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阳光透过窗帘缝隙洒进房间,林微微睁开眼,习惯性地摸向身边的位置——空的。沈墨城还没回来。
她伸手拿过手机,看到沈墨城半小时前发的信息:“已降落威尼斯,打车去酒店,大约一小时后到。”
林微微迅速起床洗漱,换上一条浅蓝色的连衣裙,这是沈墨城最喜欢的颜色。她站在镜子前,不自觉地多看了几眼自己的倒影。
突然,一阵敲门声响起。林微微快步走去开门,但门外站着的却是高雅。
“早上好,”高雅微笑着,手里拿着一束鲜花,“这是给你的小礼物,算是为前天的冒犯道歉。”
林微微没有接过花束:“有事吗?”
高雅露出受伤的表情:“林总监,我真的只是想和解。昨天我听说顾修远也在威尼斯,你们见面了?”
“是的,他解释了你提到的所有事情。”林微微直视高雅的眼睛,“你的挑拨离间没有用。”
高雅不慌不忙:“他告诉你安然住院的事了吗?还是沈墨城经常去看她的事?”
“都说了。”
“是吗?”高雅将花束放在门旁的台面上,“那他有告诉你,安然流产的事吗?”
林微微脸色一变:“什么?”
高雅露出胜利的微笑:“看来他没说全。两年前安然车祸,不仅仅是普通受伤,还流产了。据说,孩子的父亲就是沈墨城。”
“够了!”林微微厉声打断,“高雅,你的谎言已经越来越荒谬了。”
“谎言?”高雅从包里拿出一份文件,“这是安然的病历记录复印件,你可以自己看。”
林微微没有接过文件:“即使是真的,这和沈墨城有什么关系?”
“你可以问问他。”高雅将文件塞进林微微手中,“或者,等他回来,我们三个人当面对质。”
正说着,电梯门打开,沈墨城拖着行李箱走了出来。看到林微微面前的情景,他脸色立刻沉了下来。
“高雅,”沈墨城快步走过来,站在林微微身边,语气冰冷,“你在这里做什么?”
“墨城,好久不见。”高雅笑容不减,“我正和你夫人聊天呢,刚好你回来了,有些事情可以一起谈谈。”
沈墨城搂住林微微的肩膀:“没什么好谈的。微微,我们进去。”
林微微被沈墨城带进房间,临关门前,高雅的声音从走廊传来:“问问他安然的孩子,林总监。真相,你有权知道。”
房门关上,沈墨城将行李箱放好,转身看着林微微手中的文件:“她给你看了什么?”
林微微迟疑片刻,将文件递给他:“顾安然的病历,说她两年前因车祸流产了。”
沈墨城皱眉翻看文件,表情逐渐凝重。
林微微小心翼翼地问:“这是真的?”
沈墨城叹了口气,走到沙发前坐下:“是真的,安然确实流产了。”
林微微感到一阵眩晕,扶着墙才站稳:“孩子是……”
“不是我的。”沈墨城断然否认,“安然在美国谈了一场恋爱,怀孕后男方逃走了。她出车祸时,已经四个月。”
林微微不确定地看着他:“这是真的?”
“当然。”沈墨城拉着林微微的手,让她坐在自己身边,“微微,我们认识这么多年,你应该了解我的为人。安然是顾修远的妹妹,我从小看她长大,把她当妹妹看。她出事时,顾修远在欧洲,我恰好在美国出差,所以去医院照顾她。”
林微微的表情稍微放松:“为什么不告诉我这件事?”
“因为这是安然的**,”沈墨城解释道,“她不希望别人知道流产的事情,尤其是家人。我答应过她保密。”
林微微垂下眼睛:“连我也要保密?”
沈墨城握住她的手:“我没想到高雅会翻出这件事。说实话,我也不知道她是怎么获得这份病历的。”
“顾修远昨天告诉我,安然把你当成另一个哥哥。”林微微抬头看着沈墨城的眼睛,“你们之间,真的没有别的感情吗?”
沈墨城认真地回望着她:“没有。微微,我爱的人只有你,从大学到现在,从未改变。”
林微微沉默了一会,终于点点头:“我相信你。”
沈墨城将她拥入怀中:“高雅就是想破坏我们的感情,别让她得逞。”
就在这时,林微微的手机响起,是一条新短信,还是那个陌生号码:“病历只是开始。如果想知道更多,今晚八点,酒店餐厅见。——高雅”
沈墨城看到了这条信息,脸色变得异常严肃:“不要去。”
“为什么?”林微微抬头,“如果你没有隐瞒什么,为什么不能去听她说?”
“高雅这个人心机深,她会扭曲事实,制造更多误会。”沈墨城解释,“我不想让你陷入她的圈套。”
林微微犹豫了:“可是不去的话,我心里会一直有疑问。”
沈墨城思考片刻:“那我们一起去。”
晚上八点,沈墨城和林微微一起下楼来到酒店餐厅。高雅已经在窗边的位置等候,看到他们一起出现,她脸上闪过一丝意外,但很快恢复了笑容。
“没想到沈总也会来,”高雅示意他们入座,“本以为只有林总监一人赴约。”
沈墨城搂着林微微的腰坐下:“有什么话,直接说吧。”
高雅端起面前的红酒轻抿一口:“别着急,夜还长。先吃点东西如何?”
“不必了,”林微微直截了当,“你说有更多关于顾安然的事要告诉我,现在可以说了。”
高雅放下酒杯:“看来你还是很在意这件事。”她从包里拿出一个信封,“这里有沈墨城在美国时和安然的合照,以及他们一起出入酒店的记录。”
沈墨城冷笑:“你跟踪我?”
“别那么说,”高雅将信封推向林微微,“我只是恰好有朋友在同一家酒店工作。”
林微微犹豫着要不要打开信封,沈墨城按住她的手:“不要看。”
“为什么?”林微微疑惑地看着他,“如果没什么,为什么不能看?”
“因为无论里面是什么,都是被刻意曲解的。”沈墨城坚定地说。
高雅微笑:“怕被拆穿吗,沈总?”
沈墨城突然转向高雅,语气冰冷:“高雅,你到底想要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处心积虑地破坏我和微微的关系?”
高雅的笑容褪去:“我想要的很简单——公道。沈墨城,你害我坐牢,毁了我的名声,现在却和林微微幸福地生活。这公平吗?”
“你自作自受。”沈墨城毫不留情,“如果不是你当初设计陷害微微,怎么会有后来的事?”
高雅的眼中闪过一丝怨恨:“那你呢?当初你也没少利用我。需要我时甜言蜜语,不需要时一脚踢开。至少我从未对你说谎。”
“够了!”林微微打断她们,“高雅,我不知道你和沈墨城之间有什么过节,但请不要把我卷进来。”她拿起信封,“我会看这些照片,但不是现在,不是在你面前。”
高雅耸耸肩:“随你。只是提醒你,沈墨城这个人,从来不会把女人放在第一位。事业、家族、责任,这些才是他的优先事项。而你,林微微,只是他生命中可有可无的一部分。”
沈墨城猛地站起身:“你再说一遍?”
高雅不为所动:“怎么,恼羞成怒了?沈总,你心里最清楚我说的是不是事实。”
林微微也站了起来,拉住沈墨城的手:“我们走吧,没必要继续这场闹剧。”
回到房间,林微微将信封放在桌上,没有立即打开。沈墨城站在窗前,背对着她,沉默不语。
“墨城,”林微微轻声唤道,“你想说什么就直说吧。”
沈墨城转过身,表情复杂:“微微,你相信我吗?”
“我想相信你。”林微微走到他面前,“但高雅的话,确实触动了我心底的疑问。我们分开五年,彼此错过了很多。你的事业、你的家族,这些对你来说确实比我重要吗?”
沈墨城紧紧抱住她:“不是这样的。微微,你对我来说比任何东西都重要。如果不是,我不会追你五年,不会在你拒绝我那么多次后依然坚持。”
林微微在他怀里抬头:“那为什么结婚第三天,你就因为工作离开我?为什么每次都是工作第一?”
沈墨城沉默片刻:“我承认我的确有时候太看重工作,但这次回国,不只是为了工作。”
“那是为了什么?”
沈墨城松开她,从行李箱中取出一个精致的小盒子:“本来想给你个惊喜的。”
林微微接过盒子,打开一看,里面是一对镶嵌着蓝宝石的耳环,正是她前几天在威尼斯街头看到却因为价格太贵而没有购买的那对。
“你……专门回去给我买这个?”林微微惊讶地问。
沈墨城点头:“看你那天盯着它看了很久,我猜你喜欢。其实早就订好了,但店家说要等几天才能到货,所以我才急着回国取。”
林微微眼眶湿润:“可你告诉我是工作原因。”
“因为不想让你知道,想给你个惊喜。”沈墨城摸了摸她的头发,“顺便去公司处理了些事情,确实见了安然,但只是为了她工作室的事情给些建议。”
林微微看着耳环,又看看桌上的信封,突然感到一阵愧疚:“对不起,我不该怀疑你。”
沈墨城握住她的手:“不,是我没处理好。以后我会更注重我们之间的沟通,不会再让你有任何疑虑。”
林微微拿起桌上的信封:“这个……”
“你想看就看吧,”沈墨城平静地说,“我没什么好隐瞒的。”
林微微犹豫片刻,最终将信封撕成两半扔进垃圾桶:“不用了,我相信你。”
沈墨城将她拥入怀中,两人相拥而立,窗外是威尼斯绚丽的夜色,那一刻,所有的疑虑和误会都烟消云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