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排行 分类 完本 书单 专题 用户中心 原创专区
小说巴士 > 其他 > 师妹手握反派剧本 > 第20章 梅子饮

师妹手握反派剧本 第20章 梅子饮

作者:言川也 分类:其他 更新时间:2025-05-18 06:37:16 来源:小说旗

宁识指尖轻点小桃眉心,看着她眼神渐渐涣散,便扶着她到门口亭中躺下。锁门时铜锁\"咔嗒\"一声响,惊飞了檐下一对栖燕。

秋水斋的飞檐在暮色中勾出凌厉的剪影,这座占据秦府心脏的院落,一砖一瓦都浸着秦方当年疯魔的痴念。推门而入,却不见预期中的蛛网尘灰,反而窗明几净得瘆人——连青砖缝隙都透着被人日日擦拭的冷光。

室内陈设素净得近乎寡淡:一张黄花梨梳妆台,半盒干涸的胭脂;一架绣着并蒂莲的屏风,丝线早已褪成惨白。唯有梳妆台旁那幅画像鲜活得出奇——画中少女着杏红衫子立于石桥,指尖荷花苞上还凝着露珠。孟莲确如其名,似雨后新荷般透着股沁人的清气,连画纸都仿佛浸着莲香。

\"难怪...\"宁识的指尖悬在画中人的眉眼上方。那含情目下藏着的,分明是三分算计七分凉薄,像荷塘底下缠人的水藻。

宁识在秋水斋里翻箱倒柜,动作麻利得像只偷油的老鼠。衣柜里的衣裳抖落一地,妆奁里的胭脂水粉撒得满桌都是,连床榻上的绣花被褥都被掀了个底朝天。

\"奇了怪了...\"她挠挠头,活像个没找到松果的松鼠,\"按照话本子的套路,这会儿该在树下挖出个藏宝箱才对啊!\"

说干就干,宁师傅立刻化身人形穿山甲,掏出宝剑就开始掘地。一时间尘土飞扬,活像有十只土拨鼠在开派对。两个时辰后,原本雅致的庭院已经变成了菜地,连假山都被她捅出三个窟窿眼。

\"轰隆——\"一声巨响,假山终于不堪重负,塌成了碎石堆。秦正闻声赶来,看到这满目疮痍的景象,差点当场背过气去:\"神、神医!您这是要改行当石匠吗?!\"

宁识头也不抬,随手甩出个结界把秦正罩住,活像扣了只聒噪的鹦鹉:\"再吵吵就把你哥埋下一个坑!\"

(此时远在客院的秦正突然打了个喷嚏,莫名觉得自家祖坟在冒青烟)

宁识瘫在绣床上,活像条被晒蔫的咸鱼。她盯着房梁上摇摇欲坠的蛛网,突然意识到——这屋子干净得过分,连根头发丝都没留下,活像是被人用篦子篦过似的。

\"难不成要去找那个活死人要东西?\"她烦躁地翻了个身,床板发出不堪重负的\"吱呀\"声。要是坨坨在就好了,那小家伙的鼻子比狗还灵,哪用得着她在这儿当人形挖掘机?

想到这里,宁识气得对着床柱就是一脚。\"咚\"的一声闷响,震得房梁上簌簌落下一层灰。就在这阵灰尘雨中,她敏锐地捕捉到一丝细微的\"咔哒\"声。

\"有意思...\"宁识一个鲤鱼打挺跃起,轻巧地翻上房梁。只见衣柜上方的横梁缝隙里,赫然卡着一只积满灰尘的锦盒,活像是被主人遗忘多年的秘密。

\"咔嚓\"——宁识暴力拆解了机关锁。盒中静静躺着一支莲花簪,簪尖上的血迹早已干涸成暗褐色,像极了枯萎的莲瓣。最诡异的是,当她拿起发簪时,簪头的珍珠竟\"啪嗒\"滚落,露出里面藏着的一小撮...头发?

宁识指尖掐出往生诀,一缕幽蓝灵火自莲花簪上袅袅升起。霎时间,整支发簪泛起诡异的青光,簪尖血迹竟如活物般蠕动起来。

\"现!\"她轻叱一声,那灵火骤然炸开,化作万千光点将整个房间笼罩。光点交织间,时光如倒流的沙漏,屋内的尘埃开始逆着重力向上飘浮,褪色的幔帐重新泛起光泽,连梳妆台上干涸的胭脂都渐渐湿润起来。

(铜镜中突然映出两个重叠的倒影:一个是现在的宁识,另一个竟是...)

……

苦水镇蜷缩在雪山脚下,像一粒被世人遗忘的尘埃。皑皑雪峰终年不化的银冠,将这座边陲小镇与世隔绝了数百年。直到十年前那场突如其来的山火,如同天神掷下的火把,瞬间点燃了整个山谷。

烈焰吞噬了半座小镇,焦黑的屋梁像枯骨般支棱在废墟上。活下来的人们发现,这场灾难竟成了某种诡异的轮回——每隔三五年,山火就会如约而至,将新长出的希望再次烧成灰烬。

直到某个雪融的清晨,老矿工赵四在冒着热气的焦土里,挖出了第一块墨炎晶。这种通体漆黑的矿石握在手里会发烫,在暗处会泛出诡异的红光。当第一批矿石被商队以黄金的价格收走后,苦水镇的命运就此改写。

如今每逢山火过后,总能看到外乡商贾顶着未散的焦糊味,在废墟间穿梭竞价。镇口的酒幡换成了\"墨炎晶专营\"的鎏金招牌,连三岁孩童都知道对着陌生人比划\"这个价\"的手势。只是没人说得清,究竟是山火孕育了奇珍,还是奇珍引来了山火...

苦水镇的居民早已将周期性爆发的山火视作天神的恩典——那些吞噬家园的烈焰过后,总能从焦土中掘出价值连城的墨炎晶。在这片被命运反复灼烧的土地上,孟家姐妹的故事格外令人唏嘘。

且说那孟家姐妹,自幼失了慈母,全仗着父亲在墨炎矿井里挣命。孟父生得一双\"神手\",但凡矿石经他掌眼,真伪立辨。谁承想天有不测风云,这日矿井轰然坍塌,待众人将孟父扒出时,那血水早浸透了粗布衫子,活似个血葫芦。临终前,他那浑浊目光只死死盯着窗台上那盆枯败的野玫瑰——原是亡妻最爱的物件,如今倒成了催命符。

幸而天无绝人之路。隔壁私塾里住着个陈溪竹,原是苦水镇少有的读书种子。这陈生早对孟莲存了心思,平素总穿着浆洗发白的青衫,每逢集日必要绕道县城,买些蜜饯果子,用宣纸细细包了,趁人不备塞进孟家窗棂。如今见孟家遭难,更将文人做派发挥到极致:亲自为孟父擦洗更衣,连棺木缝隙都用朱砂描得一丝不苟,倒像是要把孟家破碎的体面,一针一线地缝补回来。

丧事过后,孟莲领着妹子在镇口支起茶摊。姐姐煮的玫瑰茶汤,因添了秘方,总比别家多卖几文钱;妹妹绣的并蒂莲帕子,针脚细密,在闺阁中甚是抢手。每至暮色四合,那陈溪竹便\"恰巧\"路过,帮着收摊。三人沿着飘满焦灰的溪水慢行,但见孟莲腰间算盘珠儿叮咚,孟菡手中绣绷沙沙,伴着书生翻动书页的声响,竟谱成苦水镇最安闲的夜曲。

且说那孟莲原道是岁月静好,偏生天公不作美,这日忽降倾盆大雨,将那苦水镇的石板街洗得锃亮。街坊们个个缩颈疾走,活似那雨打芭蕉下的鹌鹑。孟莲见生意无望,正待收拾茶具,忽闻得一阵清越嗓音道:\"姑娘且慢,容小生暂避片时。\"

但见来人头戴青玉冠,身着云纹锦,腰间悬着个鎏金香囊,端的是一派南边富贵气象。孟莲心下暗忖:\"这必是个走南闯北的豪商。\"便温言道:\"客官请坐,今日不曾备得茶汤,只有自家酿的梅子饮,权当解渴罢。\"说着递过一盏青瓷碗。

那男子接过碗时,指尖似有意无意擦过孟莲手背,惊得她险些摔了铜勺。只见他将梅子饮一饮而尽,笑道:\"北地的姜茶辣得人喉头发紧,哪似姑娘这梅子饮,酸甜适口,倒叫我想起南乡的'冰碗'来。\"

孟莲闻言抿嘴一笑:\"客官说笑了。北地苦寒,原该喝些辛辣之物暖身。这梅子饮不过是闺阁小物,登不得大雅之堂。\"说着却挨着方桌坐下,\"听客官口音,莫不是从莲乡来的?\"

\"姑娘好耳力。\"男子折扇轻摇,\"我们那儿的莲花,开起来能映红半边天。小娃娃们最爱偷摘莲蓬,剥出来的莲子甜中带苦,倒像...\"话到此处忽地顿住,只拿眼风往孟莲面上扫。

檐外雨丝密织,竟在青石板上溅起朵朵银花。茶摊里梅子香混着来客身上的沉水香,氤氲出几分暧昧气息。孟莲忽觉颊上发烫,忙低头去绞手中的帕子,那帕角上绣的并蒂莲,恰似在嘲弄她此刻心绪。

雨点噼里啪啦地敲打着竹棚顶,声音嘈杂却意外地让人心安。茶棚里,孟莲正和那位陌生客人聊得投机。

\"南方的荷花确实开得极好,\"男子微笑着说,\"每到夏季,整个湖面都是粉色的。\"

\"真想去看看呢,\"孟莲给他添了些梅子饮,\"我们这里只有雪山和矿洞,连朵野花都少见。\"

\"但你们这里的梅子酿得真好,\"男子抿了一口,\"酸甜适中,比南方的还要清爽。\"

\"这是我母亲的配方,\"孟莲脸上浮现怀念的神色,\"她总说,再苦的日子也要留点甜味。\"

男子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这话很有道理。我在北地行商多年,发现越是艰苦的地方,人们越懂得珍惜生活中的美好。\"

两人从南方的美食聊到北地的风土人情,不知不觉就过了很久。在苦水镇,陈溪竹算是最有学问的人了,可跟眼前这位一比,差距可不是一点半点。这人的见识、气度和谈吐,都让孟莲不由得心生好感。

\"大爷,可算找到您了!\"一个小厮急匆匆跑进茶棚。男子见状起身,对孟莲拱手道:\"多谢姑娘让我避雨,还招待了这么好的梅子饮。今日一席谈话,让我受益匪浅。我还有事,就先告辞了。\"

孟莲微微欠身,目送他的身影消失在雨幕中。等她回过头,却发现桌上放着几块上品灵石——要知道一碗梅子饮才值两块下品灵石,这些钱都够买下整个茶摊了。

傍晚时分,孟莲收摊回家,一推门就看见妹妹孟菡浑身湿透,像只落汤鸡似的站在门口,正不停地打着喷嚏。

\"菡儿!\"孟莲急忙上前,心疼地替妹妹擦着脸上的雨水,\"这一整天都不见人影,去哪儿了?怎么连把伞都不带?\"她边说边麻利地帮妹妹脱下湿透的外衣,\"快去洗个热水澡,别着凉了。\"

孟菡仰起小脸,虽然冻得鼻尖通红,却笑得格外明媚:\"阿姐,我刚给溪竹哥送鸡汤去了。\"说着,她小心翼翼地解开怀里的包袱,露出一个空碗,\"你看,他都喝完了呢。\"

孟莲接过碗,柔声问道:\"溪竹这几天好像特别忙,是私塾里的孩子们又调皮了吗?\"

\"不是的。\"孟菡摇摇头,眼睛却亮晶晶的,\"镇上来了位很有名望的客商,要买下今年所有的墨炎晶。吴掌柜特意请溪竹哥去做文书呢。\"她说着说着,声音不自觉地轻快起来,\"溪竹哥写字可好看了,那客商看了都连连称赞。\"

孟莲注意到妹妹说起陈溪竹时,脸颊微微泛红,眼睛也比平时更亮了几分。她心里了然,却只是温柔地帮妹妹拢了拢散落的发丝:\"好了,快去洗澡吧,我去给你煮碗姜汤。\"

……

连日暮色四合时,那锦衣男子总踩着碎金般的夕照来茶摊小坐。这日他又将孟莲退回的灵石推回案上,指尖在粗陶碗沿轻轻一叩:\"孟姑娘的梅子饮,可是新添了桂花?\"

孟莲执勺的手微微一顿,搅动着浮沉的桂花碎:\"乡野粗物,比不得南乡的精致......\"话音未落,忽觉发间一松——原是那支陈溪竹赠的鎏金簪子滑落半截。她慌忙去扶,却见男子目光灼灼,正望着她素罗裙上被夕阳染透的流云纹。

\"姑娘可知?\"男子忽然倾身,衣袂间沉水香混着梅子清冽,\"南乡梅饮甜得发腻,倒不如这带着山野气的滋味。\"他说话时眼尾微扬,与陈溪竹温润如玉的眉眼截然不同。一个像未出鞘的剑,寒芒暗藏;一个似砚中墨,愈磨愈润。

晚风掠过茶棚,捎来远处私塾的诵书声。孟莲恍惚想起,陈溪竹描述南乡时总爱说\"小桥流水\",而眼前人提起却道\"十丈软红\"。一个带回的罗裙她舍不得穿,一个留下的灵石她不敢收。粗瓷碗底沉淀的桂花碎,忽然像极了那日陈溪竹给她看的甜碎冰,剔透却易融。

\"阿姐!\"孟菡的呼唤惊醒了她。小姑娘抱着满怀新采的野梅,鬓角还沾着溪水汽。她眨着眼打量陌生男子,忽然从怀里掏出个油纸包:\"溪竹哥新做的梅饼,您尝尝?\"

男子接过时,玉佩与孟菡腕间陈溪竹赠的银镯轻轻一碰,\"叮\"——像某种无言的较量。

孟莲将男子的话细细咀嚼,如同含着一颗未熟的梅子,酸涩中带着回甘。她虽未踏足过南乡,却固执地想要为陈溪竹复刻那碗加了甜碎冰的梅子饮——就像他曾经描述的那样。

北地的风刀子般刮人,贫瘠的土地只肯施舍些酸涩的野梅子。孟莲常常天不亮就挎着竹篮上山,在荆棘丛中寻觅那些青黄不接的果实。她的手指被梅枝划出道道血痕,却仍坚持采满一整筐。

回家后,她将梅子反复淘洗,用蜂蜜和干花一层层腌渍,再倒入甜酒浸泡。最后加入冰糖与鲜果熬煮,直到汤汁呈现出琥珀色的光泽。

\"尝尝这个版本?\"孟莲捧着粗瓷碗,指尖还带着灶火的余温,\"我加了新采的桂花。\"

陈溪竹接过碗,目光却越过她望向远方:\"南乡的青梅,都是在暖房里精心培育的。\"他浅尝一口,温润一笑,\"北地的野梅子,再怎么炮制也难及南乡的滋味。\"

孟莲忽然明白,他们之间隔着的不仅是碗梅子饮——她执着于将苦涩酿成甘甜,而他向往的却是远方那个不必费力就足够美好的世界。就像此刻,她站在灶台前计算着柴米油盐,而他谈论的是诗书礼乐。

\"公子说得极是。\"孟莲垂下眼帘,掩饰住眼中的失落。再抬头时,脸上已绽开明媚的笑容,顺手将灶台上那本翻旧的《南乡风物志》塞进了柴堆。

陈溪竹正与孟菡说笑着走近茶摊,忽见那熟悉的身影,脚步不由一顿。他眼中闪过一丝讶异,随即整了整衣襟,快步上前拱手道:\"秦家主?当真是巧遇。您怎会在此处?\"

目录
设置
设置
阅读主题
字体风格
雅黑 宋体 楷书 卡通
字体风格
适中 偏大 超大
保存设置
恢复默认
手机
手机阅读
扫码获取链接,使用浏览器打开
书架同步,随时随地,手机阅读
收藏
换源
听书
听书
发声
男声 女生
语速
适中 超快
音量
适中
开始播放
推荐
反馈
章节报错
当前章节
报错内容
提交
加入收藏 < 上一章 章节列表 下一章 > 错误举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