯荡江湖三十年，从未见过如此精妙的食材搭配！血月教算什么？不如我们一起开个‘天下第一辣火锅店’！”

擎宇看着满地的辣椒和冰粉，忽然灵机一动，用打狗棒挑起漏勺：“不如这样——用辣锅煮江南年糕，用冰粉配塞北奶豆腐，再加上双儿的‘rap烧饼’蘸麻酱！”

百姓们闻言，纷纷从家里捧出各地食材：“算我一个！我有云南的鲜花饼！”“我有吐蕃的酥油茶！”

破晓时分，火锅的热气弥漫整座成都城。丐帮弟子们用竹筐当餐桌，冷霜儿用冰蚕丝给每人做了防辣手套，双儿忙着给辣孟尝演示“烧饼涮辣油”的吃法，夫子和风无痕则争论着“毛肚该涮七秒还是八秒”。

禄存偷偷往冷霜儿碗里加了片毛肚：“冷姑娘，试试？不辣的。”

她挑眉：“你什么时候转性了？”

“跟着你们吃了半年饭，忽然觉得……打打杀杀不如烫菜热闹。”他挠头，耳尖泛红。

擎宇蹲在河边洗筷子，望着倒映在水里的星空，忽然想起初入江湖时，总以为江湖是刀光剑影，如今才明白，江湖是有人与你共赴险境，同享美食，把日子过成热气腾腾的模样。

冷霜儿递来一块桂花糖，他咬开时，里面竟藏着双儿写的纸条：“笨蛋擎宇，冷姐姐喜欢你——来自全帮的助攻！”

糖块在舌尖化开，甜得他眼眶发热。远处传来双儿的歌声：“龙入蜀，辣满肠，冰美人，心发烫，双儿姑娘，赛孟尝，夫子老头，酒坛晃——”

风无痕拍着他肩膀：“傻笑什么？该去抢最后一块黄喉了！”

于是众人哄笑着扑向火锅，筷子与漏勺碰撞出清脆的声响。江湖路远，幸而有这群人，把辣的、甜的、酸的、咸的，都煮成了一锅热气腾腾的江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