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念春时好 第115章 守护永恒

中午在餐厅吃饭时，陈志向的手机突然震动。他看了眼屏幕，眉头微蹙 —— 是张组长打来的电话。朱霞见状，立刻放下筷子，问道：“是不是所里有事？你快接。”

电话那头传来凝重的声音：“陈所，城西废弃仓库发现可疑车辆，怀疑与当年李某的余党有关。你现在能赶过来吗？”

陈志向眉头微皱，随即抬头看向朱霞，话到嘴边却变成了：“非常抱歉，我现在陪老婆产检，我让小李先去现场。”陈志向说完便直接挂了电话。

“不用管我，” 朱霞伸手握住陈志向的手，温柔的说道：“我自己能回家，你快去。” 她看着陈志向眼底的犹豫，又补了一句：“宝宝会为爸爸的正义感到骄傲的。”

陈志向凝视着朱霞的眼睛，忽然想起昨夜她在枕边说的话：“你守护世界，我守护你和宝宝。” 陈志向俯身吻了吻朱霞的额头，轻声说：“我很快回来。”说完，便跳上车子，扬尘而去。

城西仓库外，警戒线已拉成半圆。此时的陈志向已经换上警服，戴上了手套，他与张组长一起走进仓库。昏暗的光线中，一辆黑色帕萨特轿车静静停放着，后备厢里散落着几个文件袋，里面装着泛黄的土地审批文件和转账记录。

“像是在转移证据。” 张组长用镊子夹起一张纸，说道：“你看，这是当年刘贤杰名下的非法项目。”

陈志向仔细查看周围痕迹，忽然在车轮旁发现一枚银色耳钉，耳钉的款式很眼熟，像是朱霞上次逛街时看过的那款。他心中一紧，立刻掏出手机给朱霞打电话，电话里却传来了忙音。

“立刻联系我的老婆朱霞！” 他转身对同事大喊，“派人去我家看看！”

此时，朱霞正坐在公交车上，望着窗外掠过的街景。她摸了摸小腹，轻声说道：“宝宝，爸爸今天又去抓坏人了，以后你要像爸爸一样勇敢哦。” 忽然，手机在包里震动，她掏出一看，是个陌生号码。

“喂，那位？”朱霞接起电话说道。

“朱女士，我们是社区医院的，您上次的唐筛结果出来了，需要您来一趟医院。”

朱霞的心猛地一跳，问道：“唐筛？可我还没做过唐筛呀!你们是不是……” 话未说完，电话那头已挂断。她望着窗外逐渐陌生的街景，忽然意识到公交车行驶的方向与回家的路相反。正要起身质问司机，却发现车窗上贴着 “临时调度” 的标识，车内其他乘客也都戴着口罩，看不清面容。

冷汗已经从朱霞的后背渗出，朱霞悄悄摸到手机，准备拨打陈志向的号码。

然而在这时，坐在前排的 “乘客” 突然转身，露出袖口的纹身：杨富强手下的标志。

陈志向焦急地在仓库里来回踱步，额头已经布满了汗珠，他不断地摁亮手机屏幕，却始终没有朱霞的消息。他想起早上出门前朱霞帮自己系领带的样子，想起她在产检时听见胎心的笑容，忽然感到一阵心悸。

“志向，你看这个！” 张组长举着一个 U 盘跑来，说道：“监控录像显示，今早有辆白色面包车在仓库停留，司机戴着黑色帽子，很像……”

“是李某的司机！” 陈志向接过 U 盘，画面中闪过的车牌号让他瞳孔骤缩 —— 那正是朱霞上次被跟踪时出现的车辆。他再也顾不上其他，抓起车钥匙就往外跑：“通知全队，立刻全方位排查白色面包车！”

朱霞被带到一处废弃厂房，双手被胶带绑在椅子上。面前的男人摘下口罩，正是当年给杨富强拍照的马仔。他晃着手机里的照片：“朱女士，还记得这些吗？只要你配合我们，我保证你和肚子里的孩子没事。”

照片里，是她当年在饭局上举杯的模糊画面，配文写着 “贪官情妇”。朱霞强压下恐惧，直视对方眼睛，说道：“你们以为这样就能威胁陈志向？他不会妥协的。”

“呵，那就看看是他的正义重要，还是你们母子的命重要。” 男人狞笑着掏出匕首，刀刃在灯光下泛着冷光。

然而就在这时，厂房外突然传来刺耳的警笛声。陈志向第一个举着枪冲进厂房，他的身后则跟着全副武装的特警。当他看见朱霞被绑在椅子上，腹部微微隆起的模样，顿时心如刀割，险些握不住手中的枪。

“放开她！” 陈志向的声音里带着从未有过的颤抖。

“陈警官，好久不见。” 男人将匕首抵住朱霞脖子，厉声说道：“把枪放下，不然我让你看看，正义的代价有多高。”

朱霞看着陈志向通红的眼眶，忽然想起他曾说过：“警察的枪口永远不能对准无辜，但如果是为了保护你，我愿意打破所有规则。” 她深吸一口气，大声喊道：“志向，不要管我，开枪！”

陈志向浑身一震，手指在扳机上颤抖。男人愣了愣，目光瞬间慌乱。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名特警从侧门突入，电光火石之间，一记电击枪将男人击倒在地。

“没事了，没事了……” 陈志向冲过去，解开朱霞身上的胶带，将她紧紧抱在怀里，颤抖着声音说道：“对不起，对不起……”

朱霞摸着陈志向后背的冷汗，忽然笑了，说道：“你看，宝宝没事，我也没事。” 她抬头望向陈志向，眼里闪着泪光，“你知道我刚才在想什么吗？我想，我们的孩子以后一定会明白，爸爸的枪不是凶器，是守护正义的盾牌。”

三小时后，审讯室里，马仔交代了幕后主使 —— 竟是当年未被彻底清查的某地产公司高管。陈志向看着审讯记录，忽然想起朱霞在医院说的话：“黑暗就像阴影，只要有光的地方，它就会无处遁形。”

深夜回到家，朱霞靠在陈志向怀里，听着他均匀的呼吸声，忽然轻声说：“志向，等宝宝出生，我们给他取名叫‘守正’好不好？”

“守正……” 陈志向摩挲着朱霞无名指上的婚戒，说道：“好，就叫守正。守正义之道，正天地之心。”

月光透过纱窗洒在床头，照在超声波照片上。陈志向轻轻抚摸朱霞的小腹，仿佛能感受到小家伙在里面轻轻胎动。他想起今天在仓库里找到的耳钉，想起朱霞在危险面前的勇敢，忽然觉得，生命中最珍贵的守护，从来不是单枪匹马的孤勇，而是有人与你生死相托，共赴光明。

窗外，黎明的第一缕曙光刺破黑暗。陈志向拥着朱霞，在她耳边轻声说：“以后的每一个清晨，我都会这样抱着你，直到我们都白了头。”

朱霞闭上眼睛，感受着他的温度，嘴角扬起微笑。她知道，无论未来还有多少风雨，只要有他在身边，就永远有迎接朝阳的勇气。而他们的孩子，终将在正义与爱的阳光下，茁壮成长。

清晨的阳光透过新生儿重症监护室的玻璃窗，在保温箱上投下细长的光影。陈志向隔着玻璃，目不转睛地盯着那个裹在粉色襁褓里的小不点 —— 女儿守正早产了两周，此刻正安静地睡着，睫毛像小扇子般覆在眼睑上，鼻尖还带着淡淡的胎脂。

“体温正常，各项指标都在好转。” 护士的声音打断了陈志向的凝视：“您可以通过探视屏和她说话，宝宝能听见父母的声音。”

陈志向点点头，喉咙突然发紧。他想起昨夜朱霞被推进产房时，紧紧攥着他的手说：“要是我疼得喊出声，你就给我讲抓坏人的故事。” 可实际上，她咬着牙一声未吭，直到听见婴儿的啼哭，才露出释然的笑容，随后便因体力不支昏了过去。

“守正，爸爸在这儿。” 陈志向凑近探视屏，声音轻得像怕惊醒一片羽毛，“今天所里的李叔叔送了个拨浪鼓，妈妈说等你出院就能玩了……”

身后传来轮椅滑动的声音，陈志向回头，看见朱霞正被护士推着进来。她脸色仍有些苍白，却强撑着坐直身子，目光瞬间被保温箱里的小人儿吸引。

“让我看看她。” 朱霞的声音带着颤抖说道。

陈志向将轮椅推到玻璃前，握住朱霞的手。两人的倒影与女儿的身影叠在一起，在晨光中形成一幅温暖的画面。朱霞看着宝宝微微蠕动的小嘴，忽然轻笑一声：“你看，她皱眉头的样子好像你，每次分析案情时就这表情。”

“明明是眼睛像你，” 陈志向替孩子拢了拢毛毯，说道：“她笑起来弯成月牙的样子。”

探视时间结束后，陈志向推着朱霞回病房。路过护士站时，一位小护士红着脸递来一袋东西，脆生生的说道：“陈警官，这是您女儿的胎发，我们帮您做成了纪念笔。” 袋子里，一支银色的钢笔静静躺着，笔帽上刻着 “守正” 二字，旁边还用红绳系着一小撮乌黑的胎发。

“谢谢。” 朱霞接了过来，轻轻地抚摸着笔身，忽然想起孕期里陈志向每天晚上都会对着她肚子讲故事，有时是童话故事，有时是他小时候的趣事，更多的是那些守护正义的瞬间。

下午，张组长带着同事们来探望。病房里顿时热闹起来，有人抱着毛绒玩具，有人提着补品，小李甚至捧来一束向日葵：“嫂子，这花象征希望，宝宝肯定很快就能出院！”

“谢谢大家。” 朱霞看着满屋子的警服，忽然觉得无比安心。她转头看向陈志向，发现陈志向正认真地向护士询问育儿知识，笔记本上密密麻麻记着 “奶量 15ml”“换尿布注意事项”。阳光穿过他耳后的头发，在笔记上投下细碎的光斑。

傍晚，陈志向哄朱霞睡下后，独自来到医院花园。深秋的风带着凉意，他摸出手机，翻到相册里的超声波照片。照片拍摄于上次产检，那时朱霞还说 “宝宝在踢我，像是在和爸爸打招呼”。他忽然想起前妻去世那年的深秋，也是这样的风，卷着落叶掠过墓碑，而如今，生命的延续让一切伤痛都有了新的意义。

“陈所。” 张组长的声音从身后传来，递来一罐热咖啡，“局里的事你别操心，安心陪嫂子和宝宝。”

陈志向接过咖啡，望着远处的落日，长叹一声，说道：“你说，要是当年没坚持查下去，现在会怎样？”

“但你坚持了，” 张组长拍了陈志向的肩膀，说道：“而且你看，现在多好。”

住院部的灯光次第亮起，像撒在人间的星星。陈志向忽然想起朱霞在产房说的那句话：“每个生命都是带着光来的。” 他握紧咖啡罐，温热的触感从掌心传来，仿佛握住了整个世界的温度。

深夜，陈志向躺在医院陪护床上，听着朱霞均匀的呼吸声，忽然感到一阵心悸。他翻身坐起，看见女儿的探视屏亮着微光，连忙凑过去。只见保温箱里的小人儿正在挥舞小手，像是在寻找什么。

“爸爸在呢，别怕。” 陈志向轻声的说，伸出手指隔着玻璃触碰宝宝的掌心。奇迹般地，小家伙竟慢慢攥住了他的指尖，仿佛知道这是爸爸的温度。

泪水忽然模糊了陈志向的视线。他想起第一次抱朱霞时，她也是这样轻轻环住他的腰，像是抓住了生命的锚点。而此刻，这个小小的生命，正用最柔软的方式，教会他什么是永恒的守护。

“志向？” 朱霞不知何时醒了，正用温柔的目光注视着他，说：“过来睡吧，别累着。”

陈志向走过去，在朱霞的身边轻轻的躺下，将朱霞的手放在自己心口，说：“你听，宝宝在和我们一起心跳。”

朱霞笑了，将头埋进陈志向怀里。窗外，月光如水，照亮了病房里的保温箱。在这个深秋的夜晚，三个灵魂紧紧相依，共同等待着黎明的第一缕阳光 —— 那是新生的曙光，也是正义与爱的永恒勋章。

凌晨时分，陈志向做了个梦。梦里，他穿着警服站在海边，妻子和朱霞并肩而立，指着远处的帆船笑。女儿守正蹒跚着向他跑来，手里举着一面小国旗，上面的五角星闪着光。他张开双臂，迎接生命中最重要的两个女人和那个带着光的小生命，海浪声中，响起当年妻子说过的话：“正义从未离开，它只是换了一种方式，在爱里延续。”

梦醒时，晨光已染透窗棂。陈志向望向保温箱，看见女儿正睁着眼睛看他，嘴角微微上扬，像是在微笑。他轻轻握住朱霞的手，知道有些东西早已在时光中刻下烙印 —— 不是伤痛，不是恐惧，而是历经黑暗后，依然愿意拥抱光明的勇气，和守护彼此到永远的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