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入尖子班的日常 第20章 直播中断

记者会直播当天，张涛、薛珅和陈希挤在薛珅家的客厅里，眼睛紧盯着电视屏幕。姜教授西装笔挺地站在 podium 前，背后投影着\"传统家庭结构与学术成就相关性研究\"的标题。

\"...数据清楚地表明，稳定的双亲家庭培养出的孩子...\"姜教授的声音冷静而权威，手指在平板电脑上滑动，展示各种图表。

\"胡扯。\"薛珅推了推眼镜，\"他篡改了原始数据。看那个相关系数，明显被人为提高了。\"

陈希枕着手臂躺在地毯上：\"科学家说谎，诗人说真话。多么讽刺。\"

张涛捏着挂在脖子上的金牌，心神不宁。自从林小雨发来\"J转移中\"的消息后，已经三天没有姜凡的新消息了。

电视上，姜教授切换到下一张幻灯片：\"而所谓的'多元关系'，不仅导致学术表现下滑，更会造成身份认同混乱...\"

就在这时，会场后方突然骚动起来。摄像机转向观众席，一个金发高挑的年轻人站了起来，举着一张纸。即使只有背影，张涛也能看出那人与姜凡惊人相似的肩线轮廓。

\"姜教授，\"金发青年的声音清晰而沉稳，\"您是否记得2003年6月15日出生的这对双胞胎？\"

会场瞬间安静。姜教授的脸色变得惨白，手中的激光笔\"啪\"地掉在地上。

青年转过身来面对摄像机——那张脸让张涛倒吸一口冷气。除了金色的头发和左耳的银色耳环，他简直就是姜凡的翻版，连微微抬下巴的小动作都一模一样。

\"我是Alex Jiang，\"青年举起一张出生证明，\"或者按研究档案里的编号，A样本。J样本是我的双胞胎兄弟姜凡，现在被您非法拘禁在瑞士研究所。\"

现场哗然。姜教授僵硬地站在原地，嘴唇颤抖着却说不出话。Alex继续道：\"您中断了李敏凯教授的双胞胎情感联结研究，却继续在自己儿子身上进行单方面实验，这是严重的学术不端和伦理违规！\"

直播信号突然中断，屏幕跳转到广告。三人面面相觑，房间里只剩下空调运转的嗡嗡声。

\"holy **.\"陈希罕见地爆了粗口。

薛珅已经拿起笔记本电脑疯狂搜索相关新闻：\"所有主流媒体都在报道...推特上#双胞胎教授#话题已经登上热搜...\"

张涛的手机震动起来，是一个陌生号码的Facetime请求。他接通后，屏幕上出现了姜凡的脸——背景是一个陌生的房间，光线昏暗，姜凡的眼睛下有明显的黑眼圈。

\"姜凡！你在哪？\"张涛差点摔了手机。

\"不确定。\"姜凡的声音很轻，\"可能是德国边境的某个安全屋。Alex帮我逃出来的。\"

薛珅和陈希立刻凑过来。陈希急切地问：\"那个Alex真是你兄弟？\"

姜凡的表情复杂：\"生物学上，是的。但我三天前才知道他的存在。\"他稍微调整了镜头角度，露出身后坐在电脑前的金发青年，\"这是Alex。\"

Alex转过头来挥手，那个动作让张涛浑身起鸡皮疙瘩——太像了，却又如此不同。姜凡的冷峻内敛，Alex的外放张扬，像是同一枚硬币的正反面。

\"嘿，传说中的StAR小组。\"Alex的普通话带着轻微口音，\"久仰大名。特别是你，张涛，J经常在日记里—\"

\"Alex！\"姜凡厉声打断，耳尖泛红。

Alex坏笑着举起双手：\"好吧好吧。说正事，我们需要帮助。姜教授—\"

\"父亲已经派人封锁了瑞士所有出境通道。\"姜凡接过话头，\"我们暂时安全，但需要想办法让Alex合法入境中国。他没有护照，只有出生证明。\"

薛珅推了推眼镜：\"法律上，他是中国公民。只要有出生证明和亲子鉴定...\"

\"亲子鉴定是个问题。\"Alex苦笑，\"你们觉得姜教授会配合采样吗？\"

陈希突然坐直身体：\"等等...姜凡和Alex是单卵双胞胎，dNA几乎完全相同。用姜凡的样本代替...\"

\"理论上可行。\"薛珅迅速在电脑上调出相关法律条文，\"根据《出入境管理法》...\"

张涛一直没说话，眼睛盯着屏幕里姜凡疲惫却坚定的表情。他们分开才一个月，姜凡看起来却像经历了几年的沧桑。

\"张涛？\"姜凡轻声唤他，\"你还好吗？\"

\"我...\"张涛的喉咙发紧，\"我很想你。\"

这句话让视频两端都安静下来。Alex识趣地转回电脑前假装忙碌，陈希和薛珅也突然对地毯图案产生了浓厚兴趣。

姜凡的嘴角微微上扬：\"金牌还在吗？\"

张涛点点头，把金牌举到镜头前。

\"Good.\"姜凡的声音柔软下来，\"那是我最重要的东西。就像你一样。\"

Alex突然插话：\"抱歉打断你们的moment，但我们有麻烦了。安全屋的网络被追踪，两分钟后必须断线。\"

\"等等！\"薛珅急忙说，\"你们需要接收《蓝火集》里的信息。陈希在诗里—\"

\"已经收到了。\"Alex快速打断，\"日内瓦书店的李太太是李教授的姐姐。我们正在找协议第三页。\"

姜凡凑近镜头：\"下次联系会用Alex的加密频道。时间到了，我们必须—\"

视频突然中断，留下三人盯着黑掉的屏幕发呆。

\"所以...\"陈希打破沉默，\"我们现在有了个新成员？\"

薛珅已经开始绘制关系图：\"双胞胎分离实验，情感联结研究，姜教授的秘密数据...这已经超出了社会学范畴，接近神经科学领域了。\"

张涛摸着金牌背面\"For A, always\"的刻字：\"姜凡一直知道...至少在潜意识里。他把金牌留给我，是因为这上面刻着对Alex的思念。\"

陈希突然拍手：\"量子纠缠！\"

\"什么？\"张涛和薛珅同时转头。

\"双胞胎之间的心灵感应。\"陈希兴奋地解释，\"就像量子纠缠中的粒子，无论相隔多远都能即时影响彼此。也许姜教授的研究就是关于这个！\"

薛珅的眼睛亮了起来：\"有道理！如果他能证明亲子间或双胞胎间存在某种量子层面的联结...\"

\"就能用'科学'证明他所谓的'完美家庭'优越性。\"张涛完成思路，\"而多元关系会'稀释'这种联结...\"

三人沉默下来，各自消化着这个可怕的可能性。如果姜教授真的找到了这种\"科学证据\"，不仅能合理化他对姜凡的控制，更能打击所有非传统关系模式。

张涛的手机再次震动——林小雨的短信：\"姜取消所有公开活动返回家中。已锁书房。唐老师被校方调查。保持警惕。\"

薛珅立刻调出姜教授家的平面图（来源不明）：\"书房在二楼，有独立阳台。如果我们能—\"

\"太危险了。\"陈希皱眉，\"擅闯民宅？\"

\"不是闯。\"张涛突然说，手指划过平面图上标注的\"化学实验室\"，\"是拜访。姜教授下周要担任全国化学竞赛总决赛评委，对吧？\"

薛珅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而你是学校化学竞赛代表...\"

\"正是。\"张涛的眼中闪烁着前所未有的决心，\"我们可以光明正大地去'请教'，顺便...\"

\"寻找协议第三页。\"陈希轻声说，\"诗人变身间谍，多么浪漫的冒险。\"

薛珅已经开始整理参赛资料：\"数据显示，姜教授确实在评委名单上。但我们需要更周密的计划...\"

张涛望向窗外。夜幕已经降临，几颗星星在城市的灯光污染中顽强地闪烁着。他想起了姜凡的眼睛，在视频里那种混合着疲惫与希望的眼神。现在又多了一双相似却不同的眼睛——Alex的，明亮而狡黠。

不知为何，张涛感觉胸口有什么东西在悄然膨胀，像是被注入了一种新的可能性。四个人变成了五个，关系方程式的解变得更加复杂，却也更加...完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