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遁流光?”
李福先是一惊,随后便忍不住有些诧异的看了赵真一眼。
“这金盾流光不是赵施主的独门秘术吗?就这样让我看这纵地金光符,赵施主难道就不担心我偷学?”
赵真微微一笑,不急不缓的回答道:“既然我敢拿着这张符来找李道长,那就说明我信得过李道长的人品。
而且毕竟您是天师府高徒,想来应该也看不上我这旁门左道不是?”
当然,这些都是一些毫无营养的场面话,真正的原因是赵真根本就不担心李福偷学纵地金光符。
换句话说,就算是李福把这纵地金光符的画法学去,那也根本无济于事。
且不说金遁流光的修炼难度有多高,光是这一门术法,自家老头就整整修炼了大半辈子。
更不必说金遁流光的施展,除了这纵地金光符以外,还需要搭配独门的行炁手段。
旁人就算是从赵真身上拿走一张现成的符箓,那也根本无济于事。
这便是赵真为什么根本就不担心李福会偷学自己纵地金光符的原因。
“金遁流光本就是我道家一门高深的遁法,何来旁门左道之说,赵施主也不必太过妄自菲薄。”
李福摇了摇头,接着继续说道:“承蒙赵施主您信得过我,还让我亲眼见到了这失传已久的纵地金光符,您放心,在下定当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那就多谢李道长了。”赵真抱了抱拳。
“无妨,不知赵施主想问些什么问题?”
“李道长你看,这纵地金光符我曾改动了几处,从而更好地适配我金遁流光的运行,但我总觉得还是有那些落笔的路线不是那么顺畅。
比如这里,还有这里……也许是我在符箓之道上的造诣还不够高,找不到关键问题所在,故此才来特意请教李道长。”
“唔,我看看……”
李福又低头仔细观察了片刻纵地金光符,尤其是在看到赵真所指出的落笔处后,他的眉头也是微微皱起。
赵真也不着急,就在一旁静静的等待。
他知道,一张全新的符箓从认识到了解都需要一个过程,若是李福脱口而出答案,那反而才不正常。
一时间,房间内又重新恢复了往日的宁静。
片刻后,李福缓缓抬起头,但紧锁的眉头却仍旧没有舒展开来。
“赵施主,你的感觉是对的,方才你所说的这几处,的确是有更完美的落笔方式没错。
但你得给我一段时间,我得再好好研究一下这张符箓,到时候再跟你提建议。”
“好的,那就麻烦李道长了。”
赵真起身,对着李福抱了抱拳之后便转身离开了房间。
在接下来一个月的时间里,赵真便仿佛真正过上了出家的生活。
早上早起和天师府众弟子一同早课,闲暇之余和张之维互相探讨金光咒和金遁流光之间的相通点。
两人对自身道的理解都远比同龄人更加深刻,所以一番交流下来倒也各有所得。
至于李福那边,在整整闭关一整个月,吓的他那些师兄弟们都以为他是不是魔怔了的时候,他也是终于欣喜若狂的找上了赵真。
“赵施主,没错,这几处如果用我说的这种落笔方式的话,对真炁的消耗至少能降低两成!
还有,除此以外我也研究了你将纵地金光符划分为短距离使用和长距离使用的天才改动。
我发现,在制作符箓的时候用上桃木,便可以在使用短距离金遁流光时将符箓长久保存下来!”
听完李福的话后,赵真连忙从他的手中接过纸张,上面是李福有关纵地金光符的构想。
仅仅是大致扫了几眼,赵真的眼中顿时闪过一抹狂喜。
若是真的按照李福所说的那般,他以后就再也不用担心使用短距离金遁流光时会浪费纵地金光符了。
就像此前和景明对战时一样,因为在先前的战斗中已经用过一次金遁流光,所以哪怕是赵真不接着用,那张符箓也会很快变成废纸。
可经过李福改进后就大不相同了,剩余的短距离金遁流光的次数完全可以保存下来,留待下次战斗使用。
果然,专业的事情就得交给专业的人才!
自己虽然在符箓之道上也自认为有点天赋,但终归就像张之维此前说的那样,一个人的精力是有限的。
哪怕是天赋再好,学的术法一多,能够平均分配给每一个术法上的时间便肯定会相应减少。
更何况,要论符箓一道,除了茅山上清派以外,还什么地方能比得上统领正一的天师府?
“多谢李道长,此番您可是帮了我的大忙了。”
“赵施主客气了,此次你如此慷慨的让我一睹失传已久的纵地金光符,还让我有幸能够研究这古老符箓这么久,真要说起来,应该是我要谢谢你才对。”
李福摆了摆手,虽然眼球里此刻已经布满了通红的血丝,但他的目光却反而变得更加神采奕奕了起来。
兴趣永远是最大的老师,正因为对符箓的热爱,所以李福才能在符箓之道上走那么远。
“李道长,要不你先去休息休息?”
“不用,这段时间研究你这纵地金光符的时候我也同样有了很多疑问,所以我现在必须得去请教师傅,求师傅他老人家替我解答才行!走了!”
说罢,也不等赵真回话,李福便风风火火的跑远了。
李福走后,望着纸张上的纵地金光符改良版,赵真的嘴角顿时忍不住掀起一抹笑容。
“这下,这纵地金光符可就越来越完善了……”
就在赵真暗自窃喜的时候,身后,张之维的声音却是突然响起。
“老赵?”
赵真扭头看去,只见张之维正站在远处朝自己挥手。
“怎么了之维兄?”
赵真收起纸张,转身缓缓走近,这才发现张之维的脸色居然不似平常的嬉笑,反倒是看上去有些严肃。
“山下传来消息,全性之中有人要收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