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家祖宅矗立在荒岭深处,五米高的灰墙爬满枯藤,檐角镇魂铃锈迹斑驳,夜风吹过时发出沙哑的呜咽。
庭院中央的青铜祭坛刻满诡异符文,十二具黑木棺椁呈北斗七星状排列,棺盖缝隙渗出粘稠黑雾,在月光下凝结成蛛网状的血丝。
空气中弥漫着腐肉与朱砂混杂的腥臭,墙角堆积的森森白骨间,几只红眼老鼠正在啃食半腐的断指。
“滴答——”暗红色液体顺着铁链滴落。
赵静雅被吊在密室中央的石柱上,米色职业装撕裂成布条,雪白腰腹布满紫黑鞭痕,破碎的衬衫下隐约可见蕾丝肩带。
她右眼肿胀淤青,嘴角裂开的血痂随着喘息颤动,手腕因挣扎被铁链磨得血肉模糊。
突然,密室石门轰隆开启,陈北山提着浸盐水的皮鞭踏入,鞭梢勾起她下巴:
“果然国色天香,还有这细腰肥臀的极品身段,难怪我那私生子为你而死!”
“滚!”赵静雅传出虚弱的声音:“有本事你杀了我!”
“想死哪有那么容易?”
陈北山阴狠的开口:“那小子再不出现,就先让我陈家上百子弟凌辱你一番,然后再把你剥光了挂到城门上!”
“呸!”赵静雅啐出血沫,破碎镜片后的眼眸燃着火光:“他来了......你们都得死......”
陈北山暴怒扬鞭,鞭影即将落下时,整座宅院突然剧烈震颤!
“轰——!”
龙渊剑裹挟雷霆劈开祖宅大门,陆辰踏着漫天木屑凌空而立。
青砖地面在他足下寸寸崩裂,气浪掀飞十名持枪守卫,他们尚未来得及惨叫便撞碎在照壁上,鲜血在“忠孝传家”的金匾上泼洒出狰狞图案。
“陆辰!你果然来了!”
陈北山率众冲出,十名化劲武者结成天罡阵,“我还以为没抓到苏月璃,钓不来你呢!”
独眼老者双拳燃起赤炎,地面青砖熔成岩浆;
美妇袖中射出淬毒银针,针尖蓝芒如暴雨倾泻;
八名刀客挥出八卦刀网,刀气割裂空气发出厉鬼尖啸——
“好一个陈家!竟敢动我的女人!自取灭亡!”
陆辰剑指轻抬,“玄天剑阵——万刃斩!”
龙渊剑分化万千,青色剑雨穿透所有攻势。
独眼老者惊觉拳上火焰倒卷,眨眼间将自身焚成焦炭;
美妇的银针在空中调转,洞穿她丰腴身躯时带起三十六道血箭;
八卦刀阵如薄纸般撕裂,八颗头颅带着难以置信的表情飞上半空!
“不可能......这些可都是我陈家直系精英啊!”
陈北山踉跄后退,手中钢刀“当啷”坠地:“族老何在?......族老何在?!”
祠堂地砖轰然炸裂,三道枯槁身影破土而出。
麻衣老妪哭丧棒挥出百道冤魂,侏儒的九环鬼头刀掀起腥风血雨,书生折扇抖落漫天毒虫——
“聒噪。”陆辰并指成剑。
紫电自九霄垂落,三老周身防御如纸糊般破碎。
麻衣老妪的腐尸毒瘴被雷光净化,干瘪身躯在惨叫声中碳化;
侏儒的鬼头刀熔成铁水,矮小躯体在熔岩中翻滚;
书生引以为傲的毒虫群尚未近身,便被剑气绞成绿色血雾!
“不可能!不可能!三位族老都是武圣!怎么会?怎么会?”
陈北山歇斯底里地嘶吼:“开枪!给老子开枪!把他打成筛子!”
百道火舌喷涌,子弹织成金属风暴。
陆辰负手而立,玄气护罩泛起水纹般的涟漪,数千弹头悬停在他身前一尺,映着月光如星河倒悬。
“还给你们。”他屈指轻弹。
子弹以百倍速度折返,精准洞穿每个枪手眉心。
血花在月夜下接连绽放,尸体如割麦般成片倒下,血溪顺着青砖纹路汇成诡异的曼陀罗图腾。
陆辰转过头,正看见陈家主连滚带爬的走到一处石壁前,癫狂拍碎密室机关,十二具棺椁同时炸裂。
黑雾如活物般纠缠攀升,骸骨拼接成三丈高的魔躯——
六只骨臂持着滴血巨斧,脊背展开腐烂的蝙蝠肉翼,三颗头颅分别呈现痛苦、愤怒、癫狂三种表情,眼眶中跳动的幽蓝鬼火映得整座庭院森然可怖。
“九幽魔将!九幽噬魂!”
陈北山割破手腕,鲜血被魔将疯狂吞噬,跪伏在地祈求:“魔将大人,请您碾碎他!为我陈家子弟报仇!”
魔将仰天长啸,声波震碎方圆十丈瓦片。
陆辰眯起眼眸,心里顿生狐疑:“这魔性?竟跟天机界的天魔分魂如出一辙,有意思……”
就在魔将挥动巨斧劈向陆辰时,他中央头颅突然剧烈抽搐——
六只鬼眼死死盯着陆辰眉心若隐若现的九瓣莲纹,腐烂肉翼竟开始瑟瑟发抖!
“区区残魂也敢造次?”
陆辰冷笑,抬起右手打了一个响指,“玄天五行——青莲净世!”
青莲玄火自魔将足底窜起,火焰中浮现万千梵文。
魔将的三张面孔同时扭曲,巨斧在烈焰中熔成铁水,腐烂肉翼化作飞灰。
它跪地哀嚎着伸出六只骨臂求饶,却在火焰中寸寸崩解,最终只剩缕缕黑烟消散于夜风。
“这......不......这不可能......”
陈北山瘫坐在血泊中,胯下渗出腥臭液体,“天魔宫说用十二具嫡系血脉可召唤筑基巅峰的九幽魔将......他们骗我!”
他似乎想到什么,扯开衣服疯狂抓挠胸前的盘蛇刺青,直到血肉模糊:“厉教主,救我......”
“蛊神教自身难保。”陆辰剑锋挑起他下巴,“上路吧。”
寒光闪过,头颅飞旋着撞碎祖宗牌位,无头尸身喷溅的血柱将祠堂染成猩红。
密室石门轰然洞开。
赵静雅艰难抬头,模糊视线中那道身影踏着血光走来,藏青衬衫纤尘不染,却比修罗更令她心安。
“别动。”陆辰剑指轻划,铁链应声而断。
女子如折翼白蝶坠入温暖怀抱,血腥味混杂着清冷的松木香涌入鼻腔。
木系玄气自他掌心渡入女人后心,鞭痕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肌肤恢复如玉光泽。
“疼吗?”他指尖抚过她手腕淤青。
赵静雅突然颤抖着攥紧他衣襟,泪水决堤般涌出:
“他们撕我衣服......用皮带抽......说要把我做成艳尸......”
哽咽声渐渐变成压抑的呜咽,精心打理的发髻散落,发丝混着血污黏在苍白的脸颊。
陆辰从储物指环取出一件外衫裹,住她破碎的衣裳,打横抱起时触到冰凉肌肤。
怀中的娇躯突然僵硬——撕裂的衬衫滑落肩头,蕾丝文胸边缘的雪腻若隐若现。
“别看......”
赵静雅慌乱掩住胸口,耳尖染上晚霞般的绯色。
龙渊剑却在此刻腾空而起,剑气劈开穹顶。
星河倾泻而下,陆辰抱着她踏剑凌空,夜风掀起衣袂翩跹。
下方陈家祖宅燃起滔天烈焰,火海中似有无数冤魂哀嚎——岭南陈家,自此覆灭。
“为什么冒险来救我?”她将脸埋在他颈窝,呼吸拂过跳动的脉搏。
“因为你是我老师啊,师恩深重嘛。”
剑身突然颠簸,赵静雅本能地环住他脖颈。
让自己引以为傲的腰臀曲线嵌入男人双臂,胸前温软紧贴他胸膛的瞬间,陆辰险些捏碎剑诀——
怀中的女子发间散着茶香,破碎眼镜下泛红的眼尾,竟比星辉更动人心魄。
当南桥山庄轮廓浮现天际时,赵静雅忽然靠近他耳垂:“陆辰,我已经不是你老师了......”
“嗯?”
“我现在只是你的小秘书......”
她指尖划过他喉结,感受到瞬间的颤动,“陆辰,你耳朵红了。”
龙渊剑在空中划出凌乱轨迹。陆辰收紧臂弯,望着怀中狡黠又脆弱的女子苦笑——
这场血雨腥风的夜,终究染上了几分难以言说的旖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