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霄灭神录 第21章 迷象

一道耀眼的光芒划破长空，宛如流星坠落般在楚凡三人眼前闪现。瞬间，他们被引领至了一片未知之地。

站在高耸入云的山巅上，楚凡胸怀豁然开朗，一股激动的情绪让他忍不住振臂高呼：“我明白了！我终于明白了！”

“楚大哥！你这是怎么了？”苏菁看见楚凡不寻常的举动时，露出困惑的表情。

楚凡深吸一口气，缓缓道来：“原来这世间并未有天之涯海之角，它亦并非地理上的极致之地，而是一种超脱于现世之外的境界。

它不过就是我们内心的世界，也是心境的极致。只要我们心境平和，无论身处世间的哪个角落，都能感受到天地合一的壮美，山河相映的瑰丽。”

一旁沉默许久的寒松对楚凡的悟性表达了由衷的钦佩：“楚兄能在如此短的时间内有所顿悟，真是令人佩服。若我有你这般悟性，修行之路或许会更加顺畅。”

寒松随后指向面前的一片虚无：“这便是奇域。你们要小心，里面的景象皆是幻象，一旦被困，便难以脱身。”

听到这里，楚凡不禁询问：“那你每次都是如何脱身的？”

寒松略带遗憾地答道：“说来有些惭愧。我因修炼得道，已拥有数具化身。若非借助化身之力，当初我亦不敢轻易涉足这片奇域。然而，如今我的化身均被困于此，我已无法再涉足了。你们此去务必小心，我只能在外等候。”

苏菁听完寒松的话后，好奇心被激发了。

她怀着探索的心情，小心翼翼地伸出手去触摸眼前的光幕。那光幕似乎若隐若现，当她触碰时，突然绽放夺目光彩，将她整个人吸附了进去。

楚凡眼疾手快，试图拉住苏菁的手，但两人同时被那奇异的光幕卷入其中。

在耀眼的光幕笼罩之下，楚凡与苏菁的身影不由自主地向前移动，穿梭于时空的缝隙。那氛围宛如梦境与现实交织的幻境，逐渐让他们失去了方向感，两个人就此遁入不同的幻境之中。

楚凡的眼前，画面如泼墨般流转。

他仿佛置身于一片无垠的宇宙星空之中，银河如一条巨龙蜿蜒盘旋，繁星闪烁，散发着璀璨的光芒。

在这浩瀚星空的映衬下，楚凡的心灵仿佛得到了净化。突然，一道璀璨的星光划破夜空，使得他的视线瞬间模糊。楚凡定了定神，努力平复内心的波动。

随着视线的逐渐清晰，一道身影静静伫立在他的面前。那人面容略显焦虑，双眸透露出深深的关切。

楚凡的心跳瞬间加速，一股莫名的熟悉感涌上心头。他紧紧盯着眼前的身影，似乎看到了久违的亲人。

“孩子！你终于来了！为父甚是挂念你！”那人的声音带着无尽的思念与关切，每一个字都如重锤般敲击在楚凡的心扉。

这熟悉而又陌生的声音，唤醒了楚凡深埋于心底的记忆，那些尘封已久的往事如潮水般涌现。

此刻楚凡如遭雷击，呆立在原地。那称呼在他耳边回荡，如同古老的钟声，深沉而震撼。

他的瞳孔逐渐放大，犹如深邃的湖泊映照出那人的面容。眼前之人，曾经是他的天，是他的支柱——那个曾经逼他练武，常骂他是朽木、败家子的人，如今完好无损地站在他面前，却让他感到陌生与疑惑。

“爹！孩儿也好想你！”楚凡的声音颤抖，带着无尽的思念和激动。

楚天明眼神复杂，责备道：“一派胡言！你还是改不了信口胡诌的臭毛病。楚家落魄成这样，全都是因为你。放着大仇不报，反而有兴致带着姑娘在这游山玩水，你何时才能真正重振楚家雄风？”

楚凡深吸一口气，诚恳地说：“爹！你错怪孩儿了。我已经替你报了仇，慕容无敌如今是废人一个，这辈子已经难有作为了。而且我已经是武林盟主，中原武林尽归我统领。”

楚天明似乎并不买账，愤怒中夹杂着失望：“难怪如此神气。慕容无敌不死，我九泉之下何以瞑目？你身为楚家子孙，怎能如此让我失望。”

楚凡正要解释，却被楚天明打断：“够了！你的那些说辞我早就听腻了。你从未真正听过我的教诲。”楚天明的语气里充满了疲惫。

楚凡心中一震，他知道父亲的责备并非全然无理。

“爹，孩儿知错了。楚家的绝学我已经在萧大哥的指点下全部掌握。你不用再怕楚家绝学后继无人了。”

楚天明眼神闪烁，似乎在做艰难的抉择：“也是我管教不严。罢了！眼下你只需要替我做一件事，我就不再生你的气。”

“爹你尽管吩咐，孩儿定当做到。”

楚天明声音低沉，“你去抓一百名童男童女来，用来活祭，我便能死而复生，与你团聚。”

楚凡听罢，如遭雷击，浑身颤抖。这件事让他感到困惑。眼前的爹，此刻在他心中变得陌生和遥远。

“一百名童男童女……为了救人，就要伤害无辜的生命吗？”他喃喃自语。

为救己，而伤他人性命，这分明就不是亲爹会叫自己干的事。

楚凡身上的吊坠忽然威震而起，如同龙吟虎啸，泛出一阵阵强烈的气劲涟漪。在这股灵力波动的冲击下，他的意识瞬间恢复清醒，仿佛从一场迷雾中挣脱出来。

他回想起寒松的嘱咐，顷刻间唤醒他心中的清明。此刻的他，眼中精光闪烁，意识如秋水般清明。

他环顾四周，发现自己正身处一个虚幻的空间，而眼前之人，并非楚天明。真正的楚天明虽然对他要求严格，但从未允许他做出伤害他人的事情。而这个虚假的幻影，只不过是他心中的心魔罢了。

心魔试图蛊惑他，让他迷失在幻境之中。

楚凡大喝一声：“休想再蛊惑我！”他的声音凌厉如刀，仿佛能切割虚幻的幻境。

随着他的呵责，楚天明的身形开始模糊，最终化作一团泡影，破碎在虚空中。

楚凡擦了擦额头的冷汗，心中暗自庆幸：“果然是幻象，差点就被心魔拖住了！”他环顾四周，只见雾蒙蒙一片，无法看清周围的景象。

“也不知道苏姑娘那边怎么样了？”楚凡心中开始担忧起着那个与他一同陷入幻境的女子。

此刻，苏菁踏入了一个截然不同的幻境之中。

她置身于一片繁花似锦的花园之中，四周花香袭人，沁人心脾，彩蝶翩翩起舞，在花丛当中簇拥成群。

这里的环境实在熟悉。

是峨眉的后山。

“菁儿！”一道熟悉而亲切的声音从苏菁身后悠悠传出。

她转身一看，竟然是自己多日未见的师父。

苏菁心中涌起一阵激动，立刻行礼道：“徒儿拜见师父！”

静缘师太扶起她，温和地笑道：“此处就你我二人，无需多礼。”

静缘凝视着苏菁，缓缓开口：“你可知为师为何要将你唤至此处？”

听到这个问题，苏菁心中不禁泛起涟漪，但脸上仍保持着恭敬与谦卑：“徒儿愚钝，不知师父用意。”

静缘师太微微叹息，轻轻点了一下苏菁的额头，带着些许嫌弃的语气：“在众师姐妹当中，还是你太过木讷了。峨眉的门规，每一任掌门在传位之时，都会选择一个合适的弟子，传授掌门指环以及门派绝学慈航心诀。”

此言一出，苏菁如同被雷击中，震惊得无法言语。她万万没想到，自己会被师父选为下一任掌门。

她当即下跪，恳切地说道：“师父，请你三思。菁儿自知资质平平，众多师姐的武功修为都高于我。若掌门之位传于我，恐怕会引起她们不服。还望师父收回成命。”

苏菁当下立拒了静缘的好意，一方面是因为自己的武功在峨眉当中的确不算一流，另一方面一旦自己当上了掌门，就无法还俗，与自己相爱之人长相厮守了。

“你这孩子就是太善良了，所以每回都让你的那些师姐占了便宜。这回有师父给你做主，只要你接了这指环，师父立马就传授你慈航心诀，到时不止你的那些师姐拜服你，就是全天下的武林高手都不是你的敌手。”静缘打断了苏菁的思绪。

“师父，你是要徒儿...”苏菁开始猜测起静缘的用意。

“不错！为师就是指望你，日后带着峨眉称霸江湖，号令天下。到时你就算想要跟楚凡厮守一生，为师也不会阻挠。”静缘师太摊手豪言道。

听到自己的师父同意自己与楚凡在一起，苏菁忍不住窃喜。可转念一想，自己与楚凡相识一事，还未向她老人家禀明，她又如何得知。况且平日里师父对自己甚是宽待，从来不会强迫自己做任何事情。

她，不是自己的师父，是心魔。

“师父！这一次徒儿怕是要忤逆你了。”苏菁拔剑指着眼前的静缘。

“菁儿！你怎么拿剑指着师父呢？”静缘一脸无辜的问道。

“你不是师父！师父从来就没有想过称霸武林，更是不知我与楚大哥的事！”苏菁义正言辞的说道。

静缘听后，微微一笑，身形化作一团泡影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