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温迪。”云祁站在寒风中,看着身旁的温迪像是被定住了一般,许久都没有回过神来,心中满是疑惑。
他抬起手,犹豫了一下,还是轻轻戳了戳温迪的肩膀 ,那触感有些单薄,就像风一吹便能将他卷走。
怎么觉得风神大人有点傻傻的?
自己刚刚说的那些安慰的话,没什么问题啊,怎么温迪像是陷入了什么迷障之中。
“风神大人?”云祁又一次伸出手,这次稍稍用力地戳了戳温迪,指尖碰到温迪的衣物,带着些凉意。
“啊,哦哦,抱歉,我走神了。”温迪这才猛地回过神来,脸上挂着歉意的笑容,嘴角微微上扬,可那碧绿的眸子深处却悄然隐去了一抹晦涩,像是藏着不为人知的心事。
“哦,原来是这样。”云祁点了点头,脸上一副若无其事的模样,可眼角余光却一直留意着温迪。
他注意到温迪的眼神有些游离,说话时也带着几分心不在焉,这一看就不是简单的走神。
云祁装作不经意地用眼角余光小心打量着温迪,上上下下,从温迪那被风吹乱的发丝,到他微微颤抖的指尖,可看了半天,除了温迪那略显苍白的脸色,什么也没看出来。
不过没关系,云祁在心底默默想着,自己迟早会弄清楚你到底在想什么。
“那我们接下来干什么?”云祁抬眼望向四周,原本对深渊探索的计划,此刻似乎也已经中断了。
“嗯…先回去吧,今天就先到这里吧。”温迪抬起头,看了看鼻尖都被冻得发红的云祁,那通红的鼻尖在这冰天雪地中格外显眼,心中涌起一丝不忍,忍不住提议道。
“也好。”云祁赞同道。回想起这半天攀爬雪山的艰辛,双腿此刻还隐隐发酸,每一步都像是踩在棉花上,绵软无力。
爬了这么久的山,确实有些累了。要是放在现实,说自己花了半天,爬了个像“阿尔卑斯山”般陡峭难行的雪山,恐怕真的没人会信吧。
这一次,他们只是简单地处理了一下那潭散发着诡异气息的黑水,暂且将其封印起来,防止其余物种靠近。
可云祁心里清楚,这只是权宜之计,要彻底解决,还需要另寻他法。
云祁又回头大致看了一眼黑水所在的位置,眉头微皱,陷入沉思。
难不成,要去璃月找一下流明石?
可刚冒出这个念头,他脑海中便浮现出璃月的景象。
这时候的璃月,层岩巨渊出现了吗?
瞬间,云祁就打消了这个想法。
在他看来,这个想法太不切实际,还是到时候自己去想办法吧。
回过神,发现温迪已经走了有一点距离了。
刚想加快一下脚步,却被旁边的异响吸引了注意力。
云祁顺着声音的方向望去,突然看到,在银白古树那腐朽的树桩边,竟然冒出了一抹嫩绿的新芽。
那新芽在这冰天雪地中显得格外娇嫩,像是一个新生的希望。
哦,还是有效果的,我亲爱的风神大人,你看到了吗?
云祁下意识地看向温迪,见温迪正目不转睛地看着那抹新芽,眼神中透着专注与欣慰,便放下心来。
果然,什么东西也瞒不住风神大人呢。
不过,也挺好的。
最起码,风神大人的愿望成功了不是吗?这棵银白古树,还是留下来一抹生机。
本来这一路上,他们都没有看到火仙灵和红石头,云祁还在好奇它们去了哪里。
此刻看着树边那明显还十分渺小的红石头,他敛了敛神色,心中想着,能活下来就行。
之后的事情,就等着那位倒霉却又充满勇气的旅行者来处理吧,到时候,这颗新苗应该也长的挺大了吧。
………
“阿嚏!”
云祁猛地打了个喷嚏,鼻腔里传来一阵酸涩,脑袋也因为这突如其来的冲击而微微发懵。
他下意识地用被子把自己裹得更紧,只露出一双眼睛,满是懊恼。
果不其然,和温迪料想的一样,云祁果然感冒了。
“来,把这碗药喝了吧。”温迪不知何时走进房间,他轻轻摇了摇头,眼神里带着几分无奈与关切。
手里端着的那碗药,正散发着浓烈的气味,在安静的房间里肆意弥漫。
云祁看着面前黑漆漆的药水,忍不住皱了皱眉,五官都快挤到一起了。
那浓烈的中药味直往鼻子里钻,熏得他愈发难受,光是看着这碗药,他都能预想到那难以入口的苦涩。
“...我能不喝吗?”他带着一丝侥幸,声音里还夹杂着浓浓的鼻音,眼巴巴地看着温迪。
“不行哦,云祁,你也想早点痊愈是对吧,想痊愈就早点喝了它。”温迪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个温和的笑容,耐心地劝说着。
云祁沉默了,他盯着那碗药,内心挣扎不已。
他的手指不自觉地揪着被角,犹豫了好一会儿,才缓缓伸出手,接过药碗。
他的手有些颤抖,看着那黑漆漆的液体,心里一阵发怵。
踌躇了片刻,他一咬牙,把药碗举到嘴边,紧闭双眼,一口闷掉。
“呜……”苦涩的味道瞬间在口腔里炸开,从舌尖蔓延到整个口腔,最后直抵喉咙深处。
云祁的脸瞬间皱成一团,五官都扭曲了,他赶紧抓起旁边的水杯,猛灌了几口水,可那苦涩的味道却像生了根一样,半天也消不下去。
“嗯,好好休息哦。”温迪满意地点了点头,轻柔地帮云祁掖好被子,然后,他轻手轻脚地走出房间,轻轻关上了门,房间里顿时安静下来。
【系统,我为什么会感冒。】
云祁生无可恋地躺在床上,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天花板,嘴里嘟囔着。那苦涩的味道还在嘴里打转,让他每说一个字都觉得难受。
【平常人,在雪山待半天,就算不死也得脱层皮,你只是感个冒而已,小问题。】系统那幸灾乐祸的声音在云祁脑海里响起,语气里满满的都是调侃。
【那温迪呢,他也待了半天,他为什么没事?】云祁一听这话,心里更不平衡了,语气里带着明显的不满。
【嗯?你跟他比?他又不是平常人。】系统毫不留情地笑出了声,那笑声在云祁听来格外刺耳。
【……好吧。】云祁叹了口气,满心无奈。
确实没办法比,他只能在心里默默埋怨老天,为什么给自己这么一副脆弱的身躯。
为什么不能给自己一副强壮的魔神躯体呢?
他翻了个身,把脸埋在枕头里,满心都是抗拒——他真的不想再喝中药了!
中药是这个世界上最最最难喝的东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