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荒历：我的兄弟叫大禹 第11章 麦芽糖

黄昏的风吹起，竖亥只觉后背袭来一股凉意。

伸手一摸，竖亥的手上也沾染了些血渍，他的后背已经被血水打湿了一片。

眼前恸哭的姒女华让竖亥手足无措，只能尝试着再将她背起。

“别碰我。”姒女华往后挪动了一下身体，“这是经血，男人碰到了会沾染不祥的，竖亥，我对不起你......”说罢，姒女华又抽抽嗒嗒的哭起来。

“原来是来了月经，她今天跟着我跑了许久，劳累过度，所以痛经的反应才那么厉害吧。”竖亥心下觉得有些对不住姒女华。

“女华，你知道吗，你是我的福星，每次你出现在我身旁，我就会有好事情发生。今天我不但找到了石灰，还能让共工氏的人帮咱们挖呢。”竖亥连忙出声安慰。

姒女华在草上擦了擦手，红着眼眶说：“真的吗？”

竖亥一把将她背在背上，说：“当然啦，我怎么会骗你。”

“不过女华，你是禹的妹妹，又是未来的巫，怎么平日里吃的不好吗？”

竖亥背上的姒女华轻若无物，每次见她吃到烤肉水果也是狼吞虎咽的，毕竟是16岁的女孩子，整日里练箭打猎，胃口可不小。

姒女华一听这话又要哭了，委屈的说：“禹不让我多吃，他说族人们相信他，愿意陪着他重建有夏氏，他的吃穿用度都应该和族人们一样，所以他现在还住着草房子，几天吃一次肉。”

竖亥没有回话，只是看着不远处的聚落出神。

“那你以后到我这里来吃饭，你是我的侍卫，让你吃饱饭是我应该做的。”良久后，竖亥才对姒女华说了这么一句。

“不要，禹会怪我的。”姒女华轻轻将脑袋靠在竖亥的肩膀上，小声的说。

竖亥大步走向前，自信满满的说道：“女华，我会让有夏氏的日子好起来的，族人们都能吃的好，这样，你和禹也能吃的好了。”

......

夜幕降临，竖亥将共工氏的事情汇报给了禹，又去拜访了钺芒，这位见多识广的老者也没听说过“天柱”是什么，只知道在陶寺国也许有相关记载。

不过钺芒头顶的伤口让竖亥大为称奇，天灵盖上开了一个洞，钺芒居然还能活到现在。

竖亥躺在稻草上，思索着女孩子来了月经该怎么调理：“多喝热水？在这个时候没准还真有效。”

“红糖水？别搞笑了，甜菜和甘蔗还在东南亚呢。”

“等等，麦芽糖！”

这一晚，竖亥睡的很香，翌日一早，他便找姒无伤支取了自己的粮食。

将小麦放在竹篮内，用湿润的麻布盖上，等待五天后的发芽。在此期间，竖亥用木头制作了一个简单的压榨工具，还用蒸熟的米饭和辣蓼草粉末做了一些酒曲。

为此，竖亥还用肉和一些色相找制作陶器的妇女们制作了一个大大的釜，用来煮更多的米饭。

经过了五天，麦芽终于发芽了，不过酒曲的自然发酵还需要一些时间，竖亥打算将自己接下来一个月的粮食全部用来制作麦芽糖。

将麦芽从篮子上撕扯下来，用石刀切碎。先煮好一些米饭，待米饭没有那么烫手以后，倒入麦芽搅拌均匀。

完成这些后，竖亥又去巡视了一下工地，此时地基已经完成，竖亥特意用石块做了防水层，还在高出地面的基础内做了排水渠。

宫殿主体结构的巨木也已经全部运来，按照竖亥的吩咐至少六丈（约10米）长，榫卯的各个部位也已经开始加工。

瓦片和草木灰砖也已经制作了不少，就等木制框架竖起来后使用。

竖亥已经用鼓风机加木炭烧制了第一批石灰，不过竖亥没有急着做水泥，还要等待。

忙完工地上的一切，竖亥回到自己的小屋旁，将静置了八小时的麦芽混合米饭用麻布挤出糖水。用最大的火力烧着釜，再用勺子不停的搅拌直至拉丝。

“唉，前世3斤糯米就能做出2斤糖浆，现在的米4斤只能出1斤不到，

里面杂质也多，太过奢侈了，还有用来发芽的一斤小麦。”竖亥计算着成本，连连摇头。

“但是没人能拒绝甜的味道！有夏氏要发了。”竖亥用手触碰了一下刚熬出来的麦芽糖，还有些烫。

竖亥找了一个杯子，用旁边烧开的热水，拌了许多麦芽糖进去，兴冲冲的去了姒女华的屋子。

姒女华因为月事来了，禹让她休息了几天，此时她正在悠闲的保养着自己的弓，突然，天色一暗，一抬头才发现是竖亥来了。

竖亥将杯子端到姒女华面前，神秘兮兮的说：“来，尝尝。”

姒女华身上一阵鸡皮疙瘩起来了，双手护在胸前：“这是什么东西！”

不过很快一阵丝丝的甜味顺着热气钻进了她鼻子里。姒女华捧着杯子，喝了一口。

“好甜，竖亥，这是水煮蜂蜜吗？”姒女华的眼睛里都快冒出星星了。

竖亥摇摇头：“不，这是我自己熬出来的麦芽糖，你喜欢的话，我多做一些，你天天来吃就好。”

姒女华点点头，开始大口的喝起糖水来。

“你的痛经好点了吗，我可是得到了你的启示才做的这些。”竖亥开嘘寒问暖起来。

姒女华白了他一眼：“都过去几天了！”

竖亥这才恍然大悟，这段时间忙着手头上的事情，把人家扔在脑后五天了。

安抚好姒女华，竖亥回到住处，将冷却的麦芽糖切成小块，又细细的撒上一些面粉。

如今小麦刚刚引入中原不久，种植的很少，也没有相关的加工技术。

竖亥用杵臼和石块费力的制作了一点面粉，只用来搭配麦芽糖，让其没那么粘手。

竖亥拿着一盆麦芽糖就来到了禹的身旁，此时的禹正在田间驱鸟，身上穿着的还是他最爱的黑袍。

见竖亥到来，禹说道：“竖亥，共工氏的使者来过了，我让他们可以先安排一些人驻扎在采石场附近，待五天后我们会面后，即可开采石头。”

“不过，你要的那什么石灰石，到底有什么用处？我只知道石灰可以刷墙，我还在有崇氏的时候，只有族中的首领和长老，才能住刷白灰的墙。”

竖亥回答：“禹，除了让他们把挖出来的石灰石留给我们，我还希望你能让他们和我们一起修一条路，连接我们的聚落。”

禹听了这话，眼神中有些落寞：“我们有夏氏地小人稀，如果我们和有崇氏一样强大，虞舜会派人来帮我们修的，只是如今我们修路要做什么？”

竖亥没有多想舜为什么会帮别的邦国修路的事情，他举起了一颗麦芽糖，按捺不住欣喜的说道：“自然是通商。”

禹在竖亥的讲解下，吃下了这颗麦芽糖，一向不苟言笑，沉稳冷静的禹，脸上也露出了悠然的神色。

竖亥将手上的一盆麦芽糖都交给了身旁的侍卫，让禹回去慢慢品尝。

禹摇摇头：“竖亥，此物甘美异常，但是我有夏氏刚刚建立，族人们还没有足够的粮食和油脂，还没能修起抵御敌人的城墙，我不能让自己吃的太放肆。”

“这些，就拿去分给筑造宫殿的人吧，我让农官多拨些稻麦给你。”

竖亥现在只想说：“佩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