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云不说话,但眼泪掉得更狠,算是默认了。
陆宝儿:“林林,先把六爷叫过来!”
如果这件事真是乔通干的,势必会牵扯到乔氏。
还是先跟祁慕打声招呼比较好。
周玉和祁慕一起过来了。
见林刀醒了,他乐得合不拢嘴:
“林大美人,你不说要睡三天嘛,这才两天就醒了!”
林刀勾唇一笑:“因祸得福,这把火把我烧醒了。”
陆宝儿将乔通放火的事情说了一遍,祁慕气得狠狠拍桌:
“爷就知道这家伙不是个好东西,没想到竟跟外人勾结,吃里扒外!”
陆宝儿提醒道:
“六爷,乔通是你母亲的人,他这些年在祁家作威作福也是仗着你母亲的势。
此次的事,若是他自己吃里扒外也就罢了,倘若查出与你母亲有关……”
“不可能!”祁慕立即打断陆宝儿。
“我娘虽然人是蠢了点,但心眼不坏,断做不出放火杀人的事。”
陆宝儿:“好,我相信六爷!”
“劳六爷仔细查这件事,收拾乔通的时候记得把他嘴堵上,免得他情急之下说出些不该说的话。”
陆宝儿看了一眼松云。
祁慕明白她的意思:“放心,爷有分寸的!”
祁慕风风火火地离开,是想查清楚事情经过,也是想证明这事跟他母亲没关系。
他走后,陆宝儿蹙眉问林刀:
“林林,你觉得这事跟二夫人有关系吗?”
林刀冷笑一声:“这可真说不准。”
有时候杀人的不一定是坏人,也有可能是蠢人。
她昨儿虽然昏睡着,但外头发生的事她清楚得很。
就乔氏那脑子,被人卖了还替人数钱,难保不会被夏侯明月利用。
“倘若真有关系,要怎么办?”林刀问陆宝儿。
陆宝儿抿唇不语。
乔氏毕竟是祁慕的母亲,祁远道的夫人。
真要是她做的,看在祁慕的面子上,陆宝儿也没法杀了她。
但若不杀她,便会委屈了林林。
这事可真叫人头疼。
林刀舍不得看陆宝儿如此纠结,伸手抚平她紧皱的眉:
“好了,事情还未查清,也不一定跟乔氏有关,兴许就是乔通吃里扒外呢。”
陆宝儿微微点头。
这时,祁振理和祁远道赶到。见陆宝儿脸色苍白,衣服上还有血迹,两人面露惊色。
“宝丫头,你可是被烧伤了?请府医来看过了吗?”
陆宝儿:“多谢老爷子关心,我这伤并非烧伤,而是血影堂的杀手所为。”
“血影堂!”祁远道眼睛一瞪:
“难道是夏侯家!”
祁振理震怒:“除了夏侯家,还能有谁!”
祁远道:“那凝云居起火会不会也是夏侯家做的?”
陆宝儿:“是不是夏侯明月还没有实证,但松云亲眼见到乔通放火。”
“乔通?这名字好生耳熟!”祁远道蹙眉想着。
林刀冷笑一声:
“二老爷连自己枕边人的心腹都不记得了!”
祁远道这才想起来,乔通是乔氏娘家带来的下人。
府上出了奸细,还是主子的心腹,这可不是小事!
祁振理眼中闪过冷意,随后对陆宝儿道:
“你放心,此事我定给你个交代!”
“你们都受着伤呢,好生休息,需要什么尽管跟王二狗说。”
陆宝儿:“嗯,多谢老爷子!”
离开凝云居后,祁振理和祁远道一起去了书房。
祁振理脸色阴沉地问:
“依你看,此事乔氏可知情?”
祁远道忙拱手回:
“父亲,乔氏虽蠢笨了些,但也不至于做出这样伤天害理的事吧!”
祁振理冷哼一声:
“她是不至于,但难保不会被人利用。”
祁远道重重叹了口气,眼中闪过懊悔:
“早知如此,儿子当初就不该娶了她!”
祁振理摆手,沉声道:
“现在说这个有什么用,这婚是先帝亲口赐下,你还能抗旨不成。”
当初先帝赐婚时,祁远道想着无非是娶个夫人回来,反正他也没有心上人,娶谁不是娶。
谁知道乔氏竟被家里惯得愚蠢至极。
年轻时还好,蠢是蠢了点,但还算听话,在家里有老太太管着,也翻不起大浪。
谁知年纪大了后,光长脾气,不长脑子。
尤其老太太岁数大了后,她就隔三差五地作妖。
不是刁难儿媳妇们,就是想方设法撮合夏侯明月和小六。
她也不想想,夏侯家跟祁家分属两个阵营,都恨不得把对方拉下马,怎么可能结为亲家。
现在她手下心腹又做出这样的事,祁远道着实头疼。
“父亲,若此事当真与乔氏有关,儿子该当如何?”
这个问题祁振理一时也拿不定主意。
“现在说这个为时尚早。”
祁振理:“先把此事查清楚,若她不知情便罢了,若是知情……也只能按家规处置了。”
“陆宝儿是我祁家的救命恩人,我们断不可做忘恩负义之人。”
祁远道:“是,儿子明白了!”
这边,祁慕已经在盯着乔通了。
放完火后,乔通就回了兰音阁,直到外头的吵闹声渐渐平息下来,才出门。
他向府中小厮打听了一番:
“听说凝云居走水了,可有人受伤?”
小厮低着头回答:
“听说宝姑娘的丫鬟脸都被烧毁了,宝姑娘今日出门也受了重伤,性命垂危。”
乔通眼中闪过欣喜,险些没忍住笑出来。
“行了,我知道了,你去吧!”
“是。”
小厮低着头离开,在转角处用余光瞥了乔通一眼。
走远后,他拐进花园里,祁慕在那等着他。
“六爷,已经按您说的回了乔管事!”
“做得不错!”祁慕赏了二两银子给他。
“多谢六爷!”
小厮领了银子,乐呵呵地离开。
这边,乔通打听到了消息便直接回了兰音阁。
祁慕见此脸色愈发阴沉,藏在袖子里的手攥得紧紧的。
娘,此事当真与您有关吗!
屋里,乔氏见乔通回来,急忙问:
“如何了?”
乔通笑着回:“夫人放心,那个狐狸精再也不会缠着六爷了!”
乔氏惊得捂住嘴,慌声问:
“她们不会……不会被烧死了吧!”
“夫人放心,老奴有分寸,她们没死,只是脸被烧了。”
“啊!”乔氏吓得脸色苍白:
“脸被烧毁了!!”
“乔通,我只是让你吓唬吓唬她们,你怎能毁了她们的脸!”
乔通忙跪下认错:
“夫人恕罪啊,老奴本想放把小火,谁知今日刮了风,火大难灭,也是她运气不好,没能及时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