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域八大宗门中,天一殿以阵法称雄,天音阁擅音律摄魂,极乐宫修媚术蚀骨,百花谷医毒双修,控毒瘴于无形--六大宗门各怀绝技,联手之威足以撼动一域。
紫东来此话一出,语惊四座。被一个“炼气期”当众集体挑衅,让各宗代表感到了羞辱。
尽管这个炼气期,一拳打死了半步洞天境的海云谷主王双喜。
但在座的七大宗,皆是扬名已久的千年大宗,底蕴深厚。
绝非海云谷那种不入流的门派,可以相提并论的。
随便哪一个宗跳出来,都可以让西域大地抖三抖。
雅座上的一众男女神色各异,纷纷打量着擂台中央的年轻男子。
就连底蕴、实力与太阿门不分伯仲的天一殿殿主,也投来诧异的目光,对他的挑衅言论笑而不语。
场外围观的各派修士却是一脸鄙视,毫不掩饰的大声奚落、讥讽。纷纷觉得那紫衣年轻人是哗众取宠、狂妄自大、自取其辱。
“我去,这个炼气期好叼!”
“他这么狂,他妈妈知道吗?!”
“他知道在跟谁说话吗?他知道自己在干啥吗?”
“他可曾想过同时挑战八大宗门是什么后果?”
“他哪儿来的自信,是谁给他的勇气和底气?”
座上的白依依一脸担忧,轻拉柳逢春的衣袖,小声问道:
“师叔祖……祖师爷是不是太冒险了?”
“同时挑战六大豪门,会不会有危险?!”
“要不还是算了吧,海澜能保住八强的末席就可以了……可千万不能让他老人家犯险!”
柳逢春浅浅一笑,盯着台上年轻人的背影,两眼放光,小声回应。
“放心吧!师尊昔年打架有三不打……”
见徒孙投来问询的目光,她便不再卖关子,笑着解释道:
“第一:没意义无目的的架不打。”
“第二:没把握赢的架不打。”
“第三:出力不讨好的架不打。”
“今日来的这些人里面实力最强的也就天一殿那位元神初期,其他的不足为虑。”
“师尊如今修为恢复虽不足一成,但神魂境界仍存,对天地法则的掌控远超此界修士--绝非那些人可以任意欺凌的。他当年修为巅峰时期的强大,你想象不到!”
白依依杏眼圆睁,眼神空洞,半信半疑,小声嘀咕,“祖师爷这么厉害??”
在场外静候的灰袍老者,早已按捺不住满腔的怒火。这小子太气焰嚣张了,沧灵宗的脸面、场子必须找回来。
“小子休狂!老朽一掌拍死你!”
莫太冲怒吼一声,飞身而出,当空拍下一只巨大的青色掌印。
在他看来,那小年轻能一拳打爆半步洞天的王双喜,撑死也就洞天初期修为。
而他,是成名已久的洞天中期。
望着夹着排山倒海的威压之力的掌印,紫东来不闪不避,手中那根毫不起眼的柳条紫光缭绕,扶摇而上。
啵!一声脆响,巨大掌印被洞穿,瞬间四分五裂。
他旋即飞起一脚,一只紫色脚印骤然飞出。
砰!
一声闷响,老者一往无前的身形拉出一道残影,疾速向后射去。
紫东来背负双手,眸中寒芒如刃,唇角勾起一抹讥诮的冷笑。
“就这?还敢号称八强?”
“一堆垃圾,你们给我海澜宗提鞋都不配!”
说者无心,听者有心。
或许是他这句漫不经心的讥讽,彻底激发了座中人的怒火。
苍松板着脸与一位眼神阴鸷的中年男子一步踏入沧浪台,站在紫东来对面。
“沧灵宗苍松前来会你!”
“云山宫上官云讨教高招!”
话音刚落,又有两道风姿无双、曲线曼妙、容颜盖世的少妇模样的倩影落在场上。
嗓音恬静柔美,宛如天籁。
“天音阁,阁主妙梵天!”
“百花谷,谷主梦怜星!”
紧接着,一道**蚀骨、荡人心魄的柔媚笑声传来,一位身穿银纱,身材极尽火辣性感、妖娆妩媚的女子缓步走来。
来人桃花眼、水蛇腰、凹凸有致,集万种风情于一身的御姐形象。
“极乐宫宫主楚惜秋,姐姐也来凑个热闹,小弟弟,你这般英姿,姐姐瞧着心痒呢~若肯归顺极乐宫,姐姐愿与你共参‘阴阳合欢诀’~”
三位格外吸睛,肤白貌美的大长腿美人站在一起,美貌平分秋色各有千秋。
紫东来遥遥瞥了一眼,座中那位气质儒雅的白眉白发老者。
察觉到他的目光,对方端着茶杯回望而来,神色温和,微微一笑,径自喝茶,并无参战的打算。
他手中的柳条骤然绽出九道紫纹,每一纹皆蕴含一道上古禁制,甫一展露,方圆百丈灵气尽数凝固。
“拿出你们各自看家的本领,一起上吧!”
妙梵天翻掌祭出一把玉面琵琶,抱在怀中。
楚惜秋桃眼闪烁一脸媚态,幻出一把桃红色的油伞。轻摇银纱,一缕粉雾自伞骨飘出,所过之处,草木竟生旖旎绮念,围观修士面红耳赤,心神几欲失守。
梦怜星白衣如雪,手里拎着一支绿光萦绕、含苞待放的滴水观音。
苍松手握紫金钵,上官云手里托着一口铜钟。
见五人各自拿出了看家法宝,喧闹的人群顿时鸦雀无声。
完了,这小子马上要为自己的狂妄付出代价了。
柳逢春长身而起,遥遥盯着战局,准备随时策应。
白依依素手紧紧握着剑柄,樱唇发白,双眸一眨不眨的望着紫袍男子,将心提到了嗓子眼儿。
五位宗主彼此对望一眼,同时而动。
妙梵天指尖拨弄音弦,琵琶声如万鬼哭嚎,音波凝成实质利刃,地面顿时龟裂如蛛网。场外的低阶修士纷纷耳孔渗血,抱头惨叫。
楚惜秋油伞悬在空中疾速旋转,粉光万丈,酥骨**,让人浑身乏力昏昏欲睡。
梦怜星手中花苞怒放,毒烟化作千百条紫蛇,獠牙滴落腐液,所触及之处,青石地面瞬间化为脓水。
一袭紫袍手握柳枝,站在场中一动不动。
“好小子,竟然敢托大!”苍松咒骂一声,一道灵力注入钵中随手一抛。
紫金钵骤然变大,耀眼的金光笼罩全场,渐渐下落。庞大的钵身,旋即将男子瘦弱的身躯盖在地上。
察觉到钵身剧烈颤动,上官云随手一抛,口诵真言,铜钟脱手而出迎风见长。
丈高的钟身身泛着耀眼的橙光,一跃而下,将紫金钵罩住。
场外霎时传来一片洪亮的唏嘘声:
“完了,那小子嗝屁了!”
“祖师爷--”白依依花容失色慌乱站起身,就要前去支援。
柳逢春急忙拉住她,微微摇摇头,“再等等!”
砰!
一声巨响,一片耀眼的霞光骤然从铜钟中炸开。
紫衣年轻人手握一柄霞光流转的银柄长剑站在场中--剑气横扫而过,紫金钵瞬间崩为齑粉,铜钟断作两瓣,油伞骨架寸寸碎裂。
法宝残片裹挟着紫焰四处飞溅,在地面灼出焦黑沟壑。
五大掌门同时口吐鲜血倒飞出去,台外同时响起一片下巴脱臼的咯吱声。
“什么?他竟然还活着?!”
“五大掌门同时败了?!”
座上那位儒雅老者一脸惊讶,茶杯底部竟凝出一幅微型星图。
他放下茶盏,指尖轻叩桌案,星图流转间隐现杀机--若非紫东来展露压倒性实力,此刻擂台早已被天罗地网笼罩。
旋即长身而起,温和地望着紫袍男子。
“本座天一殿天一子。紫道友天赋异禀技压群雄,本座佩服!”
“不知道友可愿拜入我天一殿?仙途再进一步?”
后者戏谑地凝视着他,平静地问道:
“天一殿可愿归入我海澜宗门下?!”
老者一脸诧异,似乎那位年轻人的回答颇为出乎他意料。
紫东来随口补充道:
“不急,我给你三年时间考虑……你会答应的!”
说完,他剑指四方,威严霸气的嗓音覆盖全场。
“在场的,有一个算一个!”
“你们都听仔细了!本座今日暂且留你们一命!”
“今日之后,海澜宗方圆千里为禁域--越界者,神魂俱灭,但凡有人再敢打海澜宗的主意,胆敢犯我门徒者……”
“且不论对方是谁,我必先逐一登门拜访诸位的宗门!”
“海澜宗弟子若掉一根头发,我便杀他宗门一人。若伤一根指头,我便灭他道统!”
“当然——如果谁的表现能让我满意,作为奖赏,本座可赐他破境丹一瓶。”
“千万不要质疑,本座素来讲诚信!”
“空口无凭——本座会先拿海云谷开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