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旺角某酒吧停车场内。
小弟开车将阿虎送到门口,阿虎戴上口罩和墨镜遮住面容。
“虎哥,要不我去吧。”小弟讨好地说。
阿虎勾起嘴角。
“这种事,交给你们我不放心。”他抽出腰间匕首,“要是有什么状况,马上通知我。”
近期越喃帮行事凶狠,引起差佬注意,阿渣多次提醒阿虎,若有差佬介入立即撤退,绝不能留证据。
手下点头道:“虎哥,明白。”
与此同时,一辆白色轿车正驶向停车场出口。
山哥坐在车内,摸着头上纱布,眼中闪过一丝阴狠。
他决心让越喃帮付出代价,特别是那个托尼,绝不会放过他们。
他来到木杆前,摸索一阵后,伸手将停车卡按在木杆上。
木杆随之升起,发出轻微的“叮”声。
就在山哥想收回手时,阿虎猛然冲出,借助下坡之势,几步跃到山哥面前,挥刀斩向他的手臂。
刀锋闪过一道寒光,山哥的手臂顿时鲜血涌出,他痛得大叫。
“你是谁?”山哥惊恐地喊道。
阿虎冷笑,探入车内拉开副驾驶门,随后猛地扑向山哥,手中坎刀连连挥舞。
刀光闪烁间,山哥只能用后背抵挡,发出阵阵惨叫。
阿虎一刀刺向山哥胸口,却被他死死抓住刀刃。
山哥咬牙说道:“无论谁派你来,我出双倍价钱。”
阿虎冷笑着将刀抽回,刀锋划过山哥手掌,鲜血四溅。
山哥惨叫连连,缩成一团。
“给钱可以,别杀我!”他绝望地哀求。
十指连心,山哥看着受伤的双手,更加痛苦地尖叫:“来年今日,便是你的死期!”
阿虎不理他的乞求,冷笑一声,一刀狠劈而下。
千钧一发之际,山哥强忍剧痛,用伤痕累累的双手架住刀刃,脸色铁青。
“是你,越喃帮的小子?你们简直疯了!”阿虎头撞击山哥额头,让他松开双手。
砰的一声巨响,山哥倒退几步瘫倒在地。
他的脚不停踹向阿虎,阿虎翻身绕到车另一侧,一刀划在对方的大腿上。
车内瞬间寂静,山哥的挣扎也微弱下来。
他半身已被鲜血浸透,躺在车里,目光涣散地望向天空。
正当阿虎准备结束山哥性命时,小弟驾驶车辆疾驰而来,在阿虎身旁停下。
摇下车窗后,小弟一脸焦急。
\"虎哥,警察来了!\"
话音未落,远处警笛已隐约可闻。
\"该死。
\"
阿虎又朝山哥胡乱砍了几刀,见他还未断气,愤然返回车内。
待阿虎坐下后,小弟猛踩油门,黑色轿车冲出停车场,很快消失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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旺角第一医院。
一辆车停在门口,片刻后,一名体型富态的中年男子缓步下车。
中年人神情沉重走向重症病房,门前两名警察点头示意。
\"黄探长。
\"
黄探长哼了一声,随即问:\"情况如何?他肯不肯作证?\"
两名警察对视一眼,其中一个摇头。
黄探长眉间闪过怒火。
\"被打成这样都不肯配合,活该倒霉。
\"
说完推门入内。
病房内,山哥浑身缠满绷带,头部高高悬起,显得格外虚弱。
看他这副样子,黄探长说:\"若不是我们及时赶到,你早就没命了,为何不愿帮忙指认凶手?\"
山哥摘下氧气罩,声音虚弱:\"我的手机在哪?\"
黄探长怒不可遏:\"随你便,想死没人拦着!\"
他怒气冲冲地走出病房,对门外的差佬说:“好了,收队吧,随他们去,活该!”
差佬们闻言随即离开。
片刻后,山哥按下铃声,让护士递过手机。
他艰难拨通一通电话,很快,对方传来柔和的声音:“阿山,难得你来电。”
“眉叔……救我。”山哥气息微弱,“我被算计了,现在在医院。”
“什么?!”电话那头的眉叔震惊不已,“我听说你和那些越喃佬合作得好好的,怎么会这样?”
山哥苦笑一声,稍作喘息,低声说:“眉叔,眼下这事电话里说不清。”
眉叔听出他的虚弱,立即愤怒道:“你在哪儿?我和太子这就过去。”
眉叔提到的太子是洪泰的太子哥,他的独子,性格跋扈,与眉叔一样惯于压榨下属。
山哥告知位置与病房号后正欲挂断,却再次听到眉叔的声音。
“阿山,这月的货都安排妥当了吗?”
山哥嘴角浮现一丝冷笑。
与眉叔合作多年,他深知这人眼里只有自己和儿子,对其他人毫无情义可言,就连自家表侄也难逃此命运。
若非家业与洪泰盘根错节,他早抽身而去了。
尽管冷笑,山哥仍答道:“眉叔,有批货出了些状况,其余均已发货,月底款项无虞。”
听罢此言,眉叔终于展颜一笑。
“做得很好,没了你,我该怎么办啊?阿山,好好休养,我们立刻去看你。”
挂断电话后,山哥缓缓合上双眼。
他伤得很重,能保住性命已属万幸。
但这口气,他绝不会咽下。
那三个废物,他定要让他们付出代价!
半小时后,一群人气势汹汹来到病房门前。
为首的老人身着合身笔挺的白西装,步伐矫健有力,他是旺角洪泰的首领——眉叔。
紧跟其后的是一壮硕男子,他手持手机正通话中,语气颇为严厉。
结束通话后,太子愤愤说道:“这群混账是不是活得不耐烦了?等会回去非得给他们点颜色看看不可。”
眉叔瞥了他一眼,平静地说:“这里是医院,注意分寸,别给我们洪泰丢脸。”
听父亲这般叮嘱,太子立即压低音量。
进入病房后,眉叔和太子一同迈入。
见到山哥浑身缠满绷带,眉叔勃然大怒:“好个不知死活的东西,竟敢伤我阿山如此模样!是谁干的,给我说清楚!”
随后,太子望着山哥狼狈的模样,也显出几分惊愕。
在他眼中,这位表哥向来是旺角的毒品大亨,怎会沦落至此?
他关切地问:“表哥,你还好吗?”
“表哥,你没事吧?”
“阿山,这事是谁做的?”眉叔坐在椅上,接过下属递来的雪茄,点火吸了一口,语气中满是愤怒。
山哥艰难地喘了几口气,低声说:“我之前找越喃帮的三兄弟合作运输货物……但他们一次次拖延,后来我去质问他们,那个叫托尼的直接打了我一顿。”
太子闻言勃然大怒:“竟敢在咱们地盘动手?表哥,你怎么没告诉他们你背后有洪泰撑腰?”
听闻此言,山哥苦笑道:“没用……现在你也看到了结果。”
眉叔眉头紧锁,默默抽着雪茄,一言不发。
自从越喃帮换了个新老大,行事风格愈发肆无忌惮。
眉叔的手下曾与他们有过几次接触,深知这些人手段残忍、毫无底线。
“阿山,明知越喃帮只是个小角色,你怎么还能如此轻信?”眉叔语气带着几分责备。
山哥神色略显尴尬,作为混迹旺角的毒枭,他深知与越喃帮合作的风险。
然而,对方开出的条件太过诱人,他在贪念驱使下最终陷入困境。
“眉叔,这事确实是我考虑不周。”
“知道就好,年轻人总会有失误,关键是要明白错因所在。”
眉叔吐出一口烟圈,语气平静却带着质问:“损失了多少货物?”
“八千万。”
“什么?八千万?你确定没错?”
眉叔闻言皱眉,目光锐利地盯着山哥:“海陆空那么多人都想分一杯羹,你竟然把八千万的货给了越喃帮?”
山哥低头不语,脸上的愧意更浓。
“眉叔,我真的不是有意……”
“不必多言。”
眉叔站起身,冷声道:“安心养伤,这件事由洪泰负责处理。”
山哥轻叹一声,“多谢眉叔。”
父子离开病房后,一名手下快步迎上,低声禀报:“大哥,医院那边催缴住院费了。”
“住院费?”眉叔淡然一笑,“山哥那么大的产业,还会缺这点钱?”
说着,拍拍手下的肩,“江湖人最重面子,别让人家为难,否则我这老脸往哪搁。”
手下点头应允。
回到别墅,父子俩进入书房,太子愤愤不平:“爸,那可是八千万的货,怎能就这样算了!”
眉叔面色阴沉,“这不成器的东西,每次都是因为贪图小利惹麻烦。”
太子也气得直跺脚,“最近他还流露出想要单飞的意思,真是可笑,若非看他像是自家人,怎会让他接手这份事业。”
眉叔冷声道:“阿山的事暂且放一放,先把越喃帮解决掉。
我会安排人接手他们的客户资源。”
稍作停顿,他转向太子,“你去联络之前收留越喃帮那三人的组织,让他们向越喃帮施加压力。
现阶段,必须给阿山一个交代,明白了吗?”
太子点头,随即离开。
书房内,太子走后,眉叔闭目养神。
片刻后,他睁开眼,眸中寒光毕露。
卖粉是他绝对不容侵犯的利益,越喃帮的行为无疑点燃了他的怒火。
若他们肯归还货物,此事或许还能善罢;若执迷不悟……
那就只有死路一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