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个人，挑翻整个世界 第172章 疼痛

在隐藏在这条路的尽头的恶鬼被碾成碎片的刹那，那只在冯子昂的识海中的大手也轰然溃散。

在《海贼王》的世界信息的碰撞中，那只让冯子昂陷入绝境的鬼爪，就和沙滩上的沙堡遇到了大潮一样，就连抵抗都没有，直接崩溃。

顿时，近乎于漆黑的精神力就在冯子昂的识海中扩散开来，但还不等那些带有浓浓恶意的精神力触及冯子昂的灵魂，就被千百倍于其的信息大潮所淹没。

甚至那些黑色的精神力被《海贼王》的世界信息冲刷下，就像是当初皮球鬼泄漏出来的那一丝精神力投入冯子昂的心神一般，半点涟漪都没有激起。

那对于冯子昂而言难以抗衡的鬼爪，在《海贼王》的世界信息面前，瞬间就被彻底吞没，以至于那些精神力中残留的信息，都没能留下来，直接被《海贼王》不知多少万年的世界历史给吞没。

巨大的冰球还在不断的滚动，将自己冻结在冰球中间的冯子昂猛地睁开眼睛，睁眼的瞬间，他就一下子挣脱四肢的寒冰，不顾上下不断颠倒错乱的空间，狠狠的揪住自己的头发，蜷成一团，两眼瞪的溜圆，就好像沸油灌进的颅内，剧烈到难以置信的刺痛从他的识海深处爆发，瞬间就让他失去了对身体的控制。

那是远比刚才灵魂受到攻击还要令人战栗的剧痛。

“呃啊啊啊啊啊啊啊.....”

一把带血的头发，生生被他从头皮上撕扯下来，在他剧烈的挣扎里，浑身的肌肉也以疯狂的速度扭动，那些被原本被皮肤包裹的力量之源，在冯子昂疼到癫狂的此时，也彻底展露出骇人的狰狞。

起伏缠绕堆叠的肌肉，在不断扭曲间，硬生生的将皮肤撑烂，如活过来一般顺着神经剧烈的抽搐而挤压，其间的血管也纷纷被挤爆，大片大片的鲜血喷洒出来。

冯子昂疼的近乎于失控，牙齿被咬的咔咔作响，牙龈满是鲜血，但身体层面的痛楚，远不及精神力干涸后的万一，他狠狠的喘息，浑身近乎于痉挛的扭曲，浑身骨头咔咔作响，他几乎都要将自己反角折断。

他的惨叫声被死死的禁锢在冰球内部一人高的球形空间里，层层回荡，混着他自己不断发出的凄厉嘶吼，反复钻进他的耳朵，几乎令人疯狂。

而就在冯子昂疼到几乎要昏过去的时候，他猛地发现，自己的身体当中，似乎有一个不那么疼痛的地方，这一发现，让他完全顾不得思考，直接将全部思想都投入到了其中。

瞬间，那种令他痛不欲生的疼痛暴跌，等他回过神来的时候，才发现，自己竟然切换到了一个异常神奇的视角，他定定的漂浮在半空中，身周是一片漆黑，而他能够清楚的感觉到，他的身体，正在这片空间里上下翻滚。

就像是洗衣机里的老鼠或者是炒锅里颠起来的食材一样，在外部冰球的快速滚动中，不断翻滚碰撞。

虽然还有一阵阵的疼痛传来，但相比起之前那种要让他都开始自残的痛楚，此时的感觉，无疑好了千百倍，冰球内虽然漆黑无光，但寒冰对他而言本就是一种感知器官，自然能清楚的看到，他现在的模样。

一只通体赤红的寒冰龙兽，就和禽鸟的脑袋有种非同一般的空间定位能力一样，这头血相危险种，也正正好好的漂浮在冰球的正中心，稳稳当当。

“我在血相里？”

冯子昂眨了眨眼，不同于人类眼睛结构，眨眼时，一层滑膜从眼底升起升起，拉扯着后方的眼睑，覆盖整个眼球，这种奇妙的感觉让冯子昂一时间有点陌生，但更多的则是新奇。

虽然血相凝聚之初，他就有种和其心神勾连的感觉，但如此真实的‘切换’身体，还是第一次，这种迥异于人类的身体构造，让冯子昂兴趣满满，只是相比起自己那副两手两脚一个头的人身，现在这具更加偏向于西方神话中的‘龙’的形态，操控起来难免有几分生疏，但很快，伴随着双翼的开阖，冯子昂已经基本上掌握着这头异兽的身体形态。

而且，不同于他还需要由内气抵消自身重量才能漂浮，对于这头异兽来说，悬空，对于其而言，就像是本能一样，甚至悬停于空中之时，就和凡人立于大地上一样，体力消耗微乎其微。

那对伸展开来，比身躯还要大的翅膀与其说是飞行的器官，还不如说是操控能量的法杖，一道道寒气缭绕其上，经过双翼的转化，化为反哺自身的能量。

这是纯粹的超凡器官，是能将自然界中的‘寒冷’化成供应身体消耗的真正的‘超凡器官’，甚至在超凡能量薄弱的微型世界里，只要有‘寒冷’的世界规则，那么，展开这双翅膀，就能自动的提取出大量的超凡能量。

在将心神完全投入到血相当中时，冯子昂才知道，对于这种被世界眷顾的生灵来说，改变环境，真的只是异常简单的事情。

只需要展开双翼，只需要活着，其他的什么都不用做，它的每一次呼吸，都会为世界注入‘超凡’的因素，它所汲取走的每一份‘寒冷’，都会以近乎于无损耗的形式反哺给世界。

对于世界而言，尤其是缺乏‘超凡’元素的世界而言，这种异兽，就是正儿八经的点石成金！

哪怕是一个完全没有超凡能量的世界，在它的双翼笼罩下，也能在数年的时间里，创造出一片超凡能量地带来，虽然这种超凡能量肯定是偏向于‘寒’、‘冰’、‘冻结’就是了.....

它存在的本身，就是能够推动世界内部超凡能量浓度上升的助推器。

什么叫踏马的神兽？

这踏马的才叫神兽！

而且冯子昂也知道了为啥那些斩杀神兽的勇士们总是晚年不详，你把能推动世界晋升的宝贝给弄坏了，这种杀鸡取卵的举动，哪怕是世界之子，世界也会让你知道，什么叫做老母亲的愤怒。

设想一下，你手里有支确定一定以及肯定会每天涨那么几个百分点，偶尔还能摸到涨停板的股票，你就打个盹的功夫，一觉醒来，你家的崽子说他给卖了，理由是要娶个无工作独立爱猫兴趣为和黑色男闺蜜们旅游的江西女孩，嗯，她还坚决不生孩子......

这已经不是什么愤怒不愤怒能形容的了.....

冯子昂就这么在血相里躲着，他虽然不知道，这具和他心神想通，甚至能够容纳他思维的血相为什么能够屏蔽一部分灵魂层面的痛楚。

按理说灵魂这种东西，简直就是独立到不能再独立了，完全不存在分裂切割的说话，或许有人拥有分身的能力，但那只是精神力的分离，而不是像他这种完全将承载思维的灵魂都投射出来的行为。

可看着自己的身躯在无意识的情况下那种堪称疯狂的举动，听着那咔咔声不绝于耳的骨骼摩擦声，他还是觉得，有些东西，必须得自己承担一下。

你已经是一个成熟的身体了，疼痛什么，一定能忍得住的吧。

毕竟，即便是他的灵魂躲到了血相里，那种源源不断传来的剧痛，都让他有点不好受，这要是再回到身体里，不得当场疼死？

就在心里这么想的时候，悬在半空的龙兽陡然瞪大了眼睛，瞬间爆散成血雾，冯子昂的灵魂瞬间撞回了身体。

不是他想回来，而是....但凡他再慢一瞬，那两颗眼珠子就要被抠出来了！

“啊啊啊啊啊啊！！！！”

冯子昂发出惨烈的嚎叫声，然后疼到模糊的时候，再度感知到了那具漂浮在外界的血相，疼到发瘟的冯子昂猛地抬手，对着正在兢兢业业吸收他溢出的鲜血的血相一挥手。

“回来！和老子一起疼！”

………………

“也就是说，建安路并不是建安路，而是一条通道，那些祭品们，都是被你们带进了那条路，而目的，就是要让那个神灵回到世界上？”

李鸿章神色枯槁，脸色苍白如纸，眼窝深陷，那层皮肉紧紧的绷在骨头上，整个人说是活人，更多于像是骷髅，他坐在那里，大半身都赤着，鲜血淋漓，就像是皮被生生揭下来一般，暴露出狰狞可怖的血肉。

仅有心口处，还怪异的沾着几片雪白的羊皮，那几片羊皮就像是长在他皮肉里一样。

随着李鸿章的声音，似乎有喑哑的声音响起，那声音持续了一会儿，李鸿章忽然咧开嘴，枯瘦的脸颊上闪过一抹阴冷的笑意：“还不老实。”

说话间，他猛地抓住了心口的一撮羊毛，狠狠一撕，血淋淋的羊皮带着李鸿章自己的皮肉，在令人毛骨悚然的撕扯声里被硬生生撕扯下来，这老儿那张已经脱了像的脸上，却不见半分痛楚，唯有抽搐的眼角，才能看到他也忍受着剧烈的疼痛。

但相比起李鸿章的疼，刚刚那喑哑的声音陡然尖利，就仿佛一瞬间遭到了莫大的折磨般，多尔衮的烈火，几乎将它焚烧殆尽。

李鸿章两眼几乎爆出眼眶，那羊皮，可不仅仅是长在身上，而是硬生生扎根进了他的灵魂，他的这一撕，表面上是撕掉了一片血肉，但实际上，连带着一部分灵魂，都被他硬是自己扯了下来。

“住手！停下！你也会死！”体内的恶鬼声嘶力竭的嚎叫，在那一点羊皮撕下的刹那，无孔不入的毒火顺着羊皮下的破口，直接燎到了它的核心。

“老子遭了你的道！算老子命歹！惹下这么大祸，若不是那几个娃子还在里面，早老子同你一道去送多尔衮烧死啦哈哈哈哈哈哈！”

李鸿章分明连灵魂都要溃散了，但却没有一点服软的架势，整个人身上都散发着一股暴戾和凶意，好似有熊熊的烈火，在他的身体内燃烧，那火光，在将体内从烈焰里爬出的恶鬼烧的生不如死的同时，也几乎浸出皮肉来！

“你不说是吧，本来我也不想活，来！”他对着站在世界通道前的多尔衮大喊一声，那高大冷漠的男人略微侧头，看了李鸿章一眼，眼中复杂的神色一闪而过。

他自己的毒火，有多可怕，他自己再了解不过，这外烧身，内炼魂的烈焰，是同阶军团长们都不愿挨上一下的，那种魂飞魄散都不足以形容的痛楚，区区‘低阶超凡者’的李鸿章，竟然能坚持如此之久，可谓前所未见。

心中虽然赞叹，但他手上却没停，仅仅一个眨眼，李鸿章体内的毒火轰的一下旺盛数倍。

“啊啊啊啊啊啊！！！”恶鬼发出几乎将整个封镇屋都掀翻的惨叫声，但在这前所未有的剧痛里，李鸿章愣是一动不动。

枯瘦的身体站在那里，一地焦黑的羊皮上，李鸿章缓缓的用脚碾住那刚刚撕下来的羊皮，耸立在原地的高瘦身体，宛若刚刚从焚尸炉里爬出来的骷髅一般。

“契约！我们和神灵定下了契约！应许我们在新的世界重生的契约！”恶鬼尖叫嘶吼，疯狂的想要逃窜，但却被李鸿章同样燃烧着的灵魂死死的按在熊熊烈焰当中。

“契约是吧....呵呵呵呵...”他牙关紧咬，发出怪异的笑声，笑声越来越大，终于，他止住笑声，看着自己身体里的那具焦尸：“你们和神灵的契约？新世界的契约？哈哈哈哈哈哈！你们也配？签得来吗？”

“让我看看....”烈焰里的李鸿章，此时比恶鬼还要狰狞：“怎么个新世界！”

………………

巨大的冰球咔咔的裂开，浑圆的外壳开始变幻，一颗颗大小不一的冰球从上面分离出来，就像是坦克的履带轮一样，衬着已经变形了的巨大冰球下方，拖着冰球，缓缓向前。

冰球当中，冯子昂气喘吁吁，随着精神力的滋生，疼痛逐渐缓解，最起码，已经不再是像一开始那么令人癫狂。

尸群已经消失，浓浓的鬼气当中，巨大的寒冰堡垒，坚定的向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