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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战场上的英雄到四合院的街溜子 发一个闲篇

作者:缥缈一生 分类:其他 更新时间:2025-05-17 19:59:47 来源:小说旗

这是我那些哥们儿的一段生活,被我记录下来后,经过了一番演绎,本来是要发短故事的,可是几番修改还是不让发,所以就在这里发出来吧。

第一章 聚会

四月,北方的初春,桃花开在路两侧,雨后的冷空气让人直打冷颤。屋外还好一些,屋内那可真就叫做冷了。

我,一个因为腰脱在家躺了一个月的人,可实在是难以忍受家里的阴冷了。

硬板床是真的硬,腰是舒服了,可是浑身上下就没有不疼的地。

刚好接了一个电话,一伙子朋友要一起喝一个,理由也是很好找,那就是挺长时间不见了,大家需要联络联络感情。于是浑身骨头都躺酥了的我,就欣然赴约了。

到了工人村的鸡架面馆,刚好他们也都到了。还是那些人,董先勇 王亮 王刚 方辉再加上我,水鸭屯酒懵组五驾马车算是全来齐了,当然这都是玩笑话。

其实,我跟董先勇是会计,王亮王刚和方辉是做政工的。论岁数我在其中是最小的,董先勇最大,剩下的王亮王刚和方辉他们三个一边大,最有意思的是,王刚和方辉还是同年同月同日生。

人到齐了,没啥说的,还是开始点菜,实际上他们来的时候,就一人一个菜的点完了。到了我来了之后,当然就是点一菜一汤了,五菜一汤凑合上六个菜,老板再加一个,那就是六菜一汤。

然后就是要了一瓶白酒,两箱雪花鲜啤,主打就是喝好别喝倒。

起手就是董先勇先举杯,作为老大哥还是这个局的张罗人,就是开杯祝大家身体健康,这酒喝的那叫一个豪爽,举杯就干了。于是这瓶白酒,还能等菜上齐呐,就给喝没了。

第二瓶白酒也是没要,接下来就是喝啤酒了,上去还是一人一瓶啤酒,东北人喝酒么,那就是讲究一个豪气。

原来这么喝酒我也是没有问题的,可是在家躺了一个月之后,这么喝酒身体竟然不适应了,两瓶啤酒下肚,竟然有点喝大了。

而这时,从这面馆的门口进来一个女的,我喝的有点眼花,竟然莫名其妙的感觉这人有点熟悉。

“大胡,你怎么在这。”

这时我才反应过来,这女人她认识我。醉眼惺忪的我,狠狠揉了一下眼睛,这才认出来。这是我在磨具厂时的一个同事,好像咱俩当年还暧昧过一段。

“哦,我现在在这边住。”

“你还在工人村住呐,怎么还没搬走呐,”

这话我听的这么别扭呐,什么叫我还没搬走呐,这是几个意思。

“哦,没能耐啊,只能在这里了却残生了。”

“好了,不逗你了,来加个微信。”

就这样,稀里糊涂的我就加了一个微信。

待她在饭店打包两个菜走之后,这些狐朋狗友们就纷纷拿我开起了玩笑。

“大胡,叫得挺亲切啊,她看你的眼神不对,你们是不是有一腿啊。”

这个是王亮,挺大岁数了,还为老不尊,简直就是一个老不正经。

但老爷们么,尤其是东北老爷们儿,哪里会惧怕这个,喝上酒了,无非就是在一起聊聊女人,一起吹吹牛。

“亮哥,眼神真好,这都让你看出来了。想当初你弟弟我那也是帅哥一枚,不说迷倒万千少女,那在车间也是风流人物。”

我这一开吹,一激动,直接抬手就干了一杯啤酒。

可实际上,当时我和她也仅是拉了一次手,后来她的那个师妹,特意在我跟前演示了她未婚夫给她买的一块手表,一千五百块钱的梅花,人家也没说什么话,我当时也不知道这算不算暗示,我就打退堂鼓了。

慢慢的疏远,一直到我调出车间,去了厂财务处,这段朦胧的感情也没有被找回来。

吹着吹着,我就把心里话说出来了,不算后悔,就是感觉挺遗憾的。我想任谁的初恋就这样无疾而终,可能心里都会有这种感觉。

那年是1993年。

第二章 开始讲述的故事

有了我的开头,这哥几个就都打开了话匣子,还是王亮开始了话题。

“我那,不是跟你们跟你们吹,当年我去参军之前,那在工人村这片那是头子,不信你们就出去扫听扫听。”

这个场我得帮,当年王亮他家住在工人村道南五组第二趟房,我家住在五组第六趟房。

“这个事我知道,别看我那时候小,但我看到过,亮哥那不是一般的威风,出入都是一票人跟着。”

王亮一听我给他接住了,也是没有收着,那话题一下子就跑出八百里了。

“我当年当兵去那年,老南平楼那个王艳玲死活要跟我,那时候家里不同意,说我和她岁数不够,死活就不让在一起。这不,就我去当兵了,去的赤峰。那年是1980年。

在我当了五年兵回来的时候,那王艳玲竟然跟别人结婚了,不就是因为我没能提干么。

为了这个事,我不就在家里落下话把了么,大胡知道咱们家,家里老爷子当年也是磨具厂响当当的人物,这脸能丢工人村么。

就千方百计的托人给我介绍对象,当时哥们儿进磨具厂时工作也好,直接就分配到了劳资科,负责劳动纪律。

后被家里烦的不行了,没有办法之下,经人介绍,这不就和我现在的媳妇儿结婚了。

还好,我媳妇儿比那王艳玲强多了,有着商店售货员的工作,好赖也算是八大员,那时候老吃香了,商店里的那些紧俏货,没少往家里划拉。

后来王艳玲离婚了,又回来找我来了,想什么美事呐,好马不吃回头草,更何况那时候我儿子多老大了。”

看他说得挺敞亮的,可是在干了一杯啤酒以后,长叹了一口气是怎么回事。

有了王亮的开头,方辉也是开始了,不过他没有什么当兵的历史。不过他一开始是在铁路上的火车站干的大集体,按他说那时候也是1980年。

方辉当年文化成绩不错,本来是要考大学的,可是家中出了变故,不得已就去了铁路去干大集体,

那时候的工作都是街道分配到的,这点得到了除了我以外,桌上所有人的认同,不是我不认同,而是我年龄比他们都小,我不了解当时社会上的情况。

因为家里条件不好,方辉的第一段感情就在铁路开始了。

“那时候,你们不知道,铁路的工作苦啊,待遇还不高,首先比起其他单位来说,分房子就是老大难的问题。

那时候的房子还都是福利分房呐,你就是想买商品房,他可得有啊。”

方辉说的这些,我也是有所了解的,当时铁路真的是那情况,工资啥的没啥说的,国家都是统一的,奖金什么的,铁路比那些地方单位还要好一些,

可是那个年代的姑娘都看重的房子,铁路确实是解决不了,论资排辈那可是太严重了。我了解,那是因为我有亲属在铁路上班。

那个年代,各个家庭的住房情况都很紧张,水鸭屯还算好的,并没有那些多祖孙三代住着七八平米房子的情况,不是说没有,而是说少,所以嫁姑娘的时候,都比较看中男方家庭的房子。

“你们不知道,哥们当时好歹也是大学漏,那时在单位写写画画的都是我的事,可是铁路没前途啊,我虽说干的虽然在别人眼里都是好活俏活,可我就是不甘心。

那时候有个姑娘看上我了,总给我带好吃的,长的也漂亮,还是站里的售票员。可是我自卑啊,别人在羡慕我,但我不好受。”

这时饭店里的音箱中,突然播出了许巍的曾经的你,

曾梦想仗剑走天涯,看一看世间的繁华,年少的我总有些轻狂,……

听着音响当中放出的音乐,方辉叹息了一声,抬手喝下一杯啤酒。

“那时候,我也正在读夜大,我不甘心就这么做一个工人,于是在我夜大毕业那年,我辞去了铁路的工作,

当时她劝我骑驴找马,我不干,她家里人本来知道我家里情况的时候,就看不上我。

就以这个为借口,阻止我们交往了。我去找过她,可是没有见到人,去她单位也是没看到人,所以我就有些伤心了,以为她是在躲我。

我一咬牙就考上了粮食局的招工,成为了粮食局的一名工人,那时候就又有人给我介绍对象了,也就是现在的我媳妇儿,对我也是一百个头的好。

后来因为笔头子好,所以一路转成了职员干部,最后混成了粮库得副书记。可到我退休那年我才知道,我的辞职使得我比其他人少了两千多块钱的工资。”

我一听这不是没头没脑么,就开口问了一句,

“方哥,那你考上粮食局后,又去找过那个女的么?”

“后来,我看到她了。原来她一直没结婚,疫情那年,我听说她去世了。说起来也是惭愧,我听到她离世,我还哭了呐。

听我们原来铁路的同志说,她没有结婚是因为被家里人给关的,得上了抑郁症。

有时候,我就是在想,如果当年我在坚持一下,或者我要是听了她的话,咱们两个人在一起会怎么样,可是我又实在是想象不到那个结局是什么?”

方辉这回可是长叹了一口气,我看到他的眼里明显有了泪花。

看到方辉的情绪低落,王刚决定调节一下气氛。

“该我说了,我和大辉从小学就是同学,咱俩一起长大的,像他还有初恋,我确是一点自由没有,从小家里我就是最小,当时我父亲好歹也是13级干部,当时在水鸭屯那也是算一个人物。

而我那就是被人各种安排,从工作到结婚,根本就没有半分自主权,你们看我不是也过得挺好的么。大辉啊,不要心思那么重,人这一辈子,该怎么样不还怎么样么。

像什么自由恋爱,什么婚姻自由,都喊了多少年了,你看看现在的小孩子,不也都是需要家里操心,给各种的介绍对象么。

好赖你也曾经爱过,也曾经被爱过,不用想那么多了,这么大岁数了,想那么多多累,及时行乐不好么。”

第三章 董先勇的忆苦思甜

王刚的话一说完,大家的情绪立刻就好了起来。喝酒呐,心情有着酒精的麻痹自然而然就会受周边环境的影响。

这时候,这小酒馆又进来了四五个人,都是我小学初中的同学,虽说不是同班同学,但也都是一届的。

我跟他们就是打了一声招呼,互相问候一下,也就是问一句现在忙什么呐之类的话,毕竟也是好长时间没见过面了。

这王亮应该也是有点喝大了,岁数在这摆着那,不服老也不行。

“大胡,人头挺熟啊,那中间个高那小子,人不是老李家那老小子。”

我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看他指的是小飞,我就点了点头,回道,

“对,是他,老李家老三,上边有两个哥。”

“靠,我说这么眼熟呐,以前是咱家前院住的,小前跟着他哥一起追着我后屁股转的,一晃这都多少年了。”

他这话一说完,那小飞拎着一提溜鲜啤就过来了。

“亮哥,我刚才没注意,是大朗告诉我,你在这桌喝那,我这才注意到,来,咱们也是好久没见了,我先干一个。”

说完,自己就先干了一杯。回头又看向我,可到了现在了,我喝了那么多,他才来,想才不跟他喝呐。

于是我就摆摆手,说道。

“小飞,咱们谁跟谁啊,今天我喝不少了,下次有机会的。”

看我这么说了,小飞也是没有深让,他原来跟我一个车间过,他可是知道我的酒量的。知道我不想多喝,要知道,当年我在车间那可是有数的几个酒鬼之一。

接着小飞就与王亮又喝了两杯,把那一提溜酒扔下就回自己桌了。

“大胡,你知道这小子对象是谁不,”

我一听就知道是董先勇问的话,

“知道啊,陈晓梅啊。当年咱们都是一个车间的。”

“嗯,这小子的对象可漂亮了,当时你们车间里没人追啊。”

董先勇的话,一下子就让我想起来陈晓梅这个人了。

漂亮,确实是漂亮,性格还好。一双大眼睛看人始终是水汪汪的。

当年我认识她的时候,还是我上技校的时候呐,她比我高一届,跟我一哥们他姐是同学,当然是闺蜜的那种同学。

我总去我那哥们家玩,于是跟她也是有了很多次接触。不过那时候很是自卑,即便在一起玩的很开心,可是那点小心思也没敢表露出来。

后来又在一个车间里工作,不过那种自卑心理作祟,也只是远远的关注一下,后来她调去了厂部,一点点的也就不接触了。

看我不愿意回答他的话,董先勇也是知道我所想的了,少年慕艾,谁没从那个阶段过过。

接着他就开始说起了自己,大家都讲了自己的故事,就他不讲,那不是不合群么。

“轮到我了吧,我那时候过得可真是苦。58年的时候我出生……”

这时候我接话了,

“1958年,三年自然灾害的前一年,那时候还吃大食堂那,按你这岁数,刚下生吃的什么苦。”

被我这么一怼,董先勇就有些接不上了,喝酒的人都知道,有些时候,会突然大脑一片空白,刚刚想说的话,一下子就啥也想不起来了。

董先勇现在就遇到这种情况了,脑袋一片空白,被我一打岔,他都不知道要说啥了。

“大胡,你别捣乱,我刚才说到哪了。”

他这话一出,咱们大家都笑了。

“你刚说,你说你过得苦。”

我一下,就把话给他续上了。

“对,58年,我刚生下来那叫一个苦。刚过百天我就得了肺炎,最后烧到都哭不出来了。那年我老爹就要把我给扔了,还是我大哥和我妈死命把我给拽了下来。

后来咱们仓库大院那个刘军医给我救了下来,为了救我,那刘军医在我病床前,看了三宿,自己配的药,这才把我给救回来。

后来,那就是连续三年自然灾害,大人吃什么我吃什么,那可真是强活下来。”

说到这,董先勇就又开了一瓶啤酒。给自己倒满后,一口就干了下去。

“活下来了,我也是按部就班的念书,那时候,我书读的好,一直读到了高中。到了1976年,我高中毕业,没有找到工作,我就下乡了。”

说到这里,他又是喝了一杯,这时候,他的舌头就有点大了。

“你们不知道,不知道吧,那时候咱们这些人下乡,根本就没有人欢迎我们。

那些老乡说我们什么,对,那就是黄鼠狼配耗子,那是一窝不如一窝。你们听听,他们说的那特么叫人话么。

不过说回来,咱们干活是真不行,可祸害这帮老乡,咱们可是有一手,什么偷鸡偷鹅偷狗,就没有我们不干的。

后来看过一些电影电视剧说什么老三届那些人下乡苦,还说什么那叫伤痕文学,狗屁。哪一年下乡的知青都苦。”

说到这,他又是干了一杯,这杯可不是我不拦着,那是他喝酒的速度太快,我都来不及反应。

“你们不知道啊,我那时候就现在这个头,那时候我才多沉,你们都想不到。”

“120斤?110斤?”

边上的咱们几个人就开始了猜数,不过谁都没猜对。

“那年,我才86斤,你们敢信?”

说句实在话,我听到他说出来的这数,我是真的不敢信。175公分的身高,体重才这么点,哪个能够相信。

那体型还不得跟竹竿子似的啊,不用台风,估计有个六级风就能吹跑他。

“下乡劳动就不说了,干不动,离家近啊,我下乡那地方叫码头浪,距离工人村也就30多公里吧。如果快点走,有个三个多小时,也就走到了。”

我一听30多公里,三个多小时,那怎么可能。

“别闹,就是现在开车,30多公里,那也得开半个小时吧,能走那么快。”

“大胡,你还别不信,那时候我真不算能走的,跟我一个知青点的刘红艳,那还是个女知青那,两个多小时就能走回家,那时候的人都能走。”

就在这时候,桌子上传来了“苍茫的天涯是我的爱,绵绵青山脚下花正开……”的手机铃声。

方辉与王刚的手机一齐响了起来,他们两个都接起来了电话,原来都是家里人挂过来的,看起来是让他们两个回家的。

我一抬头看向了小酒馆里的电子钟,上面显示现在是晚上八点半。我低下头看了一眼桌下的酒见也是喝光了,我提议就到这了。

我的这个提议,得到了大家的响应,董先勇出去结了账,今天的聚会也就到此结束了。

第四章再次聚会

隔天我就去找了一个班上了,也不是什么正经的班,就是一个小区的保安,上24小时休24小时的那种。

东北的经济落后,在这里就能体现出来。这个小区保安的活,实际给的工资也才一个月1600块钱,就连沈城的最低工资标准都不到。民不举官不究,也就是那么回事了。

赶上我休息,这不这些哥们就又有闲空了,实际上就是没有事做闲的,于是还是那家鸡架面馆走起。

不是图便宜也不是说他家的菜好吃,就是这里的气氛让我们感觉很好。不那么闹,还不显得幽静。家,对,就是有种家的氛围。

东北老爷们儿的老套路,先是开喝,然后就是借着酒劲,聊聊女人,聊聊国际形势。

在评论了一番辽篮今年能否夺冠后,随着一杯杯啤酒的下肚,那话题自然而然就谈到女人这上面了。

这一喝到一定程度后,那过往的事情,就好像历历在目一样,除了我还行之外,他们四个人就都有些上酒劲儿了。

因为没有新鲜话题,于是就还是上次的那套嗑,也没有一点新鲜玩意儿。不过上回董先勇没说完,那这次就都听他的了。

他就好像是有着上次的记忆一样,这次就从他下乡开始讲起了。

“你们不知道啊,我下乡那叫一个苦啊,咱们知青点那些人也都是坏种,坑蒙拐骗什么都干。

咱们这些磨具厂子弟还好,咱们人多,咱们家还近,所以没有人敢欺负咱们。

那些市内的老知青们也是不搭理咱们这些新知青,而那些在我之前下乡的,家还不在水鸭屯的,那内斗斗得那叫一个惨。

他们相互之间能动刀,你们谁信,他们那时候就好像压根就对一切都不感兴趣一样。

眼睛里就只有粮食,除了粮食还是粮食,那时候的大环境都已经向好了,可他们还是那样。

那个时候,我遇到了我的初恋,那应该算我的初恋吧。她叫蓝草,是一个市内的知青,比我早下乡一年,比我大两岁。

我跟她熟悉也是一个偶然,她们的那波知青欺负她,把她们的活让她干,我刚好跟她分在了一组,那我能看着么。

就管了她这个闲事,还帮她把她的寝室给搬到了咱们这波女知青那里。就这样,一来二去的就熟悉了。

后来我才知道她挨欺负是因为她的成分不好,可那时四人帮都被打倒了,还有谁在乎什么成分问题。

而我当时岁数小,面对她的关心,就只当那是同志之间的相互关照,我们那帮同学都笑话我,我也是没当回事。

后来到了1977年,她回城了,临走的时候,她问我会想她么。我当时回答的是肯定想啊,咱们关系都这么好了。

当时我记得她是哭着走的,而咱们那些同学都说我没心没肺。我当时应该是真没长大,过后我看到别的知青在一起搞对象,我才反应过来,原来那就叫耍朋友搞对象。

她后来又回来找了我一趟,问我愿不愿意娶她,我也不知道怎么回答,我就把她给带回家了。我父母一听她家是那种情况,就说我年龄不够,她就哭着跑了。

后来我才知道,那时她家里要她出国,可她放不下我,所以跑回来找我了。后来她出国以后,给我留了一封信,可那时我在山西呐,我没接到。”

这时候咱们这些人都愣了,原来一向活泼的老大竟然还能有这际遇呐。

“嗯,那董哥,你去山西干嘛去了。”

就看董先勇抬手自己干了一杯酒,有些失落的就又讲了下去。

“1977年,不是恢复高考了么。那时候我成绩好啊,咱们那些同学都知道,于是得到信后,就问我该怎么办,考还是不考。

我当然是说考了,可当时知青点啥也没有,别说课本啥的,就是点油灯那都有时间限制的。根本就没有那个复习的环境。

我就挑头去跟大队长说了,当时那大队长姓姚,他也是为难的跟我说了,咱们大队就这么个情况,不过你们要是想回家看书,我会给你们这些知青假。

你们可要知道那时候,这大队长能给咱们假,那可是老大恩情了。

于是咱们这些家在水鸭屯的知青,就都请假回家了。然后回到家里,咱们就开始聚在一起复习,可就在那时候,我妈突发脑溢血就去世了。

我当时也是不知道怎么了,整天浑浑噩噩的,我也是没心思看书了,就把我那些笔记课本啥的,都分给了我的那些同学。

当时我二姨过来了,看我这样也不行啊,就把我给带去了山西。那时候,我二姨还想把我户口迁走,可我爸当时不干,不过我还是跟我二姨去了山西。不过高考,我就是没考成。

后来到了1979年,知青全部返城,我的关系也给转了回来,我就从山西回来了。

街道分配工作,就把我给分到了磨具厂服务公司的白酸洗车间。后来服务公司招职员,我就考上了。

这一上班,我就彻底放飞自我了。

那时候,你们还记得不,长头发花衬衣喇叭裤,满大街的扛着一个小日本的单卡录音机,

刚开始还是放些邓丽君的歌,后来莫名其妙的就开始流行什么迪斯科,又是流行什么霹雳舞。

而我那时候,家里也不朝我要钱,我就托人买了一台那个机器。然后,我就成了咱们那些人的焦点人物了。

我那时候是车库的采购员,只要完成本职任务,领导也不管我,当时也是披肩发,花衬衣,喇叭裤,尖头皮鞋,蛤蟆镜。

这身打扮好像是哪部外国电影还是电视剧里的人物打扮,”

“追捕。”

这是王亮说的,我记得好像也是。不过因为当时我太小,也有点记不得了。

“好像是大西洋底来的人吧。”

这是方辉说的,在他边上,王刚也是点头说是。

因为这个问题,还把边上的两桌给搅了进来,结果两方各有支持者,于是饭店老板就发话了。

“你们吵个什么劲儿啊,现在科技这么发达,你们用手机百度一下,不就行了么。”

这个争吵的结果下来,发现满足这个信息要求的竟然是华国第一部引进的电视剧,大西洋底来的人。

于是一个个张牙舞爪的人,都消停了下来。

于是董先勇就又继续了下去。

“那时候,我就明白事儿了,那时候我看上了一个姑娘,也是工人村住的。她叫方华,长得完全就是长在了我心坎上。

不过她可能是真看不上咱们那些人,当时社会上的人管我们那些人叫什么二溜子,也就是说这个人不是正经人的意思。

现在有人敢在大街上看到小姑娘调笑两句,咱们那时候谁敢呐,一声喊,耍流氓,就能给抓进局子里去。

像那些拍的电影电视剧啥的,还拍婆子,还到跟前去调笑,那是嫌自己死的不够快么。好像是八几年那次严打似的,有多少人就是因为口花花给抓紧去的。”

董先勇说到这,就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酒,一口干掉了。我一看这是又上头了,赶忙将他边上的啤酒瓶挪开。

“那时候,我身边一起的也有两个女孩儿喜欢我,那也都是正经人家的孩子,不过可能就是太熟了,再加上我反应迟钝,没有察觉而已。

看到我去追方华,她们也是跟别人一样给我出主意,替我打探消息,这都是后来我媳妇儿跟我说的,那时候她们两个人定好的是公平竞争。

没曾想,我对她们两个只是当哥们处。”

这时候,王亮插言了。

“董哥,嫂子和我是同班同学,这事我咋不知道呐。”

听王亮说的这话,董先勇白了他一眼,

“你想什么那,谁会把这事跟男同学说,你是不是傻。”

说完王亮以后,董先勇又继续讲了起来,

“那时候,这个方华家里开了一个代销点,她没事就在家里帮着他妈看着。于是我们这些人就轮番去她家买东西。

除了我以外,他们其他人跟方华都熟悉了,就是对我,方华从来就是不假颜色,我也奇了怪了,这是怎么了,我没得罪过她啊。

后来,她们回来跟我说,原来这方华看到过我带着他们跟人打架,根本就不是好人。

我这个冤呐,就那么一回,是站前那帮小子过来找事,我当时就是跟他们吵了几句,后来民主派出所那杨所长过来,就给冲散了。我什么时候打过架啊。

咱们这伙人,就跟我说了,她们替我给解释了。并且那方华也是同意跟咱们一起出来玩了,她们让我请客。

果真后来这方华真就跟我们出来玩了几回,后来她哥转业回来,事就又变了。

她哥跟我三哥是同学,说认识我,说咱家孩子多,条件不好,还说我什么是老小子家里给惯的不像样怎么怎么滴,反正说了一大堆我的坏话。

方华当时也是没信,就跑来问我了,我也是没含糊啊,实话实说呗。又让这伙人陪着去我家里看了一下,根本就不是她哥说的那样。咱们就又继续交往了。

可后来她们家不知道是落实政策啊还是怎么滴,就要全家搬到北京去。她妈和她哥就都来找我了,让我离开方华。

我当时心也挺乱的,就找方华去谈了,可方华让我等她三年,说她去北京是去读大学,不是去工作的,这我也就放她离开了。

那一段时间,我就开始捡起了课本,我也要念书,我也要读大学。不过方华一年后的一封信,直接就把我给打进谷底了,

她在信里告诉我她结婚了,我不信,我就去北京找她了,发现她确实是结婚了,男方家里是高干,对她也是挺好的,我就回来了。

那段时间可老消沉了,不过虽说没达到借酒消愁的地步,但干什么都没有精神头,那是一定的了。

这个时候,我媳妇儿就陪着我,跟我聊天,陪我散心。可我还是把她当成一个朋友一个哥们,压根没往那方面想。

后来赵新问我,你是怎么想的。我还愣了。我想什么啊?赵新告诉我说,要是不想跟人搞对象,不想跟人结婚,就不要那么亲密。

这时,我才反应过来,我这事做的有些过了,根本就没替人考虑过。

后来我就开诚布公的跟人谈了一次,又托我朋友去人家里去说了一下。

结果有一天在我跟朋友们喝完酒以后,我托的那人让我去她家,说我媳妇儿父母要见见我,可当时我都喝了不少酒了,那也无奈啊,只得跟着就去了。

王亮你也是知道我媳妇儿家里是什么家庭的,我那老丈人不管怎么说,也是磨具厂的厂级领导,见我这样,哪里能同意啊。

就告诉那个名义上的介绍人,说她家不同意。然后就是这个介绍人再说什么,也是不听了,直接就回家了。

我也懵圈啊,我也没说什么那,怎么就不同意了,哪个年轻人不喝酒啊。

我郁闷,可我媳妇儿当时一回家,听她爸那么一说直接就炸毛了,在家折腾了一大顿,被她爸直接就给关家里了。我媳妇儿那时候,就绝食了。

那可是真不吃饭呐,自己把自己给饿晕了,这样,我老丈人才又勉强同意再见一次面。这回我把头发也剪了,衣服也换了,提前有了准备,当然酒也是没喝。

这回过关了,我也就跟我媳妇儿结婚了。结果结婚的当天,那个方华她哥来找我了,交给我一封方华的信,我没看直接就交给了我媳妇儿。

我媳妇儿看完就哭了,告诉我方华过世了,一个车祸,临死前让她哥给传个话,告诉她心里有我。我也是火大了,那特么的叫心里有我,这特么不是给我添堵么。

反正我结婚了,这事我媳妇儿也是都知道,信也是她看的,跟我没关系,可这刺扎的我疼了好久。

今天跟你们说一说,我这心里好受了不少。可能真是岁数大了。”

“后来我学会了勇敢去爱……”,这时候董先勇的手机响了起来。

董先勇也是看都没看电话号码,直接就接了起来,

“喂,你好,哪位?什么是说你是谁?蓝草?你说你在哪里?工人村?”

这时候,董先勇一抬头,将目光就投向了面馆的门口。咱们这些人也是看了过去,就见这个鸡架面馆的门口,正站着一个看着挺年轻的女人。

这时董先勇就起身走了过去,我这时也是反应了过来,蓝草,那不是董哥的初恋么,这是回来了呗,这董哥的日子应该更热闹了。

在烟雾的缭绕中,我也是对自己的心态感到有些好笑,怎么就有了幸灾乐祸的意味了,爱与被爱不是都应该是幸福的么,怎么会有这么多的欢喜哀愁。

“来,咱们不去管董哥了,咱们喝咱们的,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来明日愁。干杯。”

这时,小酒馆里音响里播放到了罗大佑的《恋曲1980》

你曾经对我说 你永远爱着我

爱情这东西我明白 但永远是什么

姑娘你别哭泣 我俩还在一起

今天的欢乐将是 明天永恒的回忆

啦 啦

今天的欢乐将是 明天永恒的回忆

什么都可以抛弃 什么也不能忘记

现在你说的话都只是你的勇气

春天刮着风 秋天下着雨

春风秋雨多少海誓山盟随风远去

啦 啦

亲爱的莫再说你我永远不分离

你不属于我 我也不拥有你

姑娘世上没有人有占有的权利

或许我们分手 就这么不回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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