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上古养妖兽到底刑不刑 第9章 稚猿凝煞，幽洞迷踪

溶洞内，月光藓散发着柔和而宁静的光晕，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清香。然而，这份宁静之下，却暗流涌动。林渊抱着朱厌，目光在《西山经》残页与那些月光藓之间来回逡巡，大脑飞速运转。

“兵戈煞扰乱心神，制造幻象……月光藓安神静心，光芒柔和……”林渊喃喃自语，手指在残页上那些细密的、类似阵纹的符号上轻轻划过，“如果能将这两种截然相反的特性扭曲、融合，或许真能产生出其不意的效果。”

他看向怀里的小朱厌，小家伙似乎也感受到了他的决心，赤红的眼眸亮晶晶的，充满了信任与期待。它伸出小爪子，轻轻碰了碰自己的眉心，又指了指那些月光藓，发出低低的“叽咕”声，仿佛在说：“大哥，我准备好了！”

“好小子，有觉悟！”林渊赞许地摸了摸它的小脑袋，“不过，小朱，这事儿对你消耗可能不小，如果感觉不舒服，一定要立刻告诉我，咱们不逞强，知道吗？”

朱厌用力点头，小脑袋在他掌心蹭了蹭。

林渊深吸一口气，将残页摊开在地上，指着其中一处描绘山峦间云雾缭绕、光影迷离的图案，以及旁边几个扭曲的符号：“小朱，你看这里。古人认为，某些特定的地势，配合特定的‘气’，就能形成天然的迷阵，让人在其中迷失方向。咱们现在就要模拟这个‘气’，用你的煞气，去‘污染’这些月光藓的光。”

他尝试着引导朱厌。这并非易事。朱厌的兵戈煞，本是暴戾、混乱的象征，要让它如春雨般细无声地释放，并精准地与月光藓的光芒融合，对年幼的朱厌而言，控制难度极高。

起初，朱厌按照林渊的指示，努力从眉心处催动煞气。一缕极淡的、几乎肉眼不可见的赤黑色气息缓缓溢出，如同一条顽皮的小蛇，在空气中游荡。

“对，就是这样，再温柔一点，试着让它靠近那些月光藓。”林渊在一旁轻声引导，精神高度集中。

那缕煞气颤巍巍地飘向最近的一片月光藓。当两者即将接触的刹那，月光藓柔和的白光突然一阵剧烈的闪烁，仿佛受到了惊吓。而那缕煞气也像是遇到了克星，猛地一缩，差点消散。

“呜……”朱厌发出一声委屈的低鸣，小脸皱成一团，显得有些沮丧。它眉心的赤红印记也黯淡了几分。

“别急，小朱，第一次都这样，嗯！。”林渊连忙安慰，“煞气与月光藓的灵光属性相冲，直接接触肯定不行。我们得找个‘媒介’，或者说，改变它们‘对话’的方式。”

他再次看向残页，目光锁定在那些扭曲的符号上。这些符号不像是文字，更像是一种轨迹，一种能量流动的示意图。

“如果……这些符号代表的是一种引导方式呢？”林渊心中一动。他尝试着伸出手指，凌空模仿着其中一个最简单的符号轨迹，同时引导朱厌再次释放煞气。

这一次，他让朱厌将煞气释放在自己指尖，然后他用手指带着那缕微弱的煞气，小心翼翼地、按照那符号的轨迹，在月光藓散发的光晕外围缓缓划过。

奇异的一幕发生了！

当林渊的手指带着煞气划过特定轨迹时，月光藓的光芒虽然依旧有些波动，但不再像之前那样激烈抗拒。而那缕赤黑色的煞气，在林渊指尖的引导下，仿佛被赋予了某种“指令”，不再是横冲直撞，而是开始尝试着、以一种极为微妙的方式，渗透进月光藓的光晕之中。

只见原本纯净柔和的白光边缘，渐渐染上了一丝极淡的、几乎难以察觉的灰翳，光线也变得不再那么通透，反而多了一种朦胧扭曲之感。照射在洞壁上的影子，似乎也开始微微晃动，变得有些不真实。

“有门儿！”林渊心中一喜，虽然效果微弱，但这无疑是一个好的开始！

朱厌也感受到了这种变化，赤红的眼眸中重新燃起了兴奋的光芒。它更加努力地催动眉心的煞气，源源不断地输送给林渊。

林渊不敢怠慢，全神贯注地用手指引导着煞气，在更多的月光藓周围刻画着那些古老的符号。他的额头渐渐渗出了汗珠，这种精细的操控，对精神力的消耗同样不小。

随着越来越多的月光藓被“污染”，整个溶洞内的光影开始发生奇妙的变化。柔和的白光中夹杂着丝丝缕缕的灰黑，光线变得迷离而扭曲，原本清晰的洞壁轮廓开始模糊，钟乳石的影子在地上拉长、变形，如同张牙舞爪的鬼怪。空气中那股月光藓的清香，也似乎混入了一丝若有若无的、令人心神不宁的铁锈味——那是兵戈煞的气息。

“叽咕……叽……”朱厌的呼吸渐渐急促起来，小身体也开始微微颤抖，眉心的赤红印记变得滚烫。显然，持续输出煞气对它的消耗极大。

“小朱，撑住！就快好了！”林渊能感觉到朱厌的疲惫，他加快了手中的动作，将最后几片月光藓也纳入了这个简陋的“煞光迷阵”之中。

当最后一个符号刻画完成，林渊猛地收回手指，长长吁了一口气。

嗡——

整个溶洞内的光影仿佛在这一刻凝固了刹那，随即，所有的光线都开始以一种诡异的频率轻微闪烁起来。站在溶洞中，林渊只觉得眼前景物一阵恍惚，仿佛空间都在微微扭曲，方向感也出现了一丝错乱。他甚至有种错觉，自己明明站在原地，却感觉洞口的位置在不断变换。

“成功了！”林渊强忍着那股眩晕感，脸上露出了兴奋的笑容。虽然只是一个粗陋的迷阵，但效果已经超出了他的预期！

【系统提示：宿主与契约兽朱厌首次成功协作，利用环境与血脉之力，初步构建“煞光迷阵（雏形）”。阵法效果：轻度迷惑、方向干扰、气息遮蔽。对神识探查有一定削弱效果。】

【警告：朱厌消耗过大，已进入极度虚弱状态，请立即补充能量，并让其休养。】

林渊心中一紧，连忙看向怀里的朱厌。小家伙此刻已经彻底蔫了，软绵绵地趴在他怀里，眼睛都快睁不开了，眉心的赤红印记也黯淡无光，如同烧尽的炭火。

“小朱！你怎么样？”林渊心疼坏了，连忙从水囊里倒出一些月华灵泉水，小心翼翼地喂给它。

朱厌虚弱地舔了几口，精神才稍稍好了一些，它用小脑袋蹭了蹭林渊的胸口，发出微弱的“叽叽”声，像是在说：“大哥，我没事……我厉害吧……”

“厉害，你最厉害了！”林渊眼眶有些发热，他将朱厌紧紧抱在怀里，又取出之前飞鼠送的赤焰果，挑了最红润的一颗，掰开喂给它。

朱厌勉强吃了几口，便再也支撑不住，沉沉睡了过去。

林渊将它轻轻放在月光藓旁最柔软的枯叶上，又用自己的外衣盖在它小小的身体上。看着小家伙疲惫的睡颜，他心中充满了感动与愧疚。

“放心吧，小朱，你的付出不会白费的。”林渊眼神坚定，他站起身，走到通往荧光草洞穴的地道口。

此刻，从这个角度望向荧光草洞穴，只见地道口光影迷离，灰白色的光雾缭绕，里面的景象若隐若现，不时还传来几声细微的、仿佛金铁交鸣又似鬼哭狼嚎的异响，让人望而生畏，根本不敢轻易靠近。

“嘿，这效果，就算那冰山美人真摸到这里，也得好好掂量掂量了。”林渊嘴角勾起一抹自信的笑容。

他不知道的是，此刻，水帘洞之外，瀑布水潭边。

墨心璃雪发玄裳，静立于一块青石之上，她那双镌刻着龟甲纹路的瞳孔，正一瞬不瞬地凝视着那奔腾不息的瀑布，眉头微蹙。

在她身前，那块之前残留着霜痕符文的青石上，此刻正悬浮着一个由无数细密光点组成的、不断旋转的微缩虚影。虚影的光芒有些暗淡，旋转也显得有些滞涩。

“奇怪……刚才明明捕捉到一丝极微弱的煞气波动，虽然一闪即逝，但绝不会错。为何此刻，这瀑布之后的气息反而更加混乱模糊，仿佛被一层无形的屏障隔绝了？”墨心璃清冷的自语声中带着一丝疑惑。

她纤细的手指在虚影上轻轻一点，试图加强探查。然而，那虚影只是震颤了几下，光芒反而更加黯淡，甚至出现了一丝裂痕。

“此地的地脉干扰，竟如此之强？还是说……里面另有玄机？”墨心璃眸光闪烁，她并非没有想过强行破开瀑布探查，但那样动静太大，万一里面只是寻常野兽巢穴，反而会打草惊蛇，暴露自己的行踪。

她沉吟片刻，最终还是收起了秘法。

“也罢，此地诡异，不宜久留。先去与其他宗门弟子汇合，再从长计议。”墨心璃最后望了一眼那深不见底的水潭和轰鸣的瀑布，身影一晃，便如一道轻烟般消失在密林之中。

她并不知道，自己与目标，仅仅隔着一层薄薄的“煞光迷阵”，失之交臂。

而溶洞内的林渊，在确认迷阵初步生效后，也终于松了一口气。他疲惫地坐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