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神：我是BUG调试员 第18章 尘埃落定，余波未平

当那笼罩天际的黑色旋涡与不祥的“黑暗之种”如同被无形巨手抹去的幻象般消散，露出清朗星空的那一刻，整个蒙德城，在经历了短暂的死寂之后，爆发出劫后余生的巨大欢呼。

人们从藏身的房屋中涌出，相拥而泣，跪地感谢风神巴巴托斯的庇佑。他们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只知道那股足以毁灭一切的恐怖威压消失了，那末日般的景象也烟消云散。在他们看来，这无疑是神迹，是风神回应了他们的祈祷，再次守护了这座自由之都。

西风骑士团总部，作战指挥室内。

零在成功发出那道“格式化（安全模式）”的最高权限指令，并感知到“深渊凝结核”核心代码被彻底净化、重组为一颗纯净“能量核心”的刹那，他的意识便如同断了线的风筝，瞬间坠入了无边的黑暗。那场惊心动魄的“代码攻防战”，以及最后那孤注一掷的“权限反转”，几乎耗尽了他所有的精神力，甚至透支了他因调试系统重启而略微提升的灵魂本源。

他就那样静静地倒在冰冷的指挥室地板上，脸色苍白如纸，呼吸微弱，仿佛一尊没有生命的雕像。若非他胸口还有着极其轻微的起伏，在场的人几乎都要以为他已经牺牲了。

那些因为成功执行了零的“饱和轰炸”指令而暂时松了一口气的文职官员和低阶骑士们，在看到天空异象消失后，先是爆发出惊喜的欢呼，但很快，他们便发现了倒地不起的零。

“零先生！零先生！”

“快！快叫医师！这位…这位先生他…”

指挥室内再次陷入一片忙乱。他们虽然不完全明白零之前那些古怪指令的真正含义，也不清楚他最后究竟做了什么，但天空那恐怖景象的消失，与这个年轻人最后那番近乎神神叨叨的“操作”，在时间上是如此的吻合，这让他们不得不将这一切“奇迹”与他联系起来。

……

不知过了多久，或许是几个小时，或许是一整个昼夜。

零的意识，从一片混沌与黑暗中，缓缓苏醒。

他感觉自己仿佛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梦中，他化身为一行行代码，在无穷无尽的逻辑迷宫中穿梭、战斗、重组、净化……直到最后，所有的黑暗都被驱散，只剩下一片纯粹而温暖的光。

当他艰难地睁开双眼，首先感受到的，是身体上传来的阵阵舒适的暖意，以及一种前所未有的…虚弱。这种虚弱，并非单纯的体力不济，更像是一种源自灵魂深处的疲惫。

“你醒了？”一个温和而熟悉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

零转过头，看到艾伯特正坐在他的床边，脸上带着关切的笑容。窗外，阳光明媚，鸟语花香，与之前那末日般的景象形成了鲜明对比。

“我…睡了多久？”零的声音有些沙哑，他发现自己正躺在一间干净整洁的病房里，身上盖着柔软的被褥。

“整整一天一夜了，零兄弟！”艾伯特连忙递过一杯温水，“医师说你精神力消耗过度，需要长时间的静养。不过谢天谢地，你总算醒过来了！你都不知道，你昏迷的时候，大家有多担心你！”

零接过水杯，慢慢地喝了几口，感觉干涸的喉咙舒服了不少。他尝试着在脑海中链接调试系统。

“调试系统状态：正常。核心模块：稳定。新增功能模块：‘世界规则同调’、‘高维信息干扰’、‘因果律浅层预测’均处于可用状态。当前宿主精神力链接强度：35%（极度虚弱，正在缓慢恢复中，预计完全恢复需72小时以上）。系统日志：成功净化‘高危bUG源头：深渊凝结核（古代遗物）’，已将其转化为‘纯净规则核心（未激活）’。奖励：世界规则解析度提升1.5%，获得大量‘高维数据样本’，解锁‘深渊代码库（初级）’查阅权限。警告：宿主灵魂本源受到轻微震荡，短期内不宜进行高强度‘代码操作’或‘规则干涉’。”

看到系统日志中那句“成功净化‘高危bUG源头’”，零一直悬着的心，终于彻底放了下来。虽然代价巨大，但他终究还是成功阻止了那场足以毁灭蒙德的“格式化灾难”。而系统奖励的“规则解析度提升”和“深渊代码库查阅权限”，对他未来的“dEbUG”工作，无疑有着巨大的帮助。

至于那个转化后的“纯净规则核心”，零也有些好奇。那究竟是什么东西？又有什么用处？不过现在，他没有多余的精力去研究这些。

“城里的情况怎么样了？”零问道，“还有…废墟那边，赫伯特队长他们…”

提到赫伯特队长，艾伯特的脸色黯淡了下来：“零兄弟，你昏迷后不久，废墟那边的消息就传回来了…赫伯特队长他…他为了摧毁那个邪恶祭坛的核心，英勇牺牲了…跟他一起冲锋的十几名骑士，也…也大多都…”他的声音有些哽咽。

零的心中也是一痛。虽然他与赫伯特队长素未谋面，但正是这位铁血骑士和他麾下将士们的牺牲，才为他创造了那宝贵的“奇迹窗口”。这份恩情，他会永远铭记。

“不过，也多亏了赫伯特队长他们的牺牲，以及…以及你昏迷前在指挥室下达的那些‘古怪’指令，”艾伯特继续说道，眼神中带着一丝困惑和敬佩，“就在那些炮弹和礼花落下去后不久，废墟祭坛的核心真的就爆炸了！然后，天空那个恐怖的黑色大洞也就消失了！城里的人都说，是风神大人显灵，降下了神罚，才摧毁了那个邪恶的祭坛，拯救了蒙德！”

零默然。他知道，真相远比民众想象的要复杂和惊险。但有时候，一个善意的“神话”，或许比残酷的真相更能抚慰人心。他这个“幕后英雄”，也乐得隐藏在“风神显灵”的光环之下。

“琴团长和迪卢克老爷呢？”零又问道。

“他们两位还在恢复中，据说已经脱离了危险，但短时间内恐怕还不能理事。”艾伯特回答，“现在城里的事务，暂时由凯亚队长代理负责。哦，对了，凯亚队长也来看过你好几次了，他说等你醒了，一定要第一时间通知他。”

正说着，病房的门被轻轻推开，凯亚那张带着招牌式微笑的脸探了进来。

“看来我来的正是时候，我们的‘大英雄’终于舍得醒了？”凯亚缓步走进病房，手中还提着一个果篮。

“凯亚队长。”零挣扎着想要坐起来。

“别动，你现在可是重点保护对象。”凯亚将果篮放在床头柜上，拉过一张椅子坐下，目光深邃地看着零，“感觉怎么样？医师说你这次可是把自己掏空了。”

“还好，暂时死不了。”零苦笑道，“倒是凯亚队长你，奔狼领那边的情况如何？我听说你一回来就来看我了，连口水都没顾上喝。”

提到奔狼领，凯亚脸上的笑容收敛了几分，眼神中闪过一丝凝重：“奔狼领的情况…有些复杂。我们找到雷泽了，也确实感知到了北风王狼安德留斯的愤怒。那股坠落的深渊能量，并没有直接污染它，但却像是一剂催化剂，将它灵魂深处一些被压抑了数百年的负面情绪和战斗**给彻底激发了出来。”

“负面情绪？战斗**？”零皱起了眉头。

“是的。”凯亚点了点头，“安德留斯毕竟是魔神战争时期的参与者，它的灵魂中，承载了太多的杀戮和悲伤。平日里，它依靠强大的意志和对蒙德的守护执念，将这些负面情绪压制在心底。但那股精纯而混乱的深渊能量，却像一把钥匙，打开了它尘封的记忆，也放大了它内心的暴戾。”

“那现在情况如何？它有没有对周围造成破坏？”零有些担心。

“暂时还没有。”凯亚松了一口气，“多亏了雷泽。那个孩子，与狼王之间有着一种非常奇妙的灵魂羁绊。在他的不断呼唤和安抚下，安德留斯那狂暴的情绪，总算暂时平息了一些，没有立刻对外界造成威胁。但…它依旧处于一种极不稳定的状态，像一座随时可能爆发的火山。而且，它似乎将那股坠落的深渊能量，视为对它领地的挑衅，对所有外来者都充满了敌意。”

“也就是说，奔狼领现在成了一个禁区？”零问道。

“可以这么说。”凯亚叹了口气，“我已经下令，暂时封锁奔狼领周边区域，禁止任何人靠近。后续如何处理，还需要等琴团长恢复后，再做定夺。不过，”他话锋一转，目光灼灼地看向零，“关于那股被你成功‘净化’的‘深渊凝结核’…你有没有什么新的发现？比如，它究竟是什么东西？又是谁，或者什么势力，将其放置在清泉镇废墟之下的？”

零知道，凯亚这是在旁敲侧击地询问他关于“真相”的更多细节。

他沉吟了片刻，说道：“凯亚队长，关于那个东西的具体来历，我现在也无法给出一个确切的答案。我的‘分析’告诉我，它似乎与某个已经覆灭的古老文明有关，其核心技术…非常危险，甚至可以说，触碰了某些‘禁忌’的领域。至于将其放置在那里，并试图激活它的势力…我怀疑，与深渊教团脱不了干系。”

他并没有将“坎瑞亚”这个名字直接说出来，也没有提及自己那匪夷所思的“代码净化”过程。这些信息，太过惊世骇俗，现在还不是公之于众的时候。

“覆灭的古老文明…禁忌的技术…深渊教团…”凯亚低声重复着这几个关键词，眼神中闪烁着思索的光芒，“看来，我们蒙德城的麻烦，还远远没有结束啊。”

“是的。”零点了点头，“虽然这次的‘格式化危机’暂时解除了，但那个‘深渊凝结核’被净化后，留下了一个‘纯净规则核心’。那东西，现在就像一块空白的‘硬盘’，虽然本身无害，但如果落入有心人手中，被重新写入‘恶意代码’，后果不堪设想。”

“纯净规则核心？”凯亚的眼睛微微睁大，“那东西现在在哪里？”

“应该还在废墟地底深处，那个‘古代遗物’原本所在的位置。”零回答道，“我能感觉到，它现在处于一种非常稳定和惰性的状态。但为了安全起见，我建议骑士团尽快派人前往回收，并进行妥善保管和研究。”

“回收…‘规则核心’…”凯亚的表情变得有些古怪，“这种事情，恐怕已经超出了西风骑士团的常规处理范畴了。不过，我会将你的建议尽快上报给琴团长。”

他又看了一眼零，突然问道：“零，你…究竟是什么人？你所掌握的那些知识和能力，绝非普通学者或冒险家所能拥有。你似乎总能看到一些我们看不到的东西，做出一些我们无法理解，却又往往能产生奇效的判断。你…到底来自哪里？”

面对凯亚这几乎是单刀直入的询问，零沉默了片刻。他知道，自己的来历和能力，迟早会引起这些聪明人的怀疑。

他抬起头，迎向凯亚那探究的目光，嘴角露出一丝神秘的微笑：“我之前不是说过了吗，凯亚队长？我只是一个路过的…‘bUG调试员’而已。至于我来自哪里…”他顿了顿，眼神中闪过一丝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迷茫与向往，“或许，来自一个…你们暂时还无法理解的，充满了‘0’和‘1’的世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