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沙门 第150章 阵散仙归人自立 从此塞北无妖氛

定场诗

妖雾弥漫塞北寒，仙凡共护万重关。

阵图终化尘烟散，民念长凝铁石顽。

剑指幽冥消鬼域，书开文运镇魔寰。

从今不用仙师助，自有人间铁壁环。

第一折 魔阵末路：金鳌血祭万鬼哭

且说正统十年冬，距狼居胥山之战半载，幽冥血池突然沸腾如沸汤，金鳌魔主与阵图仙抱残阵图踞于塞北阴山顶。二人以修罗族 “血河祭天咒” 融合截教 “万仙归寂阵” 残页，阵眼处埋着七十二具胡虏战死者的尸骸，每具尸骸心口都嵌着《永乐大典》残页碎片 —— 竟是以护世典籍之血，祭炼最毒的 “噬心绝阵”。

“人间护世靠典籍民心？” 魔主狂笑，阵图上 “灭世” 二字滴着黑血，“今日便教这阵图吞了塞北护世纹，教《大典》碎页成吾等的祭旗！” 话音未落，阴山背后涌出九幽鬼火，胡虏战鬼骑着火马踏冰而来，马首挂着青蜈卫扫帚残枝、匠人刻刀断刃，专破 “边民自守” 的念力联结。

应天府内，朱祁镇翻阅《大典》“塞北志”，忽见书页上的 “护边砖”“青蜈旗” 图纹纷纷崩裂，边民祈愿声化作鬼哭。法深和尚合十叹道：“陛下，魔主孤注一掷，以‘自毁阵图’之法绞杀塞北最后一道护世纹脉 —— 当年成祖勒石、道衍布经、百姓织网所凝的‘人自立’根基，正在阵中震颤！”

第二折 塞北危局：护世纹脉尽崩颓

阴山脚下，老边民巴特尔的马头琴突然断裂，琴弦上的小猴印记化作飞灰；陈青儿的后人陈小玉的青蜈旗被鬼火点燃，旗面 “护漕” 二字只剩焦痕。最险的是 “九边护世砖”—— 每块砖都刻着边军姓名与百姓祈愿 —— 此刻在鬼火中崩解，露出砖芯里的 “守边”“护家” 等字被啃噬得残缺不全。

“爷爷，敖包倒了！” 巴特尔的孙女其木格哭喊，草原上七十二座敖包同时坍塌，露出下面埋着的《大典》抄本残页，页间 “水草丰美”“人畜平安” 等注文竟被血河咒染成 “沙暴蔽日”“畜死族散”。阵图仙趁机甩出 “万仙来朝幡” 残片，召唤出截教旧将的邪魂，附在鬼马身上，马嘶声里混着 “仙阵不灭，凡人永奴” 的咒语。

阐教惧留孙驾云而至，手中捆仙绳只剩半截：“此阵以‘同归于尽’为引，连吾等仙术都要被拖入幽冥！唯有唤起边民‘自守’之念，方能破阵！”

第三折 人自立威：万民心火焚妖阵

巴特尔望着崩塌的敖包，忽然想起道衍和尚当年的话：“护世之道，不在仙佛，在凡人自己 —— 扫帚能扫尘，亦能扫妖；刻刀能制器，亦能制邪。” 他捡起半块护边砖，砖上 “李二狗守关三年” 的刻痕虽残，却仍清晰。“乡亲们！” 他振臂高呼，“当年咱们的祖辈用扫帚、刻刀、马头琴护世，今日便用这些破阵！”

边民们纷纷响应：牧马人解下腰间的 “护畜银铃”（虽裂却响），匠人握紧崩口的刻刀，渔妇举起残破的珊瑚网。最动人的是，应天府百姓听闻塞北危急，竟将家中扫帚、笏板、粮斗浸过《大典》残页的墨汁，遥向塞北挥动 —— 千万道 “自守” 的念力，穿过长城，聚成 “凡人自立旗”。

《永乐大典》“自守篇” 突然迸发强光，页中记载的 “陈阿公护漕”“林承祖刻经”“郑和宝船自卫” 等凡人护世故事，竟化作千万光人，手持扫帚、刻刀、船桨，冲向鬼阵。

第四折 阵散仙归：不借仙力破重天

金鳌魔主见状，疯狂催动血河咒：“尔等凡人，离了仙佛护持，不过蝼蚁！” 话音未落，却见陈小玉挥舞半面青蜈旗，旗角小猴印记虽残，却因沾染百姓念力而重放微光，扫出的水阵竟凝出 “自守” 二字；巴特尔的断琴弦突然绷直，弹出的《牧护谣》残调，竟震碎鬼马的 “噬心咒”。

“魔主错了！” 道衍和尚的虚影最后一次显形，手中贝叶经化作飞灰，却在灰中显字，“护世的根基，从来是凡人‘自立’的骨头 —— 仙佛可助一时，难助一世；典籍可记万法，难记万心。今日之后，该让人间自己站起了！”

边军总兵王骥趁机率残部冲锋，手中无玄甲剑，却握普通钢刀，刀背刻着 “边军自守” 四字 —— 这是万千边民合力刻下的护世纹。当凡人的刀、百姓的扫帚、匠人的刻刀同时斩向阵图，阵图上 “灭世” 二字竟被逆转为 “自立”，金鳌魔主与阵图仙被吸入《大典》“妖灭篇”，化作两行注脚：“妖阵终散，凡人永立。”

观音菩萨与燃灯道人相视一笑，收了玉净瓶与定海珠：“人间已无需吾等护持。” 说罢驾云西去，天际留下 “众生自度” 的梵汉双文。

尾折 塞北无妖：凡人自此护山河

此战过后，塞北妖雾散尽，崩塌的敖包被边民重新堆砌，每座敖包顶不再立仙佛神像，只竖一把扫帚、一支刻刀、一面残旗 —— 这是凡人自守的象征。《永乐大典》“塞北志” 新增记载：“正统十年冬，边民以扫帚破鬼雾，以刻刀斩妖旗，以断琴振民气，从此塞北无妖，人自为阵。”

截教碧游宫内，通天教主望着南方许久，忽对弟子们说：“吾等苦修仙阵千年，终不及凡人‘自立’一念。今日方知，护世的真阵眼，从来不是仙法妖术，而是凡人不肯屈膝的膝盖、不愿松手的扫帚、不能熄灭的心灯。” 修罗族圣女在血河祭坛前，见祭坛上竟长出凡人的手掌印，每道掌纹都刻着 “自守”，方知最可怕的护世之力，是人间不再仰望仙佛的脊梁。

百年后，西域旅人路过塞北，见边民牧马时哼着自创的护世谣，手中扫帚扫过之处，沙砾自动聚成 “安” 字；匠人刻碑不刻仙名，只刻 “某年某月，张三护边三日”。旅人翻开《永乐大典》残页，见末卷题字：“阵散仙归，人自为天 —— 护世者，从来是人间自己。”

正是：

妖阵千重终作尘，仙师归罢自何人？

扫帚刻刀皆利器，民心自立即长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