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吹灯集录 第7章 第六层·活人祭

第六层的阶梯尽头，一股浓重的血腥味扑面而来。胡八一刚踏下最后一级台阶，靴底就陷入了某种粘稠的液体中——

整个地面竟是一层半凝固的血浆！

\"呕——\"王胖子弯腰干呕，\"这他娘的是屠宰场吗？\"

手电筒光束扫过，眼前的景象让所有人血液凝固：数十具新鲜尸体整齐排列在血池周围，他们穿着现代探险服，胸口被剖开，心脏不翼而飞。最骇人的是，这些尸体脸上都带着诡异的安详笑容。

胡莉杨突然捂住嘴：\"那个是......陈教授？\"

一具白发尸体靠在祭坛边，正是三个月前带队考察西夏遗址的着名考古学家！

\"不可能......\"胡八一蹲下身检查，\"他明明在兰州做学术报告......\"

尸体突然睁开眼睛，腐烂的嘴唇蠕动：\"胡八一......你终于来了......\"

\"小心！\"胡莉杨一把拉开胡八一。

陈教授的\"尸体\"竟缓缓站起，胸腔空荡荡的窟窿里爬出无数黑色甲虫。更恐怖的是，所有尸体同时坐起，齐声开口：

\"鬼母......需要新的祭品......\"

胡八一突然发现这些\"尸体\"的脖子上都有细小的针孔——是云南苗疆的\"尸蛊术\"！他猛地想起一个人：\"是阿达！那个苗疆蛊师！\"

祭坛后传来沙哑的笑声。一个披着黑袍的佝偻身影走出阴影，正是当年在云南古墓里交过手的蛊师阿达！

\"胡八一......\"阿达的独眼里泛着绿光，\"三年前你毁了我的尸蛊，现在该还债了......\"

他举起一个装满跳动心脏的青铜鼎：\"这些自愿献祭的人，都在等着看你怎么死......\"

王胖子抡起军工铲冲上去，却被一具\"尸体\"拦腰抱住。那尸体力气大得惊人，张口就朝他脖子咬去！

\"胖子！\"胡八一飞起一脚踹开尸体，军刀划过阿达手腕。

蛊师怪叫着后退，从袖中甩出三条血红蜈蚣。胡莉杨眼疾手快撒出一把朱砂，蜈蚣落地扭曲，竟发出婴儿般的啼哭！

\"用黑驴蹄子！\"大金牙扔来布包，\"专破尸蛊！\"

胡八一接住布包，却被阿达的拐杖击中胸口。拐杖顶端突然裂开，钻出一条青鳞小蛇，闪电般咬向他咽喉！

千钧一发之际，胡八一想起《十六字阴阳风水秘术》中的口诀：

\"蛊毒最怕雄黄酒，尸变还需黑狗血！\"

他咬破舌尖，一口真阳涎混着血水喷在蛇头上。青蛇瞬间僵直，阿达则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叫——那蛇竟是他的本命蛊！

趁阿达倒地抽搐，胡八一冲向祭坛。坛上放着一块刻满符文的龟甲，正是陈教授笔记里提过的\"西夏占卜神器\"！

\"别碰！\"胡莉杨突然大喊，\"那是——\"

已经晚了。胡八一的手指刚触及龟甲，整个第六层突然剧烈震动。血池沸腾，所有尸体齐刷刷跪倒在地，朝着祭坛方向叩拜。

阿达疯狂大笑：\"仪式开始了！鬼母要醒了！\"

祭坛中央缓缓升起一具黄金棺椁，棺盖上刻着九只鬼眼，此刻正一只接一只地睁开......

胡八一发现龟甲背面刻着一行小字：

\"欲见鬼母，先献己心。\"

他看向沸腾的血池，又看向通往第七层的阶梯——那里布满蠕动的血管状藤蔓。

王胖子擦着脸上的血：\"老胡，现在咋办？\"

胡八一握紧龟甲，突然笑了：\"阿达说得对，是该还债了......\"

他转向黄金棺椁，朗声道：\"鬼母！你要的是胡家血脉，何必牵连无辜？\"

棺椁中传来空灵的女声：\"三百年了......胡三省的后人......终于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