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溪月没有走来时的路,凭着感觉绕了好几个巷子。
巷子两边的院子都大门紧闭,毫无人烟。
又拐出一个巷子后,唐溪月看到了两个有点眼熟的人。
“小子,识相的话,把身上的钱都交出来。”
唐溪月回想了一下,原来是那两个不倒翁。
这是碰瓷不成改明抢了?
“我没钱。”她把棍子靠在肩膀,两手摊开,对着两人耸了一下肩。
其中一个高个的汉子,明显很不相信,他指着唐溪月背后的背篓道。
“我们刚还看见你从背篓里面掏出兔子。把你的钱和背篓全部留下,不然休想走出这个巷子。”
哦,原来老奶奶最后的话是这个意思啊,看来这两个人是惯犯。
唐溪月提了提背篓,将不知道何时恢复原状的棍子握在手上。
“要钱没有,要背篓,那得看你们有没有那个本事。”
“你!”高个被气得手指颤抖。
旁边矮一点的汉子道:“人不大,口气倒不小,二弟,别跟他废话,上。”
说完推了一把高个子,自己也张牙舞爪向唐溪月扑过来。
唐溪月右脚向前弓步,右手虚握棍子中部,指向敌方,左手握住棍子尾端,猛然发力。
棍子伸向两人中间,向右一扫,高个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后,倒地不起。
发力方向瞬间转变,左手推右手撑,往左边一绷。
矮个子躲避不及,吃了一棍,捂着胸膛连退几步,吐出一口鲜血。
“你!”他手指哆嗦指着唐溪月。
唐溪月才不管他什么你啊我啊的,几步上前,一棍子敲在他的小腿上。
矮个子再也站不住,跟高个子一样跌倒在地,,一手捂着胸膛,一手摸着小腿,哀嚎不止。
看到唐溪月在他面前蹲了下来,矮个子顾不得身上的剧痛,挣扎着往后挪了几步。
唐溪月一把扯住他,另一只手在他腰上一扯。
裤腰带轻松被扯下,她用这几天绑兔子练出来的娴熟手法,将矮个子绑得严严实实。
又嫌弃他的呼痛声太过聒噪,把他的臭鞋子脱下,一把塞到他嘴里。
矮个子被塞了一嘴,脑袋用力左右摇摆,嘴里发出“呜呜呜”的声音。
“再吵就把你另一条腿打断。”
唐溪月不厌其烦,威胁道。
矮个子立马销声,但旁边还是有呻吟声。
唐溪月转头看向高个子,差点忘了还有你。
她拖着矮个子,像拖死狗一样,将人拖到高个子面前,一扔。
高个子捂着伤处嚎叫的动作一顿。
抬眼看到他被五花大绑的哥,以及旁边面容核善的唐溪月。
倒吸一大口凉气,眼眶睁大,脸上满是恐惧。
唐溪月看着他手捂着的位置,瞬间明了。
怪不得长得挺高的,却这么不经打,原来是第三条腿断了。
她如法炮制,将高个子也绑好,塞上臭鞋子。
提着棍子,语气轻柔,“忍着点,要是吵到我了,你的另一条腿也难保。”
说完,唐溪月的棍子毫不客气落在高个子的小腿上。
只听得一声清脆的“咔嚓”声,高个子痛得晕死过去,脸上脑门上全是大滴的汗珠,身体无意识颤抖。
唐溪月拍了拍手,转身,抬头辨别方向。
看到前面就是那座三层高的客栈,二层一间客房的窗户半开。
唐溪月摇了摇头,将刚才那一瞬间被人注视的错觉甩掉。
原来这里是客栈背后的巷子,这下她知道该怎么走了。
客栈二层,那间窗户半开的客房里头,一个年约十三四岁的精贵少年在啧啧称奇。
“想不到啊,这个黑黄脸小子的身手真不错,下手也够狠。”
他转头问另一个年纪稍大的男子,“哥,我们这一路上折损了好几十个护卫,也该补充一下了,我看这小子就不错。”
男子不赞同地摇摇头,“别忘了,他身后是一个村子。”
少年像是被提醒一般,“对哦,他村子的那些汉子也不错,我们可以都吸纳过来。”
“人家在村子里好好的,怎么会甘愿当你的护卫,为你出生入死?”
少年不以为然,“只要我们亮出身份,我就不信他们不愿。”
男子被少年天真的话语逗笑了,轻点一下他的脑门。
“以身份压人是最下策,你好好想想还能用什么办法。”
“可是这是最有效的办法。”少年人不服气。
“好了,这些都后面再说,现在回你的房间去,你嫂子需要静养。”
男子指了指安静的内间,示意少年。
少年意犹未尽闭上了嘴,放轻脚步走出这间不属于他的房间。
唐溪月没有直接回到大街上,而是拐进旁边一个更加幽静的无人巷。
从空间取出上十几根粗壮的莴笋,一篮子蚕豆,将背篓装满。
空间里的蔬菜种类还有不少,但是唐溪月翻了几遍原主的记忆。
这个时间段,应季的蔬菜不多,只有这两种。
她无奈,只能以量取胜。
逃荒以来天天吃野菜野草,有这两种菜换换口味也不错。
背篓里还有十来个苹果,唐溪月决定一起拿回去,给家里尝尝鲜。
理由她都想好了,反正他们很快就会离开这里,也没有人会去追究是真是假。
粮食就不拿了,一个背篓装不了多少,以后找到机会再偷渡。
将多出的三双布鞋收进空间,整理好东西,唐溪月背着沉甸甸的背篓,走出巷子。
路过依旧排着长队的粮铺,唐溪月看不到陈桂花的身影。
可能是在店里面,或者已经买完离开了。
她没有停止脚步,继续走到约定的集合点。
集合点人倒是不是少,但没有一个认识的。
唐溪月向着水井的方向走去。
粮铺外的盛况再次上演,不需要看到水井,唐溪月就知道自己没有走错。
拐了几个弯的队伍,占满了一段街道,队伍里每个人都或推或拎着一个木桶。
有的手上拿着几张泛黄的纸张,有的手上拿着一片木签。
“让让,让让。”
一个人拨开挨挨挤挤的队伍。
另一个双手提着水桶的汉子从缝隙中艰难地挤了出来。
动作小心翼翼,眼神一刻也不离开木桶,生怕洒出一滴。
唐溪月循着队伍一边挤,一边寻找大河村众人的身影。
一个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也跟着她一起挤。
一直到最前面,才看到她要找的人。
没等唐溪月开口,身后的中年男人惊呼。
“丰年兄弟?是你吗?”
唐丰年排在大河村汉子的最后面,此时再有几个人就马上轮到他们了。
他循声回头,看到了被扒拉开的唐溪月,以及神情激动的陈管家。
“陈管家,你怎么会在这里?”
唐丰成面露惊讶,陈管家在这里,是不是说明元大商人也在,难道是蛮子打过来了?锦州城失守了?
他有满腹的问题,一时间竟不知道先问哪个。
“管家,水打好了。”
前头打水的小厮听到陈管家的声音,提着水桶过来跟他禀报。
陈管家这才想起自己前来的目的,他道了一声稍等后,吩咐小厮。
“你们把水提回去,换来福他们过来继续排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