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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史人:三千年归墟纪 第73章 燕戈裂帛

作者:剧漫街角 分类:历史 更新时间:2025-05-18 12:45:49 来源:小说旗

第二卷:九鼎迷踪(春秋战国)

第七十三章:燕戈裂帛

月光像层霜,冻得人骨头缝发寒。子奚站在河神庙的废墟前,左手已经完全变成了青铜,金属光泽爬到了下巴,皮肤下的血管像老树根一样虬结凸起。他摊开右手,掌心里的镇水石粉末泛着微弱的绿光,像是黑夜里的萤火。

\"还来得及......\" 他低声重复了一遍,像是给自己打气。左眼的灼痛感越来越强烈,瞳孔里的青光在夜色中格外刺眼。远处,河面上漂着几块碎木板,是河神庙坍塌后冲下来的,木板上还粘着些暗红色的漆皮,在月光下像干涸的血迹。

子奚把镇水石粉末小心地包进一块麻布,塞进怀里。刚转身要走,脚下却踩到了什么东西是半截鼓槌,槌柄上的青铜星位钉已经脱落,只留下七个排列成北斗形状的小孔。

他弯腰捡起鼓槌,指腹擦过那些孔洞时,突然听到一阵微弱的嗡鸣声。不是从耳朵传来的,而是直接响在脑子里,像是有人在极远的地方敲钟。

\"燕国......\" 子奚的左眼瞳孔骤然收缩,青光映在槌柄上,那些孔洞竟然投射出一幅模糊的星图。星图的边缘处有个闪烁的光点,位置对应的是\"蓟城。\"

他攥紧鼓槌,抬头望向北方。夜风卷着河水的腥气扑在脸上,左臂的青铜部分被风吹得冰凉刺骨。越王剑在腰间轻轻震颤,剑格上的眼睛完全睁开了,瞳孔里映出的不是子奚的脸,而是一把青铜戈的虚影,戈刃上刻着符文,符文里渗着血。

十天后蓟城,燕国的都城比子奚记忆中破败了许多。城墙上的夯土剥落,露出里面发黑的木骨。城门处的守卫穿着褪色的皮甲,长戈拄在地上,戈尖锈迹斑斑。子奚低着头混在人群中进城,左脸用粗麻布裹着,只露出那只泛着青光的左眼。

武库在城西,是座低矮的夯土建筑,门口站着两个打着哈欠的卫兵。子奚绕到后墙,墙根处长着一丛茂盛的野蒿,蒿草后面藏着个狗洞大小的排水口。他蹲下身,手指探进排水口的缝隙里,摸到了几根断裂的青铜链环和河神庙地窖里的一模一样。

\"果然......\" 子奚的左眼微微眯起。排水口太小,成年人钻不进去,但对他来说不是问题。他深吸一口气,左臂的青铜部分突然软化,像液体一样流动起来,整个人竟然慢慢\"融化\",变成一滩泛着金属光泽的流体,顺着排水口渗了进去。

武库内部比想象中要大,地窖里堆满了蒙尘的兵器架,架上摆着长戈、短剑、铜殳,全都锈得看不出本来面目。墙角立着几面青铜盾,盾面上的饕餮纹被铜绿覆盖,只剩下两个空洞的眼眶,像是在无声地注视闯入者。

子奚的身体重新凝聚成形,青铜化的部分又恢复固态。他活动了一下左臂,关节处发出\"咔咔\"的摩擦声,像是生锈的齿轮在转动。

地窖中央摆着个青铜镜阵,七面铜镜围成一圈镜面朝内,每面镜子的边缘都刻着蝌蚪状的符文。镜阵中心插着一把青铜戈,戈刃朝下,深深扎进地里,只露出半截戈柄。

子奚的左眼突然刺痛,视野里,那把戈的刃部正在渗血不是幻觉,是真的有暗红色的液体从血槽里慢慢溢出来,顺着戈身滴落,但一碰到地面就消失了,像是被什么东西吸收了。

他缓步靠近,靴底踩在地窖的砖地上,发出细微的\"沙沙\"声。离戈还有三步远时,镜阵突然亮了起来不是反光,而是镜子本身在发光,青铜镜面泛起暗青色的涟漪,像是水面被风吹皱。

\"谁?\"

一个沙哑的声音从地窖深处传来。子奚猛地转身,看到阴影里走出个驼背老人,穿着燕国小吏的褐色短衣,手里提着盏油灯。灯焰是诡异的绿色,照得老人满脸皱纹像干裂的树皮。

\"武库重地,闲人免进。\"老人的声音像钝刀刮骨头,\"你是何人?\" 子奚没回答,而是慢慢抬起左手,青铜化的手掌在绿光下泛着冷硬的金属光泽。老人的眼睛突然瞪大了,油灯\"啪\"地掉在地上,灯油溅出来,火焰\"呼\"地窜高,映出他惊恐万状的脸。

\"守......守史人?!\"

子奚的嘴角扯了扯:\"看来你知道我是谁。\"

老人哆嗦着后退,后背抵在兵器架上,几把锈戈\"哗啦\"一声掉下来:\"不关我的事!我只是个看库的!乐毅将军把戈藏在这里就走了,我什么都不知道!\"

\"乐毅?\"子奚的眉毛挑了挑,\"燕国大将乐毅?\"

老人拼命点头,下巴上的皮肉晃荡着:\"三年前,乐将军从齐国回来,带了这把戈,说是战利品。他亲自把戈插在这里,还设了镜阵......\"

子奚打断他:\"戈是哪来的?\"

\"齐、齐国的武库......\"老人咽了口唾沫,\"乐将军说,这戈是当年徐福出海前,留给齐王的......\"

子奚的左眼青光暴涨,他转身走向镜阵,右手握住戈柄,用力一拔——\"锵!\"

金属摩擦声中,青铜戈破土而出。戈刃上的血槽里刻满了细密的符文,此刻正泛着暗红色的光,像是被血浸透后又晒干的痕迹。戈柄缠着麻绳,绳子上沾着黑褐色的污渍,像是干涸的血迹。

\"这是......\"子奚的指尖抚过戈柄底部的鐏——那里嵌着枚青铜卦签,签上的卦象他认得,是\"归妹\"卦,主远行,但卦爻被人为改动了,变成了\"大凶\"。

老人突然发出一声尖叫:\"别碰那戈!\" 子奚抬头,看到七面铜镜的镜面同时扭曲,镜中的影像不再是他的倒影,而是一幅幅血腥的画面:徐福的船队在风暴中沉没、童男童女被扔进海里祭祀、吕不韦站在青铜鼎前狞笑......

最后一面镜子里,映出一卷帛书的残片,上面写着:\"归墟之门,需以守史人之血为引......\"

子奚的右手猛地攥紧戈柄,戈刃上的符文突然亮得刺眼。血槽里的暗红色液体沸腾起来,像活物一样顺着戈身爬向他的手腕。

\"啊——!\" 剧痛从掌心炸开,子奚的左眼视野瞬间被血色充满。他看到自己的血被青铜戈吞噬,戈柄上的麻绳突然崩断,露出里面缠绕的东西,是一缕麻丝,泛着诡异的青铜光泽。

\"三星堆的祭祀麻丝......\"子奚的嗓音沙哑得不像自己的,\"徐福,你连这个都找到了......\"

镜阵的光芒突然变得狂暴,七道青光汇聚在青铜戈上,戈刃\"嗡\"地一声震颤,竟然自行挥动起来,划向子奚的咽喉!

子奚侧身闪避,戈刃擦着脖子划过,带起一串血珠。血滴落在镜面上,镜子里的影像立刻变了——变成燕国都城蓟城的地图,图上标注着十二个红点,每个红点都连成线,最后汇聚在城中央的宫殿下方。

\"地脉节点......\"子奚的左眼流下一行血泪,\"你们在蓟城也布了阵......\"

老人突然扑上来,枯瘦的手指掐向子奚的脖子:\"你不能坏了大人的计划!\"

子奚挥戈横斩,戈刃划过老人的胸膛,却没有血喷出来,老人的身体像沙堆一样崩塌,化作无数青铜色的细沙,哗啦啦落了一地。细沙中滚出一颗牙齿,正是吕不韦门客的那种。

镜阵的光芒越来越亮,地窖开始震动,兵器架上的武器\"叮叮当当\"地碰撞。子奚咬牙举起青铜戈,用尽全力刺向中央的铜镜

\"砰!\" 镜面碎裂的瞬间,整个镜阵炸开刺目的青光。子奚被气浪掀飞,后背重重撞在墙上。他挣扎着爬起来,看到青铜戈插在最大那面镜子的碎片上,戈刃已经变成了暗红色,像是吸饱了血。

更可怕的是,戈柄上的麻丝正在蠕动,像活物一样伸长,缠向他的手腕...... 子奚的右手腕传来针刺般的疼痛,那些青铜麻丝像毒蛇般缠绕上来,每一根丝线都扎进皮肤,贪婪地吮吸着他的血液。麻丝表面泛起诡异的红光,像是被血激活了某种沉睡的力量。

\"嘶\" 他倒抽一口冷气,左手抓住越王剑柄。青铜化的手指与剑格上的眼睛对视,那只眼睛竟然流露出一丝人性化的焦急。剑身剧烈震颤,发出\"嗡嗡\"的蜂鸣声。

地窖里的空气突然变得粘稠。碎裂的铜镜碎片在地面微微颤动,每一片都映出子奚扭曲的倒影。他的左眼瞳孔收缩成针尖大小,青光透过麻布缝隙在昏暗的地窖里划出一道细线。

\"徐福......\"子奚从牙缝里挤出这个名字,右手小指不受控制地抽搐着。那些麻丝已经缠到了肘部,皮肤下凸起的血管变成了暗青色,像是有小虫在皮下蠕动。

他猛地将青铜戈插进地面,左手挥剑斩向麻丝。剑刃与麻丝相碰时迸出一串火花,发出金属摩擦的刺耳声响。麻丝被斩断几根,但更多的从戈柄处涌出来,像活物般扭动着继续缠绕。

地窖角落突然传来\"咯吱咯吱\"的声响。子奚转头看去,浑身汗毛倒竖那个化作青铜沙的老人正在重组身体。沙粒像被磁铁吸引的铁屑般聚拢,慢慢堆成人形。沙人的脸部凹陷处,两颗青铜珠子泛着冷光,死死盯着子奚。

\"守史人......\"沙人的声音像是千百粒沙子摩擦发出的,\"你的血...是最后的钥匙......\"

子奚的右手已经失去了知觉。他咬紧牙关,左手持剑猛地刺向自己的右臂!剑尖划开皮肉,淡金色的血液喷涌而出,溅在青铜戈上。

\"滋啦\" 戈身冒起白烟,那些麻丝像是被烫到般剧烈扭动。子奚趁机抽回右手,手腕上留下一圈细密的血点,每个血点都在渗出淡金色的液体。

沙人发出一声不似人声的尖叫,整个身体突然爆开,沙粒如暴雨般射向子奚。千钧一发之际,子奚抓起地上的一面铜镜碎片挡在面前。

\"叮叮叮”沙粒打在铜镜上,发出冰雹般的脆响。子奚的左眼透过镜面,看到沙粒中藏着无数细小的青铜虫卵,正在镜面上蠕动。

\"原来如此......\"他喘息着,左臂的青铜部分突然亮起微光,\"你们想用我孵化这些虫子......\"

地窖的震动越来越剧烈,顶部的尘土簌簌落下。子奚踉跄着站起来,发现青铜戈上的血槽已经完全变成了暗红色,正在有规律地脉动着,像是有了生命。

他弯腰捡起一块较大的镜片,镜面上还残留着之前的影像——蓟城地脉图。十二个红点中,有六个已经亮起,连成的线条正好组成半个相柳图案。

\"还差一半......\" 子奚的左眼突然传来撕裂般的疼痛。视野中,那些青铜麻丝在地上扭曲爬行,全部朝着一个方向——地窖最深处的阴影里,立着一个他刚才没注意到的青铜匣子。

匣子表面刻着相柳噬龙的图案,每个蛇头的眼睛都是一颗暗绿色的镇水石。匣缝处渗出粘稠的金色液体,正是子奚在河神庙见过的那种。

\"找到了......\" 他拖着麻木的右腿向匣子走去。每走一步,地上的铜镜碎片就颤动一下,像是某种警告。离匣子还有三步远时,身后突然传来\"咔嚓\"一声脆响。

青铜戈自己从地里拔了出来,悬浮在半空,戈尖直指子奚后心!子奚猛地俯身,戈刃擦着头皮飞过,\"夺\"地一声钉在匣子上。匣盖被震开一道缝,里面传出婴儿啼哭般的诡异声响。

\"晚了......\"沙人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仪式......已经开始了......\" 子奚的左眼瞳孔完全变成了青色,视野里的一切都蒙上了层光晕。他看到匣子里蜷缩着个青铜小人,五官模糊,但左眼的位置嵌着一颗眼熟的玉珠,和他左眼中的神树纹路一模一样。

\"我的......眼睛?\" 他下意识摸了摸左眼,指尖触到的却是冰冷的金属质感。青铜化已经蔓延到了颧骨,皮肤下的血管全部变成了锁链状的纹路。

悬浮的青铜戈再次袭来,这次直取咽喉。子奚勉强举剑格挡,\"锵\"的一声,越王剑被震得脱手飞出。戈刃余势不减,在他锁骨处划开一道血口。

淡金色的血滴落在青铜匣上。匣中的小人突然睁开眼睛,那颗玉珠爆发出刺目的青光。整个地窖被照得如同白昼,所有阴影无所遁形。

子奚这才看清,地窖的墙壁上布满了细小的孔洞,每个孔洞里都探出一根青铜麻丝,全部指向中央的匣子。而那些他以为是尘土的东西,其实是无数青铜虫卵,正随着震动从墙缝中簌簌落下。

\"徐福的......虫巢......\" 青铜戈第三次袭来。子奚已经无力躲闪,就在戈尖即将刺入胸膛的瞬间,一道黑影从侧面扑来,硬生生用身体挡下了这一击。

\"噗嗤!\"

戈刃穿透血肉的声音格外清晰。子奚瞪大眼睛,看着挡在身前的人,是那个看守武库的老人!不知何时恢复了血肉之躯,此刻正低头看着胸口透出的戈尖,嘴角溢出鲜血。

\"乐...乐毅将军......\"老人艰难地转头看向子奚,\"他说...若有人来取戈...就把这个...交给来人......\"

老人颤抖的手从怀里摸出半块玉琮,正是子奚缺失的最后一块。玉琮上沾着血,在青光中泛着诡异的色泽。

子奚接过玉琮,左眼突然流出两行血泪。玉琮的裂口处亮起微光,与匣中小人眼中的玉珠产生共鸣。悬浮的青铜戈\"当啷\"一声掉在地上,戈柄上的麻丝全部枯萎断裂。

老人瘫倒在地,气若游丝:\"将军说...这是...从齐国太庙...偷出来的......\" 话音未落,他的身体突然开始融化,皮肤下渗出青铜色的液体。子奚蹲下身,看到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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