魅影酒吧,帝王包间
看到来人如此架势,包房里突然诡异的安静。
黑虎的雪茄掉在真皮沙发上,燎出焦黑的洞。
凶虎的金链子缠住喉结,呛得他满脸涨红。
角落里跪伏的少女趁机缩到酒柜后,旗袍裂口露出青紫的淤痕。
“抄家伙!”
恶虎最先反应过来,抽出后腰的狗腿刀。
三十名黑西装打手从过道涌入,皮鞋踏地的响动,仿佛要将楼房震塌。
他们似乎随时准备一般,着装武器都是出奇的一致,三十条钢管在霓虹灯下泛着冷光。
陆辰轻嗤一声,龙渊剑在神识海中嗡鸣,却被他强行压制——对付这些蝼蚁,何须灵宝?
不如活动活动手脚……
“我说你们这些黑社会,学什么不好,形式主义要不得的!”
这句讥笑仿佛点燃了火药桶,钢管如暴雨倾泻。
陆辰侧身闪过迎面劈来的铁棍,指尖点在打手肘关节。
“咔嚓”骨裂声混着惨叫,钢管尚未落地已被他抄在手中。
“太慢。”他旋身横扫,钢管化作残影。
三名打手膝盖对折,以诡异的角度跪倒在地。
鲜血溅上墙面的豹纹壁纸,像绽开的曼陀罗。
正打斗间,外面又涌入二十名手持钢刀的壮汉,气势汹汹。
没说废话,钢刀寒芒乍起。刀光织成密网,却在触及陆辰衣角的瞬间崩碎。
他如鬼魅般切入刀阵,钢管精准敲击腕骨,钢刀“叮叮当当”落了满地。
有个纹着过肩龙的壮汉试图偷袭,被陆辰反手一棍抽在下颚,碎牙混着血沫喷上水晶吧台。
“气势挺唬人,不过就这?”
三分钟后……
陆辰踩住最后一名打手的咽喉,钢管在他掌心弯成U型,“黑虎帮不如改叫病猫帮。”
“你他妈找死!”
凶虎忍不住了,突然掀开貂皮大衣,霰弹枪管从腋下探出。
陆辰瞳孔骤缩,身形如炮弹般撞碎酒柜。
钢珠将身后的路易十三酒瓶轰成齑粉,金色酒液混着玻璃渣泼洒如雨。
他顺势抄起两瓶黑桃A香槟,玄气灌注瓶身。
“请你喝酒。”
瓶口对准枪管骤然加压,香槟如高压水炮喷射。
凶虎被冲得撞破落地窗,八层高空的风灌进来,他的惨叫声在夜幕中拉成长长的尾音。
看到兄弟纷纷倒地,黑虎也终于动了。
他扯开衬衫露出满背虎头纹身,从沙发底抽出柯尔特巨蟒。
0.44马格南子弹旋转出膛的瞬间,陆辰并指如剑,玄气在身前凝成无形屏障。
子弹悬停在眉心三寸,黄铜弹头因高速摩擦泛着红光。
在众人惊恐的注视下,陆辰轻轻吹了口气,子弹调转方向射穿黑虎右肩,将他钉在鳄鱼皮沙发上。
“现在能好好说话了吗?”陆辰捡起滚落的雪茄,在掌心搓成齑粉。
以陆辰的修为,原本一个挥手就能让这些蝼蚁灰飞烟灭。
但突然玩心大起,他已经许久没有活动手脚筋骨了。
恶虎突然跪地磕头,额头撞得大理石地面砰砰作响:
“大仙饶命!大仙饶命!不知我们黑虎帮哪里得罪了大仙,我们赔!我们赔!”
陆辰拉出一张椅子坐下,这才幽幽开口:
“其实呢,我和你们本也无冤无仇,你们玩你们的黑道,我也不会干涉。”
旋即话音一转:“奈何今晚我在琴姐云吞摊位吃个饭,却被你的几个小喽啰坏了兴致。”
说完,陆辰突然暴起,一脚踩在黑虎的脑袋上,“你说,这个怎么算?”
黑虎帮老大只感觉脑袋上压了一座大山,随时都有可能将他的脑袋压爆。
“英雄,坏了你吃饭的兴致,我赔,300万!”
刚说完,突然感觉那人脚上力道加大了几分,他立刻改口:“500万,我赔您500万。”
陆辰这才松开脚,将黑帮老大扶起,把他按坐到沙发上,还贴心的为他拍了拍衣服上的灰尘。
对方的这一串举动,把黑虎吓得噤若寒蝉,“噗通~”立马又跪了下去:“请英雄放过我们......”
“这个嘛?琴姐云吞的老板娘是我朋友,她今晚似乎受了些惊吓。”煞星说得十分的轻描淡写。
“我赔,500,不,1000万,补偿您朋友的精神损失!”
陆辰满意点头,正当黑帮众人要松一口气时,他又继续说道:
“对了还有,你们今晚这么多人围殴我一个,为了正当防卫,我花费了不少力气呀。”
黑虎嘴角抽了抽,心中咒骂:“他娘的,你这叫正当防卫?是你杀进来的好不好......”
但嘴里只能赔笑应答:“是是是,您今晚辛苦了,我再赔您1000万辛苦费!”他把“辛苦费”咬得极重。
陆辰懒得管这些,丢出一张银行卡,“转账,立刻!”
一个小时后,煞星走出魅影酒吧,钻进停在门口的一辆黑色奔驰——这是黑虎担心陆辰走路累着,特意送的车。
“两千五百万,正好够还紫曜玉的债。”
他对着夜空轻笑,“师姐你看,抢劫黑社会可比炼丹来钱快,是条好路子。”
夜市灯火未熄,沈琴的云吞摊前坐着对年轻情侣。
女孩穿着露脐装靠在男友怀里,舀起云吞非要吹凉了喂他。
男生耳根通红,汤汁滴在限量版AJ上也不敢擦。
“老板娘,再来一碗鲜虾馅。”
陆辰抛着车钥匙坐下,不锈钢折叠椅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
沈琴正踮脚擦拭招牌,闻言,手中抹布差点掉到地上。
呼吸急促激得胸前波涛荡漾,她慌忙转身系围裙,蜜色腰肢在蒸腾热气中若隐若现。
“你的云吞......”
她低头摆碗,虎牙无意识咬着下唇,“黑虎帮的那些人......”
“搬走了。”陆辰撒了把葱花,“他们突然良心发现,说是要去建设大西北。”
隔壁炒粉摊主噗嗤笑出声,铁勺敲得锅沿叮当响。
沈琴疑惑地眨眨眼,睫毛在眼下投出颤动的阴影。
她转身盛汤时,陆辰瞥见她后腰的烫伤疤——比前世淡了些,像条即将化龙的蛟。
收摊时情侣还在腻歪。男生想搂女友的腰,却被油渍劝退。
沈琴蹲身收拾煤炉,牛仔裤绷出饱满的弧度。陆辰接过她手里的铁钳,玄气悄然烘干炉膛。
“我帮你。”他单手拎起百斤汤桶,惊得煤炉老张的假牙掉进炒锅里。
穿过七拐八弯的巷子,月光在青苔斑驳的墙头流淌。
沈琴的板车吱呀作响,车把上挂着的栀子花香囊随风摇晃。
“到了。”沈琴推开锈迹斑斑的铁门,小院里晾着碎花床单。
门牌上写着“青柳巷8号”。
这是一栋三层小楼,每层两个房间,四周篱笆围墙已经斑驳,屋前花园种着各种花花草草。
夜来香在墙角开得放肆,花瓣落进接雨的水缸,惊散了几尾红鲤。
陆辰心里惊诧:“前世在白云工大读了两年大学,竟不知附近竟有这样一个地方!”
“琴丫头回来啦?”
房东太太刘妈端着药碗从一楼里屋出来,老花镜滑到鼻尖,
“悠悠刚咳出血丝,我加了川贝......”
话音戛然而止。老太太眯眼打量陆辰,突然拍腿大笑:
“这就是你刚电话里说的小陆医生?俊得跟电影明星似的!”
沈琴耳尖泛红,接过药碗的手指微微发抖。
陆辰神识早已探入屋内——两岁女童蜷缩在碎布拼成的被褥里,小脸烧得通红,眉心却萦绕着诡异的青气。
“让我看看。”
他径直走进里屋,指尖搭上悠悠腕脉,玄气如丝入体。
在凡人看不见的维度,小女孩脏腑间趴着只透明蛊虫,八根节肢深深扎入心脉。
沈琴突然拽住他衣袖:“陆医生,悠悠她......”
“不是肺炎。”陆辰眸底紫芒流转,“有人在她体内种了食髓蛊。”
刘妈的药碗“当啷”落地。沈琴踉跄着扶住墙,指甲在石灰墙面刮出白痕。
夜风卷着中药味穿过门帘,悠悠在梦中发出小猫似的呜咽。
“最近是不是有人送过悠悠礼物?”陆辰轻轻掀开女孩衣领,锁骨处有个针尖大的红点。
沈琴突然想起那个雨天,穿苗银首饰的妇人硬塞给悠悠荷包,说是看孩子可爱。
荷包图案也奇怪,是一条蛇含住自己的蛇尾。
当晚悠悠就发起高烧,荷包却在次日莫名**。
龙渊剑在神识海中发出愤怒的铮鸣。
陆辰并指按在悠悠心口,食髓蛊惊惶逃窜,却被玄气牢笼死死禁锢。
五指轻轻一握,一只状似竹节虫的透明蛊虫挣扎着,从小女孩嘴里飞出,悬浮在空中。
见此,刘妈惊叫出声,沈琴则扑倒女儿床边,无声哭泣。
陆辰转头望向窗外浓稠的夜色,嘴角勾起森冷笑意——
这场蛊祸,怕是冲着更深的阴谋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