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我问他,金河说道:“我也是听说,胡梅和她的家人从来没说过。他有个叔叔好像是在日本学军事。回没回来不知道,只是听说。”
“是真事,并且回来了!”我肯定地说道。
金河愣住了,他盯着我问道:“你咋知道的?”
“我刚来的时候,没衣服穿,胡梅给我一套衣服,包括内衣内裤,还有皮靴。那都是正宗的军用服装。军队没有人,上哪儿整军队的服装?”我肯定地说道。
“可也是啊!”金河说道。
我突然想起,说道:“还有,我第一天来,在房后的大雪壳子里把她拉上来,她当时腰里扎的皮带也是军用的。红棕色的,方形的铜卡扣。只有军队才有那种腰带。”
这时,金河也恍然大悟,他说道:“对啊!以前胡四玩儿一把小铁锹,很好看的,墨绿色的,一拧还可以变成镐。我们看了都觉得好玩儿。”
“那些东西都是部队用的,老百姓根本都看不到。”
金河有些明白了,他说道:“看来这胡兴业了不得啊!”
“正经了不得呢,在他家搜出的枪支和子弹都被军队的人拿走了。”我刚说完,金河就瞪着眼睛看着我。
“真的?”
“那还有假?”
“咱们谭家镇有个北奉军的通讯站,还是叫联络站?”
“是有个军队的,叫什么站我就不知道了,老百姓不让靠近。门口也没有牌子。但偶尔也有军用卡车进进出出。”金河说道。
“那些枪支和子弹让他们拉走了。”我告诉金河。
“哎呀,这胡梅家真是不简单啊!”
我们回到谭家镇的铁匠铺子,李敏已经在家。
她看到我回来,就问我那天和汤院长说什么了。我告诉李敏,我没说什么,就是求她帮忙,她答应了。
李敏看着我笑了,她说:“唐剑,你啥时候学会撒谎,再说谎。你现在说谎的样子看着很笨,也很蠢!”
说完,她转身走了,我一听觉得她说的话还挺好听,不愧是护士学校毕业的,是有水平。
我和师傅说起让金河来这里住,师傅同意了。我也知道他能同意,因为现在铁匠铺子的事情越来越多。
我打的菜刀、镰刀、斧子、铡刀、禽刀,没人来铁匠炉买,就得去外边卖,金河正合适。
赶着驴车拉着刀具去卖,一举两得。
再有,王羽洪的建筑工程也开始了,也需要人手,总之金河来了是好事。
当天,我就让金河把驴车和马都赶到铁匠炉来,免得夜长梦多。也是我性格的原因,干啥不愿意拖拖拉拉的。
晚上,金河和我说:“家里还有点菜和面,还有碗筷啥的,是不是都拿来。以后好像也不能回去做饭了,扔那里白瞎了。”
金河是心疼他那点家底儿,跑腿子一个人过日子啥都是好的。其实,也不值几个钱儿。
没吃晚饭前,我们俩一起去的,走着走的,溜溜达达的从镇里穿过。这镇里忙的热火朝天。
看样子镇变县是真的了,各个机关,单位都在建房。
人来人往,车水马龙,乌烟瘴气的一片建设的繁荣景象。
在烧鸡店儿,金河买了只烧鸡。我问他:“你买它干啥啊?铁匠炉师娘都做饭了。”
金河笑呵呵地说:“搬走了,还挺留恋的,还有点酒菜,咱俩最后再喝点。咋的也得算你我的龙兴之地啊!”
“操!我们还成龙了?”我笑着说道。
“这虽然不是龙,起码是六扇门的人啊!匣枪,走马虽然是自己的,但咱们骑着也挺牛逼啊!到哪儿警官证一亮,畅通无阻啊!搞个娘们儿啥的也牛逼啊!”金河说得很自豪。
“你前边说得还像人话,后边的就不咋地了。以后,你真得注意搞娘们儿的事儿啊!别把自己搞进去!”
“行!我听你的。”这句话金河说得是真心话,他现在也不吊儿郎当了,也想正事了。
我们俩坐在他家的炕上就喝上了,家里还有几样菜,炒出来就吃,加上买的烧鸡。整得还挺丰盛。
我俩越喝越高兴,越喝越激动,也不知道喝了多少,最后醉得不省人事。其实,我们俩都有同感,总觉得这半年多,出息不小,满满的成就感。
半夜,金河的房子被人给点着了,熊熊的大火是从房子的四周烧起的。肯定是人为的。
我和金河站在村子后边的树林里看着熊熊燃烧的大火,金河问我:“你咋知道有人放火呢?”
我目不转睛地盯着燃烧的房子说:“我不知道有人会放火,但我感觉今晚要出事。”
“你感觉?咋感觉的?”金河问我。
我摇摇头说道:“不知道!”
突然,我发现有人从金河家的后窗户跳了进去。我急切低声地对金河说:“有人!”
金河没有注意,他问我:“哪儿有人?”
“有人跳你屋里了!”我说道。
“不能吧?着火呢,谁会跳进去?”
这时,大街上有很多人高喊:“着火了,快出来救火!”
“有!有人跳进去了。”我非常肯定地说道。
我们俩目不转睛地盯着那扇小窗户看,突然一个人又从里边跳出来了。跳出来后,那个人飞一样朝东边跑去。
“偷东西的?”金河说道。
“你有**啥可偷的!”说完,我就去追赶那人,金河看我跑了,他也在后边追赶我。
可那人跑得飞快,我俩只是能看到他的身影。追着追着,没影儿了。
我们俩四处看看,借着微弱的星光,我们看到一个很大的院子,院墙很高。
金河看了看说:“这就是那个叫啥兵站的院子。”
我们沿着围墙走到南边的正门,门口有两个站岗的士兵,我们没敢靠近,只是远远地看着。
借着大门两侧马灯的光线,我们看到了大门旁的一块牌子,只见牌子上写着“北奉军驻谭家县103兵站”。
“这啥时候立的牌子?”金河轻声对我说。
“肯定是刚立的,县还没成立呢,它就写上谭家县了。”我说道。
“回去吧!在这里看也看不出啥名堂。”金河说道。
“回去救火啊?”我问金河。
“还**救啥了,烧就烧了吧!多亏把驴车和马牵走了!要不都烧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