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屋里的怒吼和哀嚎声,阎解成和阎解放兄弟俩对视一眼,两人的眼中都写满了惊慌和不安。
阎解成那条已经迈出去的腿僵在了半空,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大哥......咱,咱们现在咋办?”
或许是因为年纪还小,阎解放的声音都开始带着颤音,几乎要哭出来。
阎解成狠狠一咬牙,又向前迈了一步,眼神中闪过一抹决绝。
就在这时,前院的几户人家也听到了杨瑞华的惨嚎声,纷纷推开门走了出来。
阎解成见状,眼睛眨了眨,咬着牙又向后退了一步。
“妈,你咋了?
妈,你开门呐!
妈,你别躲在屋里不出声,我知道你在家!”
阎解成硬着头皮,推了下门。
可屋门却被杨瑞华从里面插上了门栓,再加上阎解成本就没有咋用力,屋门被他一推,竟然纹丝未动。
“哇!!!”就在这时,除了杨瑞华的哀嚎声外,屋内又响起了一道响亮的啼哭声。
......
屋内。
杨瑞华躺在炕上,两只手捂着右腿,疼的脸色惨白,豆大的汗珠不断地从额头上滑落,嘴里却仍旧不停地咒骂着。
身旁不远处,阎解旷躺在炕上,脑袋上别着一个木凳子,鲜血顺着他的额头处缓缓流淌,染红了半个枕头,小小的身体爆发出响亮的啼哭声。
......
两分钟前。
杨瑞华把阎解成和阎解放兄弟赶出屋,搬着凳子,脱鞋上炕。
把凳子放到窗台前的横梁下,扶着墙就站了上去。
然后踮起脚尖,伸出胳膊,朝横梁上开始摸索。
一边摸索着,她的嘴里还一边咒骂着何建设“没人性!小白眼狼!小野种......”等等她能想到的恶毒话。
可是,当她前后左右摸索了好几遍之后,还是没摸到刚刚放进去的小布包时,她的心立马就慌了!
这一心慌,一个踉跄,杨瑞华失去了平衡,从凳子上重重地摔了下来,右腿恰好撞在了窗台的棱角上,一阵剧痛瞬间席卷全身,让她忍不住发出了凄厉的惨嚎。
身体摔落的惯性带着炕上的凳子也倒了下来,不偏不倚,正好砸在了一旁独自玩耍的阎解旷的脑袋上。
阎解旷又不是穿越过来的何建设,虽然也能爬能走,可却没有何建设的反应,只是个尿了裤子还要抓起棉裤往嘴里喂的幼儿。
被凳子划了一下,顿时头破血流,哭声震天!
......
屋外。
阎解成没推开门,心里也有点儿慌了。
他下意识的加大了几分力度,再次猛地一推,屋门晃了晃,却依旧纹丝不动。
阎解成清晰的从门缝处看到了屋里的门栓。
这个年代的木门,门栓一旦插上,除非从里面打开,否则外面的人就算是力气再大也很难推得动。
除非,抬脚猛踹!
想到这个方法,阎解成犹豫了。
说到底这都是自己家的门,这要是踹坏了,还得花钱修门呢。
正当阎解成在踹门与不踹门之间犹豫纠结的时候,屋内杨瑞华的哀嚎声与阎解旷的啼哭声愈发凄厉了。
尤其是杨瑞华,都不骂人了,只是不停地嘶声哀嚎着,显然她疼的已经连骂人都顾不上了。
就在这时,周围的邻居们也围了上来。
王大壮的母亲任素华听到屋里杨瑞华的惨叫声,皱着眉头朝屋里喊道:“他一大妈, 您这是咋了?”
回应她的只有杨瑞华的哀嚎声和阎解旷的啼哭声。
周围的人见状,好心朝阎解成劝道:“解成,你妈和你弟弟哭成这样,指定是出事儿了,你赶紧把门打开吧,这要是迟了,万一发生啥事儿,后悔都来不及!”
阎解成闻言,脸上一阵青一阵白,心里权衡了数秒,把心一横,抬起脚,用尽全身力气朝着门板踹去。
阎解成显然是高估了自己的力量,也低估了门板的结实程度。
一脚踹去,门板只是微微颤了颤。
而他。
却不由倒吸一口冷气,被巨大的冲击力震得倒退三步,一屁股摔在了地上,抱着脚,面容扭曲,嘴里发出“嘶嘶嘶!”的声音。
摔倒的同时,一个小布包从阎解成的怀里掉了出来。
所有人见状,目光齐刷刷的聚焦在那个掉落的小布包上,脸上写满了疑惑与好奇。
王大壮眼尖,几步上前,就准备弯腰去捡地上的小布包。
离得更近的阎解放见状,赶紧冲了过去,抢在王大壮之前捡起了小布包。
可当他起身的时候,却和正好弯腰的王大壮撞了个满怀,手里的布包飞起,在半空中散开,七八张纸币从散落的布包里飞了出来。
阎解成见状,赶紧连滚带爬的开始捡钱。
周围的人顿时瞪大了眼睛,露出了惊讶的神色。
阎解成不过十三四岁,而阎解放才**岁,两个半大小子哪来的这么多钱?
再加上刚刚杨瑞华在屋里的嚎叫声,有不少离得近的人都听到了。
杨瑞华家的钱丢了!
而现在,阎家兄弟俩身上竟然藏着这么多钱。
拿屁股想都能想得到,肯定是阎解成和阎解放偷了他妈的钱。
有反应过来的邻居们,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开始起哄了:“三大妈,偷你钱的贼找到了,就是你两个好儿子干的!”
王大壮揉着胸口,一边喘着粗气,一边附和道:“怪不得三大爷偷建设的钱呢,原来是上梁不正下梁歪,一家子手都不干净呐!”
听到这话,阎解成顿时就急了:“王大壮,你胡说八道什么?
我和我爸能一样吗?
我这是拿我家里的钱,儿子偷爹不算贼!”
“哈哈!”听到这话,王大壮立马就笑了,看着前院看戏的众人,大声说道:“大家都听听,阎解成这是承认他爸阎埠贵偷了建设家的钱了!”
“哈哈哈!!!”
院里围观的众人听到这话,顿时爆发出阵阵哄笑声。
“小兔崽子,你胡说八道什么?”阎解成恶狠狠的瞪了王大壮一眼,手里掐着一把钱,塞进棉衣兜里,抡起袖子就朝王大壮冲了过去。
“你骂谁小兔崽子呢?”王大壮的母亲任素华生怕儿子吃亏,一把就将王大壮护在了身后,伸出两只爪爪就和阎解成扭打在一起。
场面一时间变得有些混乱,周围的邻居们有人忙着拉架,有人则继续站着看热闹,不时还发出嗤笑。
屋内依旧是哀嚎声和啼哭声不绝于耳,可院里所有人,却仿佛都把屋里的杨瑞华给忘了一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