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了,胡人又来了!”
一名汉军军侯趴在雁门关城头,目光如炬,扫视着数百骑着战马,挥舞着手中兵器,如潮水般向关门奔驰而来的胡人。
“快快,拉起吊桥,关闭关门!赶紧让兄弟们上来防御!”
“你,速去报告都尉大人!说胡人来攻城了!”
……
他的声音带着一丝稚嫩,焦急地大声吼道。
他年约十六岁,脸上还带着些许青涩。
但那专注的神情,却透露出超越年龄的沉稳与冷静。
随着他一条条命令的发布,雁门关上迅速行动起来。
吊桥如飞般拉起,厚重的关门也缓缓关闭。
“军侯,都尉听说胡人来了,带着全家和财货跑了!”一名士兵匆匆返回,面色苍白地报告道。
年轻军侯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怒意。
“我艹他祖宗十八代!@*% *!”他嘴里飞快地爆出一句句国骂。
然而,他并未因此放弃。
而是坚定地领着百多个汉军士卒,趴在城头,守护着这座城池。
五百多胡人骑着战马,在离城头一箭之地外“哇哇”怪叫着。
城门已经关闭,这次突袭宣告失败。
但这群胡人却乐此不疲,几乎天天都要来上一遭,如同恶狼般盯着自己的猎物。
去年年终之时,约莫有一万的胡人忽然紧急叩关。
太守大人挺身而出,紧急组织城内军民抵抗。
不幸被流矢击中,以身殉国。
不过总算让城内的军民顶住了这波胡人的入侵,也算全了忠义。
然而,雁门郡的都尉作为一名武将,却始终窝在家里,不敢上城楼。
即使被人骂他连太守大人这个手无缚鸡之力的读书人都不如,也泰然处之。
这段时间,每天都有一批胡人都来雁门关外耀武扬威,试图冲关。
这让都尉不胜其烦,早就有了挂印逃跑的心思。
今天听到士卒来报,说胡人又来叩关了。
吓得他连忙带上家人,卷着上任以来搜刮的财物跑路了。
看着那群胡人远去的背影,年轻军侯“呸”地一声,一口浓痰淬向城外。
旁边一个士卒担忧地说道:“军侯,兄弟们只剩下六十多个了,其他的都是城内的乡亲们拉来临时凑数的!”
他叹息一声说道:“要不,咱们也走吧,反正朝廷也不管边关了。”
年轻军侯闻言,勃然大怒,指着他大声骂道:“好你个王老五,如果你贪生怕死,这就脱下衣甲滚蛋!俺张辽死也要死在城头上!”
士卒也怒了,“哗”地一声,一把扯开胸前衣甲,指着上面纵横交错的数条伤疤,吼道:“军侯,俺王老五啥时候怕死过?俺起码杀死了十条胡狗!俺四个哥哥都死在了这个城楼上!俺不是孬种!”
说完,这个铁打的汉子竟然一把蹲在地上,嚎啕大哭了起来。
张辽军侯闻言,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酸楚。
他上前一步,用并不宽大的手掌默默地拍了一下王老五并不宽阔的肩膀。
王老五排行老五,已经是他老王家唯一的独苗了。
而且年龄只有十五岁,比他还要小一岁,却已经是当了三年的老兵了。
张辽叹了口气,说道:“老五,咱也知道你不是这种贪生怕死的人。但雁门关真的不能丢哇!”
他指着身后关墙下的街道中三三两两的行人,以及关后那条宽阔的官道,说道:“只要咱们撤了,胡人就能顺势入关,到时候乡亲们怎么办?并州的老百姓们怎么办?”
“而且,我也听说了。朝廷已经任命了新的太守,就要来上任了。再坚持几日吧!为了我大汉百姓!”
蹲在地上嚎哭的王老五擦了把和着鼻涕的泪水,稚嫩的脸上满是坚毅。
旁边的士卒们都默然不语,他们的家人,大多如王老五几个兄长一样,都战死在了这座城楼上。
他们对胡人的仇恨,是刻在骨子里的。
为父兄们报仇,守护身后的乡亲,是他们一直坚守的动力和信念。
看着周围被安抚下来的众士卒,张辽也不禁暗自松了口气。
不过,他深邃的目光盯着通往并州的官道,心中却在祈祷:“太守大人啊,啥时候来上任啊!兄弟们都要崩溃了,那雁门关就完啦!”
且不提望眼欲穿的张辽的碎碎念,单讲刘昆一行人的北上并州之旅。
朝廷控制下的并州,除了太原郡、上党郡,就是雁门郡了。
其他像西河郡、五原郡、 云中郡、 定襄郡、朔方郡、上郡要么是南匈奴人,要么就是鲜卑人,甚至还有乌桓人占据了。
如今雁门郡的形势,刘昆也了解清楚了。
除了广武、原平这两个县,其他的地方皆被胡人占据。
万幸的是,雁门关还掌握在朝廷手中。
前任雁门太守战死于去年入冬的那场胡人入侵战,空出来的位置,刚好由自己顶上了。
刘昆轻叹了一声,看来形势不容乐观啊!堪称地狱级开局!
他们一路从陈留向北而来,要前往雁门,只能从河内郡、上党郡、太原郡走。
庞大的车队和一众部曲,长途跋涉,何其辛苦!
如今的大汉虽然已经日暮西山,但此时还没有呈现大的动乱。
只有一些零星的叛乱,并没有动摇东汉王朝的国本。
像三年后的黄巾之乱那种席卷全国的大规模动乱,还是没有发生的。
所以,从陈留一路往西,再到河内郡,还是一片繁荣的景象。
只是,从踏上上党郡开始,才慢慢变得荒凉了起来。
刘昆骑在高头大马上,英姿勃发的黄蝶舞与一众亲卫紧随其后。
黄蝶舞从怀中掏出一个水袋,笑意盈盈地递给刘昆:“夫君,口渴了吧?来,喝点水吧!”
如今,黄蝶舞已名正言顺成为刘昆的妾室,二人自然能光明正大地待在一起。
刘昆接过那袋还带着黄蝶舞体香的水袋,轻轻旋开盖子,咕嘟几口清泉入喉,顿觉精神为之一振。
“来,蝶舞,你也润润喉。”他宠溺地将水袋递回给了黄蝶舞。
黄蝶舞眉宇间洋溢着喜悦,接过水袋,毫不扭捏,一仰脖就是一通豪饮。
清水顺着她小巧的红唇边溢出,沿着那白皙修长的颈项,缓缓滑入她胸前那令人遐想连篇的深深白皙沟壑。
她的率真与豪爽,令人无不赏心悦目。
刘昆见状,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微笑。
自从二人关系更进一步后,他们彼此间的默契与情感也愈发深厚。
刘昆修炼炼体秘术的进展神速,已隐约触碰到突破炼髓境的边界。
而黄蝶舞也是如此,仿佛一脚已踏入炼脏境的门槛。
每当二人共同修炼那最后十二式炼体秘术时,不仅修为大有长进,而且精力充沛,毫无疲惫之感。
刘昆感到自己的力量、耐力与速度再次得到显着提升,与典韦切磋时,已能明显占据上风。
这惊人的进步,无不让众人瞠目结舌。
短短一个月时间,刘昆的实力竟有如此翻天覆地的变化。
最感无奈莫过于典韦,以前与主公切磋的时候,尚能平分秋色,他甚至还略占上风。
而如今刘昆变得如此威猛,竟让他有了面对昔日黄忠时的那种无力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