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空守护者及永生人 第8章 跨年夜的微型校准实验

（1996年1月1日）

小李道明蹲在垃圾桶旁，手指捏着那张被撕碎的草稿纸。月光下，“牢笼(LL)”的拼音首字母缩写反复出现，旁边是复杂的齿轮草图，与仓库墙上的时空漩涡图案如出一辙。他想起叶天涯（李道明）教他组装收音机时，曾不经意哼过的旋律——那是2025年牢笼项目的启动音效。

“LL=time cage.”他用冻红的指尖在雪地上写下公式，呵出的白雾模糊了字母。远处传来跨年晚会的喧闹，他把碎纸塞进外套内袋，那里还藏着从叶天涯工具箱顺来的微型齿轮，表面的纳米涂层在黑暗中微微发亮。

叶天涯的书房门锁是机械密码锁。小李道明把耳朵贴在铜制门把手上，转动旋钮时默数齿轮咬合的声响——这是他从《福尔摩斯探案集》学来的技巧。当第三声“咔嗒”响起时，锁芯弹出，门轴发出老旧钟表般的吱呀声。

书桌抽屉里躺着本红色笔记本，封皮烫金的“时光机计划”字样让他瞳孔骤缩。翻开第一页，是叶云天三岁时画的小熊，旁边用钢笔写着：“2025年5月26日，时空校准事故，cL与Ld消失。”小李的手指划过“Ld”两个字母，发现那正是自己名字的缩写。

书桌角落的玻璃罐里泡着冰棍棍队旗，与仓库里的那三根分毫不差。更令他震惊的是，罐底沉着枚机械手表零件，背面刻着“Ld-1980”——那是他的出生日期。

“原来他们真的来自未来。”他轻声说，声音里带着恐惧与兴奋。月光穿过百叶窗，在桌上投下牢笼般的光影，恰好笼罩住他带来的齿轮零件。零件边缘的纳米涂层与桌面的校准公式产生共振，发出蜂鸣般的颤音。

组装过程比想象中顺利。小李道明按照草稿纸上的图示，用齿轮、电池和芯片碎片搭成三角结构，这让他想起叶天涯讲过的“时空三角稳定性”。当他把叶云天的玩具火箭模型放在顶端时，整个装置突然发出蓝光，与他在叶天涯瞳孔里见过的光一模一样。

跨年钟声响起的瞬间，芯片碎片开始旋转。小李道明看见自己的指尖穿过蓝光，触到某种胶状的时空物质。隔壁房间传来叶云天的笑声，混着罗金凤（陈豆包）煮饺子的香气，却突然被电流声撕裂。

5岁的小陈豆包正在厨房帮妈妈摆餐具，忽然看见玻璃上的倒影扭曲变形。镜中出现个穿着职业装的女人，头发盘起，耳坠是两枚齿轮形状，正焦急地拍打玻璃：“别让道明碰那枚齿轮！”

“你是谁？”小陈豆包后退半步，辫梢的小熊头绳扫过围裙带子。女人眼中闪过痛苦的神色，举起左手露出月牙形疤痕——与小陈豆包上周摔倒时的擦伤位置完全一致。

时空校准装置发出刺耳的尖啸。小李道明看见齿轮开始逆时针转动，桌面的台历纸页纷纷倒飞，1996年1月1日的日期被扯碎，露出底下2025年的项目计划表。更可怕的是，他的手掌正在透明化，皮肤下浮现出量子纠缠的纹路。

“住手！”叶天涯的怒吼从门口传来。他冲进书房时，看见自己1996年的倒影正在与儿子重叠，而装置中央的芯片碎片，正与2025年牢笼舱的核心元件产生共振。罗金凤紧随其后，发卡上的小熊眼睛与小陈豆包的布熊挂件同时发亮，形成跨越二十年的量子通道。

“妈妈？”小陈豆包的声音从厨房传来，带着哭腔。罗金凤转身时，看见童年的自己正指着玻璃上的水雾，那里凝结着“危险”两个歪歪扭扭的大字——正是她2025年常用的紧急代码。

装置突然爆炸，蓝光吞噬了所有齿轮。小李道明摔倒在地，看见叶天涯手腕上的机械手表裂开，露出里面的时空定位芯片——那是他穿越者身份的核心证据。罗金凤扑过去护住孩子，发卡掉在地上，背面刻着的“cL-2025”在火光中清晰可见。

当一切归于平静，书房墙上的挂钟停在00:01。叶天涯捡起破碎的手表，发现指针指向的位置，正是2025年牢笼舱失控时的经纬度。小李道明攥着发烫的齿轮零件，发现上面多了道划痕，形状像极了未来他在牢笼图纸上画的“逃生窗口”。

“你早就知道我在怀疑。”他抬头看向叶天涯，后者眼中闪过复杂的情绪——骄傲、担忧、释然。罗金凤拿来急救箱，里面掉出张泛黄的照片，是三个孩子在操场追纸飞机的场景，拍摄日期赫然是1995年9月1日——但这张照片，本该在二十年后才会被冲洗出来。

窗外的烟花照亮雪地，小陈豆包摸着玻璃上的水雾发呆。她不知道刚才看见的“未来自己”为何流泪，只记得对方最后比了个手势——三根手指交叠，那是未来“小熊战队”的秘密信号。

叶天涯夫妇对视一眼，同时想起2025年跨年夜未说出口的话。罗金凤捡起发卡，小熊眼睛里倒映着1996年的烟火，与2023年那场流星雨完美重叠。机械手表的齿轮散落在地，其中一片恰好滚到小李道明脚边，齿纹与他袖口的纽扣孔严丝合缝。

这晚，镇图书馆的监控记录显示：00:05分，有个戴眼镜的小男孩归还了《时间简史》，借书卡上的签名是“李道明”，而借阅时间栏赫然写着“2025年3月15日”。当管理员揉着眼睛再看时，卡片已恢复空白，只有角落粘着枚小熊贴纸，边缘的毛边轻轻颤动，像随时会飞向某个未知的时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