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大人,凌先生他……他醒了!”那军士结结巴巴地说道。
武大郎等人这才松了口气,赶紧往回跑,恨不得抽那军士两个嘴巴。
武大郎心中一阵狂喜:我的五虎上将,你终于醒来了!
此时,凌先生半靠在床上,双眼微睁:“多谢武大人,老夫好多了!”
武大郎摸了摸他的手,滚烫滚烫的,应该是伤口发炎,开始发烧了。
这个时代可没有消炎药,像青霉素、头孢这样的神药,他也造不出来。
那就只能靠他自己扛了!只要伤口不出现大的感染,多半不会有事。
武大郎告诉仆役们,绝对不能给凌先生喝生水,只能喝凉白开。
安排了这一切,武大郎就带着祝家庄的工匠们去勘查地形。
爬到高处才发现,这是一个葫芦形的山谷,谷口虽小,只有三丈多,里面却有足足上千亩。
若是在谷口修筑一条高五丈、长十丈的大坝,蓄水量至少可以达到一千万方!
这样的蓄水量,不仅能满足打铁工坊的用水需求,还可以灌溉下游上万亩田地,并让家家户户都用上自流水!
从此,祝家庄就可以彻底告别靠天吃饭的时代!
而且,他还有一个更大胆的想法:疏浚这条流入梁山泊的河道,将煤炭、粮食、铁矿石等物品运进来!
水运的成本,比陆运要便宜好多倍!
当然,这只是一个遥远的设想,要一步一步来,急不得!
武大郎一边走,一边跟工匠们详细讲解填筑土石坝的方法。
这不是什么超越时代的技术,工匠们一听就懂。无非就是:基槽挖得深,石头砌得平,泥土夯得实。
考虑到大坝高度达到了五丈,因此,武大郎要求,坝底填筑宽度不能低于三十丈,坝顶宽度也要在十丈以上。
武大郎初略估算了一下,修筑这样一座土石坝,土石方量高达三万多方,绝不是一个小工程!
需要大量的劳动力,还有铁器。尤其是开山取石,还需要大量的火药。
铁器可以自己打,而火药存量已经不多,而硫磺和硝石已经被劫,至今下落不明!
五天后,武大郎终于盼来了时迁。
时迁给他带回来一个爆炸性的消息:那十船货物,果然被史文恭劫走了!
原来,史文恭离开李家庄之后,本要去东京投靠杨提督,刚走到郓城县就一病不起。
幸得一汉子相助,才从鬼门关捡回一条命。
这汉子干的是收人钱财、替人消灾的事,但从不打家劫舍。史文恭感念其救命之恩,便投身其中。
仗着一身好武艺,成了这个组织中最凶残狠毒的杀手。
后来,汉子遭人暗算,死于非命,史文恭奉遗名成了新首领。
武大郎等人听了这话,倍感震惊。
武大郎立即明白,史文恭劫持自己的货物,分明是收了人家的钱财,替人家出头。
这幕后之人,究竟是谁呢?
他第一个想到的就是乔丰。但转念一想,乔丰虽有怨恨之心,恐怕还没有这样的胆量!
那到底是谁呢?
自己出道才两三个月,也就对付了西门庆、乔丰和祝家庄。
扈家庄已与自己联姻,李应也已经投靠自己,应该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来!
想了好一会,武大郎问道:“史文恭现在何处?”
“土宫寨,就在郓城县城附近。”
“那郓城县的两个都头,朱仝和雷横,也都是一等一的好手,怎么没去剿灭他们?”
“哥哥,我正要跟你说呢!”时迁跳到凳子上,“朱都头和雷都头前后三次征剿,都惨败而归。
我听说,史文恭手下,如今也有百十名汉子,都是江湖上的亡命之徒!
别说郓城县,就是济州府,也拿他没办法!”
武大郎略微沉吟了一下,又问:“郓城在梁山脚下,晁盖那边又是什么态度?”
“哥哥真是神了!”时迁眼睛一亮,“我也打听过了,那晁天王有意招揽他,给出的条件非常优厚:直接让他坐第二把交椅!
但史文恭坚决不答应,还放出话去:晁天王不让贤,他绝不会上梁山!
晁天王一时也拿他没办法,此事便不了了之了!
哥哥,你说这人硬不硬?”
武大郎闻言默然。
见武大郎不作声,时迁问道:“哥哥,我们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石秀眼中闪过一丝狠厉,“杀了他,永绝后患!”
杨雄也附和道:“对,杀了他!
要让江湖上的人都知道,敢动武大人的货,追魂剑必取他首级!”
“说得好!”武大郎已经盘算好了,当即下令:
栾廷玉、石秀、时迁跟他去郓城,杨雄留下来保护凌先生,并监督水库、水渠和水排的建设。
栾廷玉不解地问道:“武大人,不带上武都头吗?”
“带上三十名骑兵,每人带一支三眼铳就够了。”
“可是……”
“我知道你是怎么想的。”武大郎说道,“论武力,你和石秀加起来,也未必赢过史文恭。
但是你别忘了,我们有火铳,这可是史文恭见都没见过的火器!你怕什么?”
武大郎也有自己的计较,毕竟那是人家的地盘,不是阳谷县,带太多人惹眼。
一行人各自带了武器,骑上快马,连夜往土宫寨赶去。
第二天中午,一行人终于赶到土宫寨外。
此时,土宫寨早已做好了战斗准备。
寨门外,一个大汉骑着一匹白马,手持一杆长枪,正是史文恭。
在他身后,站着五六十个手持朴刀的大汉,一个个满脸横肉,眼露凶光,一看就不是什么善茬。
史文恭长枪一横:“来者何人?带着这几条丧家之犬,就想来土宫寨讨爷爷的刀头血喝?”
武大郎拔剑出鞘,指向史文恭:“史文恭,老子武植,人称小孟德,今天特来取你狗命!”
“真是见面不如闻名!”史文恭横枪冷笑,“武矮子,江湖上吹你是什么哪吒托生,曹操转世——
在爷爷看来,不过是个卖炊饼的猢狲!“
说着,又是一阵大笑,身后的大汉也跟着大笑起来。
武大郎并不生气:“史文恭,江湖有江湖的规矩。我这十船货,烧的是三清观的香,你也敢动?”
“武矮子,你当郓城地界是你阳谷县的码头?”
史文恭笑道:“爷爷收的可是凌霄殿的帖子!”
“你到底受的是哪家的香火?”武大郎冷冷地说道,“从实说来,老子或许可以考虑饶你一命!
否则,老子踏平土宫寨,叫你死无葬身之地!”
“哈哈!爷爷吃的是百家饭,杀的是独眼龙!”
史文恭仰天大笑,笑得浑身颤抖,转头大声问道:“孩儿们,有人在放屁,你们闻到了吗?”
“闻到了,臭不可闻!”
石秀怒不可遏,不待武大郎发话,拍马舞刀,来抢史文恭。
他一心想着立功,手中钢刀舞得虎虎生风,宛如一条银色蛟龙,直逼史文恭。
“哟,来了个短命鬼!爷这杆追魂枪下,专收你这种给官府舔腚的野狗!”
史文恭嘴角勾起一抹轻蔑的笑,不慌不忙挺枪迎战。
两人瞬间战在一处。
石秀先发制人,使出一招“力劈华山”,钢刀带着千钧之力,朝着史文恭头顶狠狠劈下。
刀到半路,见史文恭挺枪来格,立即收了回来,改为“白虹贯日”,直捅史文恭心窝。
“哟,看不出来,还有两下子!”史文恭见状,将身一闪,夺过一击,“爷爷陪你玩玩!”
说着,长枪往上一压,在石秀的刀身上。
只听“当”的一声巨响,石秀感觉一股巨大的力量顺着手臂传来,震得他虎口发麻,钢刀差点脱手飞出。
石秀心头一震,他这才真切感受到,史文恭的力量远超自己的想象!
武大郎见状,心知石秀不是史文恭的对手,正要喊他回来——
只见史文恭趁着石秀旧力已去、新力未生,迅速展开反击,长枪如毒蛇吐信般刺向石秀的胸口。
石秀心中大惊,连忙侧身闪躲,那锋利的枪尖擦着他的衣衫划过,带起一阵冷风。
石秀还来不及喘息,史文恭的长枪又如同幻影般再次攻来,这一次,枪尖直逼石秀的咽喉。
石秀瞪大了眼睛,心中涌起一阵绝望。
他想要举刀格挡,但手臂酸麻,动作迟缓,无论如何也无法及时挡住这致命的一击。
只听“砰”的一声响,又是哎呀一声惨叫,石秀从马背上滚落下来,重重地摔在地上,手中钢刀飞出去好几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