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血医师 第37章 极地风暴

运输机在极地上空剧烈颠抖，钢铁骨架在狂暴的气流中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舷窗外，暴风雪如同一堵移动的白色高墙，将天地间的界限彻底抹去。叶枫调整着呼吸频率，让肺部适应即将到来的极端低温。抗寒注射剂在静脉中流淌，纳米保温服的纤维收紧，将他的体温牢牢锁在37c。机舱内的红灯开始以危险频率闪烁，跳伞指示灯亮起的瞬间，舱门液压系统发出尖锐的嘶鸣。

“三十秒后到达投放点。”飞行员的声音在通讯器中失真，电子杂音里混着结冰的脆响，“祝你好运，疯子。”

舱门洞开的刹那，极地寒风化作千万把冰刃劈面而来。叶枫纵身跃入混沌的风雪中，影刃在手中划出一道猩红轨迹，血纹在刀锋上燃烧般发亮，为他指引着磁场方向。自由落体的二十秒里，侦查镜的界面疯狂刷新着数据，不断修正降落轨迹。高度计数字锐减到300米时，他终于锁定研究所屋顶那个不起眼的通风口，直径仅40厘米的金属管道，边缘结着锯齿状的冰凌。

“砰！“

纳米服足底的吸附装置在接触冰面的瞬间激活，将他如壁虎般固定在倾斜的屋顶。通风口的合金防护网覆盖着两厘米厚的冰层，影刃切入时发出玻璃碎裂般的脆响。叶枫滑入管道，金属内壁的寒霜立刻在作战服表面凝结成冰壳。

管道内的黑暗浓稠如墨，只有侦查镜的夜视功能投射出惨绿色视野。每一次肘部前进都会引发管道不堪重负的金属呻吟，呼出的白雾在面罩上结成霜花又迅速碎裂。突然，前方三米处传来高频机械嗡鸣——自动防御系统的蜘蛛型探测器苏醒了。

“滴、滴、滴“

三枚拳头大小的探测器从拐角弹出，六只红色复眼同时亮起。扫描光束如同毒蛇信子般舔舐过管壁，在叶枫藏身的阴影前徘徊。影刃的血纹突然褪色成管道锈迹的暗红，完美融入环境。当探测器擦着头顶飞过时，他看清了它们腹部的微型激光发射器，那足以在零点三秒内烧穿人类颅骨。

继续匍匐前进五十米后，管道尽头出现生物识别锁。叶枫从大腿装甲层抽出破解器，这个伪装成体温计的小装置贴在锁面上，三秒后，锁芯发出“咔嗒“声，通风盖滑开的缝隙刚够他侧身挤入。

研究所内部的温度骤升至零下二十度，反而让叶枫产生踏入温室的错觉。储藏室里堆满覆霜的实验器材，低温使金属器械表面都凝结着诡异的冰晶花纹。透过门缝，两名裹在臃肿防护服里的研究员正在走廊交谈，他们面罩上结着厚厚的冰雾。

“b-12区的样本又出现异常波动...频谱仪记录到第九类辐射...“

“所长已经启动'白霜协议'...IpmA的'铁蔷薇'今早带着增幅器下去了...“

叶枫的耳朵捕抓到关键信息。当研究员的脚步声远去后，他推门的动作精确到毫米，门轴没有发出丝毫声响。

研究所的走廊呈放射状分布，每十米就有一个360度旋转的监控探头。纳米服的光学迷彩开始运作，表面鳞片状的结构不断折射周围光线，使他几乎隐形。下到第三层时，一道泛着蓝光的生物识别门拦在通道中央。

“视网膜、指纹、声纹三重验证。“侦查镜在虹膜上投射出门禁信息，“权限等级：三级及以上。“

正当叶枫评估暴力突破的风险时，走廊尽头传来靴子踩在金属格栅上的声响。一个挂着三级权限卡的研究员正揉着太阳穴走来，白大褂下露出IpmA制式手枪的枪托。叶枫退回拐角阴影，影刃的血纹亮度调到足以致盲的临界值。

“唔！“

研究员刚转过弯，就被铁钳般的手捂住口鼻拖进设备间。影刃的刀尖轻轻抵住他颈部动脉，冰冷的触感让喉结剧烈滚动。：“b-12区的备用电梯密码？“

研究员的瞳孔在恐惧中扩张成两个黑洞，颤抖的手指指向右侧通道：“电...电梯需要四级权限...“

“谢谢。“精准的手刀击中颈部动脉，研究员像断线木偶般瘫软。叶枫取下他的权限卡时，注意到卡片边缘的磨损痕迹，这个身份至少被使用了十七次。叶枫迅速戴上他的防护面罩，换上他的白色外套。

伪装完美的叶枫顺利通过三道检查点。电梯下降时，侦查镜显示他们正在前住地下七层，遗迹核心所在的位置。

“身份二次验证。“电梯发出声音“请注视扫描仪。“

叶枫的指尖已经触到影刃刀柄。就在这时，电梯门滑开，门外站着让所有血月杀手都忌惮的身影，林雨晴的“铁蔷薇“小队全员武装。

“所有人，证件举到胸前。“

叶枫低头递上权限卡，心跳严格控制在60次\/分钟。林雨晴的指尖在扫描仪上多停留了0.5秒，这个细微破绽被侦查镜精准捕捉。

“马修·克莱门特？“她念出卡片名字时，睫毛上的冰晶微微颤动，“b-3区的光谱分析员，为什么会出现在深层电梯？“

叶枫的喉结在面罩下滚动，声带振动器调整出恰到好处的紧张：“所长要...要对比b-12区的辐射图谱...“

林雨晴伸手抓向他的面罩，这个动作快得在普通人眼睛里只会留下残影。就在她的指尖即将碰到密封环时，整个研究所突然剧烈震颤，电梯内部扭曲变形。

“警告！b-12区岀现能量泄露！所有人员立即撤离！“声音尖锐的嘶吼。

叶枫借着震动惯性撞开林雨晴，冲出电梯的瞬间，他听见身后脉冲手枪充能的嗡鸣。安全门被影刃劈开的刹那，走廊尽头的应急灯全部爆裂，飞溅的玻璃渣在空气中凝结成悬浮的冰晶矩阵。

林雨晴的怒吼在身后回荡：“第七小队！拦住那个冒牌货！“

但她的声音很快被更恐怖的声响淹没——那是远古冰层断裂般的轰鸣，正从地心深处层层上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