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沙门 第28章 北俱芦洲血河锁 万劫金光阐截争

定场诗：血河翻浪浸玄洲，阐教余幡锁玉楼。燃灯旧部开灵阵，修罗新孽起戈矛。慈航水破千重劫，多宝光分两教仇。莫道金仙难放下，红尘最苦是执求。

话说东海事了，道衍和尚与多宝如来正议北俱芦洲之患，忽见琉璃佛灯剧烈震颤，灯芯竟凝成 “万劫金光” 四字 —— 此乃阐教上古禁阵，当年曾困截教三千外门弟子于幽冥血海。慧明握紧 “截佛同源” 舍利，只觉内中金蛟剪与金箍棒虚影同时躁动，剪柄太极图上竟显出道安真人的法印残痕。

“果然是阐教残余！” 多宝如来眉间金轮骤亮，“当年万仙阵后，燃灯古佛座下灵鹫山门人竟与修罗族结盟，妄图以血河阵重排封神榜！” 观音大士玉净瓶中清水沸腾，杨柳枝梢滴出黑血：“老身感应到，阵中镇压着截教龟灵圣母残魂，正被用来祭炼业火。”

道衍抚灯长叹：“成祖初登大宝，人间阳气未稳，若让血河阵吸干北俱芦洲生气，中原必遭‘地水火风’四劫。慧明，你随三大士破阵，我与多宝圣佛去会会灵鹫山的‘金光仙’。” 言罢化作流光北上，衣袂间隐现燃灯古佛赐下的二十四粒定海珠虚影。

北俱芦洲深处，血海翻涌如万鬼哭嚎，九座青铜台悬浮空中，台顶金灯刻着 “燃灯”“惧留孙” 等阐教道号，灯芯竟以截教散仙魂魄为引。慧明踏云而至，忽见血河中央竖起 “万劫金光幡”，幡面绘着太极图与赤莲纹交融之象，正是阐教与修罗族合璧之证。

“来者可是截教余孽？” 金光幡后转出一鹤发道人，手持 “玉虚琉璃剑”，正是燃灯古佛座下大弟子道安，“当年你截教覆灭，便该顺应天命，何苦借佛门苟延残喘？” 慧明见其剑上缠着龟灵圣母的蛇形残魂，心中一痛：“道安师伯，封神榜早已尘埃落定，为何还要拿截教同修祭阵？”

道安冷笑：“截教有教无类，终究是纵容妖魔霍乱人间！今以血河阵重炼封神榜，定要将修罗、鬼族尽皆打入幽冥！” 话音未落，九盏金灯齐亮，万道金光化作玉虚神雷，劈向慧明。普贤菩萨六牙白象抢先踏碎雷池，象牙上金刚杵竟与琉璃剑相撞，溅出 sparks 中竟显燃灯古佛与多宝如来论道场景。

“道安，你执迷‘正统’，连燃灯古佛都已入佛门，你却还抱着玉虚宫的架子？” 文殊菩萨青狮法相撕开血河，狮爪下露出阵眼处的封神榜残页，“当年你助姜子牙封神，难道不知‘顺天者存，逆天者亡’？” 道安见残页上 “道安” 二字被赤莲纹侵蚀，浑身剧震 —— 原来他为祭阵，早已将自己魂魄与修罗族绑定。

血河另一端，道衍与多宝如来正战灵鹫山二弟子道隐。道隐祭出 “捆仙绳”，却见多宝如来袖中飞出八宝琉璃链，竟将捆仙绳反捆；道衍琉璃佛灯照出其前世身为阐教扫殿仙的记忆，灯影中龟灵圣母正将自己的蛇甲赠予道隐防身。“你当年受截教恩情，如今却恩将仇报？” 道衍一声断喝，竟让道隐手中 “诛仙剑残片” 落地。

“住口！” 道安见师弟受伤，玉虚琉璃剑直取慧明眉心。慧明不及多想，将 “截佛同源” 舍利抛向空中，舍利化作金蛟剪与金箍棒双影，一金一土两道灵光绞碎金光幡。血河底部，龟灵圣母残魂趁机挣脱赤莲纹，向慧明吐出半片 “截教一气符”：“小师父，用此符引动血河底下的戊土灵脉！”

慧明依言将符融入舍利，雌雄二蛟虚影突然分化，雌蛟缠住道安的琉璃剑，雄蛟则撞向青铜台。多宝如来趁机祭起十二品金莲，金莲扎根血河，竟催生出 “业火红莲” 与 “清净白莲” 并蒂而开 —— 正是截教 “一气化三清” 与佛门 “花开见佛” 的本源共鸣。

“道安，你看这并蒂莲，” 多宝如来声音柔和却带着威严，“阐截二教本同出鸿钧，何苦分个你死我活？当年我入佛门，不是背叛截教，是为给‘有教无类’寻一条更广的路。” 道安望着莲花中自己与龟灵圣母昔日在碧游宫听道的场景，眼中戾气渐消，玉虚琉璃剑 “当啷” 落地。

此时，观音大士玉净瓶水倒悬血河，杨枝水所过之处，赤莲纹尽数剥落，露出底下的截教玄纹与阐教云纹。地藏王菩萨锡杖震开轮回通道，龟灵圣母残魂与被祭炼的截教散仙魂魄，皆化作光点飘向通道。道安、道隐跪地泣拜：“我等执迷‘正邪之分’，竟让修罗族钻了空子……”

慧明扶起二人，舍利光芒渗入其眉心：“师伯可知，当年通天教主布万仙阵，为何败于四圣之手？非是法术不如，而是执念太重。如今佛截合流，正该放下‘门户之见’。” 道安抬头，见舍利中竟有燃灯古佛的过去佛影与多宝如来的现在佛影重叠，方然大悟：“原来…… 燃灯老师早有预示，阐截终将同归佛门。”

北俱芦洲地脉恢复之际，南京紫禁城传来钟鼓齐鸣 —— 朱棣已将 “双教寺” 建成，寺中同时供奉阐教十二金仙与佛门八大菩萨。道衍望着寺中 “三教同源” 的匾额，对多宝如来笑道：“人间总算明白，香火之争不如人心之善。” 多宝如来合十：“善哉，待朱允炆在普陀山证道，截阐二教的因果便又了却一分。”

慧明站在血河边缘，望着手中渐渐平息的舍利，忽觉掌心一凉 —— 金蛟剪精魄与金箍棒本源竟各自显形，却不再争斗，而是如阴阳鱼般相互环绕。他忽然想起在戊土山刻下的 “众生平等”，原来真正的破阵，从来不是打破眼前的金光血河，而是打破心中的 “正邪之墙”。

“师父，” 慧明转身问道，“若有一日，佛门也生了执念，该当如何？” 道衍轻笑，琉璃佛灯在风中摇曳，灯芯映出未来景象：西方极乐世界，竟有菩萨因众生苦难而心生嗔怒，化作修罗模样。“那时，” 道衍望向血色渐退的北俱芦洲，“便需要下一个慧明，用金蛟剪的锋芒，剪开执念的茧。”

话音未落，南海普陀山方向传来清亮的钟声，正是朱允炆剃度受戒的时刻。钟声中，血河彻底化作清泉，滋养着北俱芦洲的荒芜之地。多宝如来望着远处新生的草木，对慧明道：“你看，哪怕是修罗族的业火之地，只要人心存善，也能生出莲花。”

慧明点头，将金蛟剪与金箍棒虚影收入舍利。此刻的舍利，已不再是法宝，而是一枚 “破执” 的种子 —— 待它在众生心中生根发芽，便不会再有阐截之分、佛魔之争。而他知道，自己的修行之路，才刚刚开始。

欲知西方极乐世界如何生变，慧明又将遭遇何等魔障，且看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