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荒神羽 第201章 因果不虚

尸骸血海之地，一座古朴厚重的龙棺缓缓开启，发出沉闷的声响，仿佛是岁月在低吟。

一位中年男子从中缓缓坐起，他身着一袭黑袍，发丝凌乱却不失威严，脸上带着历经沧桑的痕迹。

他的眼眸深邃如渊，似藏着无尽的秘密与故事。

男子打量着四周尸骸血海的恐怖场景，眉头微皱，似乎对这一切并不陌生。

他伸出手，轻轻一拂，一股神秘的力量扩散开来，周围的血浪竟渐渐平息。他站起身，一步踏出龙棺，脚下的血海瞬间凝固。

一道人影出现，古老深沉的话语从他嘴中传出，随后一具散发强大气息尸骸被他丢在中年男子脚下。

“主，混沌帝女已经破封，并与那人一同离去了，这具尸骸便是看守青铜祭坛的古神。”

中年男子目光落在尸骸上，指尖轻叩眉心，暗红色纹路如蛛网爬满脸庞。

他忽然低笑出声，声音震得血海冰层龟裂：\"此等光阴纪元，倒让那丫头实力更上一步...\"

袍袖翻涌间，尸骸化作金色粉末融入掌心，他望向天际裂开的墨色云缝，眸中低垂，

“或许，吾等，也快要重回神天。”

话音未落，龙棺突然爆发出龙吟，九道鎏金锁链破土而出，缠绕在他手臂上化作狰狞护臂。

“尊主之令！”

那道人影单膝跪地，露出原本样貌——一位苍白少年。

“走吧，吾等也离开此处，数十个纪元未见，吾也想知晓一下，那些阴沟虫子是否还记得吾之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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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看你这样也不是混沌神天之人，那你身上的混沌气息是从何而来？”

“我以前炼化过一方世界的混沌一脉，借此登临神位。”

“哦……”

混沌帝女应和道，但语气和神情也是很好的否认了这句话。

“对了……嗯……”

“羽落天，这是我的名字，少年你的名字呢？”混沌帝女轻笑几声，报出了自己名字。

“洛天羽……不对……”

洛某人也回了一句，但这名字为啥有点说不上的怪异，“羽落天，你知道神弃之地在哪里吗？”

羽落天指尖轻抚鬓边碎发，眸中掠过一丝惊诧：\"神弃之地？没听说过，不过我印象中有一处地方倒是符合这个名字，不过……\"

她忽然贴近洛天羽，鼻尖萦绕着他身上若有若无的混沌气息，“你若真想去，我可以带你去，不过那里有一尊来自一方大界的神境巅峰看守。

“莫非天道仙子所说的神隐一族先祖？”洛天羽心中暗想，又抛出另外一个问题。

“你知道轮回吗？”

羽落天闻言骤然退后半步，袖中星河泛起涟漪，映出她眼底翻涌的鎏金符文。

“知晓一点，不过少年，我劝你一句，不要去寻找所谓的轮回。”

“为何？”

“因为没资格，你所来之地，或许有人也曾告诫你什么吧。”羽落天再无轻浮神情，而是一脸郑重回答。

确实如此，天道仙子也曾叮嘱着他，不过不同的是，羽落天告诫他不要去寻，而天道仙子则让他坚守道心。

洛天羽指尖摩挲着，忽然想起天道仙子临别时的话语。

可不曾下一秒他眉心溢出一道鲜血，不断流下，似乎要彻底遮住他的双眼。

\"你的道心...沾着因果血垢。\"羽落天挥袖在原地以混沌气息布下一座大阵，并以混沌火封锁四周，连同琴女也封锁在大阵之外。

\"很久以前有个傻子也妄图逆流轮回，结果被天道制成镇狱碑的活祭，而那位却不曾插手此事。你眉间这抹血色...和他当年一模一样。\"

她忽然抓起洛天羽的手腕，将一道本源按进他掌心，\"若不想变成下一块镇碑，就放开你的心神，让我踏入其中，去除那因果，否则...\"

羽落天指尖点在洛天羽眉心，混沌火化作桥梁探入他识海。

原以为会见到翻涌的记忆浪潮，却惊觉眼前是片亘古虚无——没有破碎的画面，没有残留的神识，只有绝对的空白在吞噬所有感知。

她袖中青铜镜突然剧烈震颤，镜面上浮现出从未见过的卦象：乾卦倒悬，坤爻尽碎，中间却有一点鎏金微光在虚无中明灭不定。

“这是……”

她的声音在虚无中激起阵阵涟漪，指尖触向那点微光。

噗嗤一声——

洛天羽心口的鲜血滴在混沌火上，竟开出血色彼岸花，每片花瓣都映出羽落天在虚无中的身影。

“你没有前世，也没有来生，所有人都将离你而去，你终会忘记一切是吗？”

羽落天不断去接触这片虚无空间，可什么反应都没有，就仿佛这原本就什么都没有一般。

血色彼岸花突然剧烈摇曳，花瓣上的虚影竟同时张口：“记住我……”

话音未落，整片虚无开始崩塌，鎏金微光如流星划破黑暗，径直撞入羽落天眉心。

青铜镜骤然碎裂，碎片中浮现一道场景——洛天羽站在燃烧的神庙里，掌心紧攥半片鎏金鳞甲，而她的倒影正从他瞳孔深处缓缓消散。

“原来不是空白……”羽落天指尖凝出一缕神魂火，在崩塌的虚空中勾勒出残破碎痕，“一切都是嫁妆啊。”

轰——

洛天羽神海之中，混沌神道轰然现世，墨色道纹如活物般攀附洛天羽脊柱，每一道都刻着一道本源痕迹。

羽落天指间神魂火触及道纹瞬间，整片神海掀起黑红色潮汐，数以万计的青铜古钟自虚空中浮现。

钟身皆刻着同一道身影——她身着鎏金帝服，足踏彼岸花铺就的神道，却在钟声里化作万千流萤。

“这是……我的轮回？”

羽落天指尖抚过最近的古钟，钟体突然渗出鲜血，在虚空写下古老帝书：“混沌起始，一为混，二为沌，三为始。”

字迹未干便被潮汐冲散，下一刻所有古钟同时轰鸣。

混沌帝火之中，一声声龙吼传来，紧接着混沌祖龙虚影抬起龙爪，一爪打碎羽落天的的探索，将她送出洛天羽的心神。

“那是，祖龙……”

羽落天轻轻落地，看着昏迷过去的洛天羽，心中不禁生出一丝惋惜。

琴女在一旁不敢说话，但却牢牢护住洛天羽，生怕羽落天又搞什么花招出来。

“少年啊少年，或许我一开始就不应该称你为少年。”

羽落天抬头看向这片天空，随后恢复常态，对着琴女说：

“带上他，我们去——神弃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