伐天逆仙 第23章 双瞳异变．左眼破虚右眼寂灭

万籁俱寂的夜晚，醉仙楼宛如一座散发着奢靡气息的庞然大物，矗立在繁华的坊市中央。楼体雕梁画栋，飞檐斗拱，顶层的琉璃瓦在皎洁月光的照耀下，泛着妖异的紫芒，仿佛被一层神秘的面纱所笼罩。姜道玄身着一袭黑袍，身姿修长，斜倚在雕花栏杆旁，目光散漫地望着楼下舞池。舞池中，合欢宗的弟子们身着艳丽服饰，正随着悠扬而靡靡的乐声翩翩起舞，举手投足间散发着勾人心魄的魅力。

姜道玄端起桌上的酒杯，轻抿一口琼浆。突然，他左眼猛地刺痛，仿佛有一把尖锐的银针深深刺入。与此同时，杯中琼浆泛起血色涟漪，诡异非常。他下意识地朝舞池望去，瞳孔瞬间收缩——那个正在跳天魔舞的红衣女子，身姿婀娜，面容绝美，分明是三个月前与他退婚的纳兰嫣然。

“公子独饮岂不寂寞？”一道甜腻的声音传来，伴随着一阵香风，合欢宗三长老玉玲珑不知何时已贴坐在姜道玄身侧。玉玲珑身着一袭粉色纱裙，肌肤如雪，眉眼含春，举手投足间散发着成熟女子的韵味。她指尖缠绕着粉色烟罗，如同灵动的蛇，悄然钻入姜道玄衣袖。然而，就在烟罗触及姜道玄皮肤的刹那，一股雄浑的混沌气从他体内汹涌而出，瞬间将粉色烟罗绞得粉碎。

姜道玄左眼瞳孔骤然分裂成六瓣，每瓣瞳孔中都流转着神秘的光芒。随着左眼的异变，他看到纳兰嫣然周身浮现出三千根透明丝线。这些丝线如同蛛丝般纤细，却坚韧无比，从她天灵盖垂落，末端连接着九霄云外的某个神秘存在。最让姜道玄感到骇然的是，纳兰嫣然心脏位置纠缠着一根金色主丝，这根主丝散发着古老而强大的气息，竟与他在镇天塔壁画中所见的天道枷锁同源。

“好狠的手段...”姜道玄低声呢喃，眼中闪过一丝寒芒。他捏碎手中玉杯，碎瓷在掌心瞬间化作齑粉。玉玲珑见状，脸色骤变，头顶迅速浮现出合欢铃。合欢铃散发着柔和的粉色光芒，铃铛晃动间，发出清脆悦耳的声响，似乎能蛊惑人心。然而，就在玉玲珑准备发动攻击时，姜道玄右眼突然化作漆黑漩涡，深邃得仿佛能吞噬一切。

“灭。”姜道玄嘴唇轻启，吐出一个轻飘飘的字。刹那间，一股无形的力量以姜道玄为中心，向四周疯狂扩散。玉玲珑只觉自己的神魂仿佛被投入了一个巨大的磨盘，无数尖锐的力量疯狂绞杀着她的神魂。合欢铃“咔嚓”一声裂成两半，这位分神期长老的瞳孔瞬间扩散，七窍流出黑色污血。然而，她的身躯却依旧保持着妩媚的坐姿，仿佛被定格在了这一刻。楼中琴弦在同一时间尽断，发出刺耳的声响，百盏红烛同时熄灭，整个醉仙楼陷入了一片黑暗与死寂。

天机阁顶，巨大的浑天仪突然疯狂旋转起来，齿轮摩擦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八百枚命牌接连炸裂，发出清脆的碎裂声。天机阁阁主脸色苍白如纸，他喷出一口精血，在星盘上写下血字：“魔瞳现世，弑神重临”。字迹刚落，星盘上光芒闪烁，似乎预示着一场巨大的灾难即将降临。

姜道玄踏着满地烛泪，缓缓走向舞池。他左眼六瓣瞳孔映出纳兰嫣然体内的变化——那些傀儡丝正疯狂抽取她的先天道韵，她的生机在不断消逝。姜道玄右眼黑芒吞吐，试图摧毁那些傀儡丝。然而，就在黑芒触及金色主丝的瞬间，一股强大的反噬力量汹涌而来，姜道玄眼角裂开血口，鲜血顺着脸颊缓缓流下。

“道玄哥哥？”纳兰嫣然突然开口，眸中泛起久违的人性光芒。她胸前的金丝剧烈颤动，七窍开始渗出血线，声音微弱地说道：“快...斩断...”姜道玄闻言，左手迅速结出破界指印，指尖泛起灰芒。然而，当灰芒穿透金丝时，却如同虚设，金丝毫发无损。姜道玄右眼黑芒暴涨三丈，强大的力量使得整座醉仙楼开始剧烈摇晃，墙壁上出现一道道裂痕，砖石纷纷掉落。

在最后时刻，姜道玄借助右眼的力量，看到金丝末端连接着一柄横亘天地的青铜巨剑。这柄巨剑散发着古老而威严的气息，剑身布满神秘符文，正是初代伐天者劈碎的“天道刑器”。

“轰！”一声巨响，九道紫霄神雷劈开夜幕，如同九条巨龙，向着醉仙楼咆哮而来。姜道玄裹着昏迷的纳兰嫣然，破窗而出。他右眼流淌的黑血在空中凝成诡异符文，符文闪烁间，所过之处草木尽枯，生机消逝。天机阁方向升起七道星辰锁链，锁链散发着璀璨的星光，向着姜道玄呼啸而来。然而，就在星辰锁链触及黑芒的瞬间，便灰飞烟灭，化作点点星光消散在空中。

当姜道玄在百里外的寒潭边落下时，怀中女子突然睁眼，瞳孔中金丝交织成天网，声音冰冷地说道：“找到你了，伐天者。”寒潭边的气氛瞬间变得凝重起来，仿佛一场暴风雨即将来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