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句话间陈生也已经听明白是怎么回事儿了,此时强压着心头怒火对常登台说道:“老常,行了。先把人放了,正事要紧,其他事咱回头慢慢算。”
常登台冷哼一声,不情愿的放开了灰彩玲,胡青云脸上十分不好看,但也并未多说什么,赶紧拉着灰彩玲朝着门外的方向跑去。
“走,咱们也去看看!”陈生对常登台说道。
几人来到小区门口,只见年龄大的外卖员,年轻的保安,收破烂的老头,祖孙三代凄惨的抱在一起,而欺负人的不是别人,正是变装之后的陈文武。
“这是在干什么?”陈生忍不住问道。
胡青云回答说:“那个送外卖的,就是你这次案子额主要负责人之一,他们家官宦世家,根本就没了解过民间疾苦,所有的一切行事准则都是为了某些利益出发,我们今天让他体会一下生活在社会底层的无助,让他知道当差的不作为是什么滋味,后边的事儿好办了。”
随着胡青云的解释,陈生点点头,此时事件也已经进行到了白热化的阶段,身为儿子的保安选择奋起反抗,却被陈文武几下制服,胡青云见状整理了一下衣冠,快步上前表演起来。
“不用废话了,都跟着回局里吧!先拘两天再说!”
这时候外卖员突然崩溃:“你们这帮王八蛋,就知道欺负老实人是吧,我和你们拼了!”
陈文武上前一步一脸凶狠的说道:“怎么?你也想进去住两天?”
“我......我......”
“少废话,趁我现在心情好,赶紧带着这个老棺材瓤子滚。”
“你等着,我肯定去告你!我要是你领导肯定扒你这身狗皮!”
“你说啥?再说一次我听听?”
那外卖员见状顿时变得唯唯诺诺起来,他嘴唇微微颤动,似乎想要坚持下去,但最终还是没敢开口出声。就在这时,一直地站在陈生旁边的灰彩玲却突然有了异常举动。她原本平静眼眸此刻竟然冒出丝丝诡异的红光。与此同时手掐诀,动作行云流水,令人目不暇接。
更为奇特的是,从灰彩玲口中还传出一阵低沉而模糊不清的喃喃自语声。尽管陈生已经竖起耳朵仔细聆听,但却始终无法听清她到底念叨的是什么。也就在灰彩玲这番异动持续之时,那外卖员的眼神竟也随之发生了惊人的变化。他原本还算清明的目光突然间变得迷离恍惚起来,就好似被一层迷雾所笼罩,失去了应有的焦距与神采。紧接着,他便如同被人操控的木偶一般,机械性地张开嘴巴,开始不断重复着之前所说过的那句莫名其妙的话语。“我要是你领导肯定扒你这身狗皮!”,身体也朝着小区内别墅的方向走去,一边走一遍念着。
直到消失在众人眼中,陈生回过头来才发现年轻保安和收破烂的老头也消失不见了,这时候陈文武又变回自己本来的形象,恢复了一如既往的吊儿郎当:“我说陈生,你咋来了?你现在身体那么虚,魂魄离体时间太长可容易回不去啊!”
说着又看向常登台:“常兄,这怎么回事儿,你带他来的?”
这陈文武也是心大,他和胡青云一直在一块儿,胡青云都发现不对劲,他还认真演戏呢,也是胡青云没敢说实话,可能胡青云想的的是万一陈文武知道陈生被摄来再撂挑子不干,他们自己人解释总比他这个外人说话管用。
常登台瞪了一眼灰彩玲,灰彩玲就是典型的记吃不记打,都让人收拾两回了还是不肯示弱,同样一记眼神回敬给常登台。
陈生和这帮仙家想的不一样,毕竟自己还得活着,不管灰彩玲怎么样,这里边还有郝翠萍的事儿,这时候还是少点内讧,得尽快把事情办妥才能安心,想到这他当即说道:“没事儿哥,我在床上实在躺着难受,就让老常带我出来看看,不用管我,我这就回去,你们继续,尽快把事解决,咱们该干啥干啥去。”
陈文武听罢,眼珠咕噜噜的转了起来,他是愣不是缺心眼傻,当下也看出来不对劲,眼睛从灰彩玲身上扫过,但也陈生如此说他也没再刨根问底,而是说道:“行了,看也看了,后边还有好几家呢?这些人位置越高越难搞定,你赶紧回去得了!”
“这就行了?等这人醒了之后想法就能改变吗?”陈生将信将疑的问道。
灰彩玲冷哼了一声,解释道:“别小看老娘的本事,**大战的威力可不是闹着玩儿的,况且这也留了后手,威力不够明天直接给他们爷三个送进去,让他们好好体验体验冤假错案!”
“我说......灰.....灰大姐,一直说什么**大战,阵在哪呢?这不就是打个梦吗?”
“切!要不说你是个棒槌呢!”说完之后也不理陈生,转身就走了,留下陈生一脸懵逼。
“哎?哥,那大灰耗子是不骂我了?”
陈文武一拍脑袋无奈的说道:“你是得好好学学了,趁着这段时间养伤,让常兄好好给你讲讲这里边的道道,省着一说话啥也不懂,我都跟着丢人!”
在陈生继续蒙圈的时候,还是胡青云最后解释道:“这是梦境,阵法自然布在现实中,没有大阵辅助,这梦里的场景就不是我们这么容易能改的了,出现在一个人的梦里容易,改变一个人的梦甚至是在梦里让他相信我们为他塑造的身份那可就不是那么简单的事儿了,这**大阵正是起到这个作用......”
停顿了片刻,胡青云又继续说道:“今天的事儿我也有责任,算我欠你一个人情。”
“停停停。”陈生连忙打断胡青云,“你不是欠我一个人情,没有我你自己能不能摆平那老黄皮子吧?你记着,你欠我的多了,先把眼前的事办好,回头咱慢慢说,不着急!”
胡青云听后并未反驳,反倒是认同的点了点头。但陈生说的可不是让他还人情,常登台一身伤他可没忘,以后有机会必须得把这仇报了,不能让自己人受委屈啊。
最后,陈文武还跟着胡青云去给其他人打梦,常登台护送着陈生一路朝医院走去,沿着来时的道路朝着医院缓缓前行。此刻的街道依旧是那般冷清寂寥,仿佛被一层神秘的寂静所笼罩。
陈生来时并未察觉到有什么异样,但在返程途中,一种莫名的寒意却逐渐袭来。起初,这种寒冷只是隐隐约约、若有若无,所以陈生并没有太过在意,只当是夜晚的凉风作祟罢了。然而,随着距离医院越来越近,那股寒意竟变得愈发强烈起来,犹如冰冷刺骨的寒风穿透了他的身躯。尽管如此,陈生还强忍着不适,没有向常登台提及此事。
就在即将抵达医院门口之际,陈生已然冷得浑身颤抖不止,牙齿都开始上下打架,发出“咯咯”的声响。一直默默陪伴在旁的常登台终于觉察到了情况的不对劲儿,他心中一紧,毫不犹豫地伸出双臂,一把将陈生紧紧抱入怀中,然后如离弦之箭一般径直冲向病房。进入房间后,常登台迅速来到病床前,将陈生安放回他的身体里中。
当陈生缓缓地睁开双眼时,一股强烈的刺痛感如潮水般从他的胸口涌来,瞬间将他淹没。没受过枪伤的不知道,那种感觉简直生不如死,每一次呼吸都像是被火灼烧一般痛苦不堪。
不仅如此,随着胸痛的加剧,一阵阵眩晕感也接踵而至,让他感到天旋地转,整个世界都在摇晃。与此同时,一股难以抑制的恶心感涌上心头,使得他胃里翻江倒海,几乎要呕吐出来。
陈生艰难地抬起头,试图看一眼墙上的时钟,但视线却模糊不清。无奈之下,他只能将目光投向窗户。只见窗外一片漆黑,夜幕早已降临,只有点点星光闪烁着微弱的光芒。病房内除了他自己之外,依然没有其他人的身影。白色的墙壁显得格外冷清,病床旁的仪器发出轻微的嗡嗡声,显得有些孤寂。
此刻,那钻心的疼痛愈发剧烈起来,仿佛要将他的身体撕裂成碎片。陈生再也无法忍受,颤抖着伸出手,按下了床头的呼叫按钮。朝值班护士要了止痛药。终于,在药物的作用下,陈生才勉强入睡过去。
在接下来的两天时间里,陈生的精神状态相较于之前而言,确实好了那么一点儿。而每当常登台有空的时候,便会给陈生讲述一些与东北五大仙家相关的故事和传说。但也就是一知半解,毕竟老常是跟着刘瞎子长大的,不过陈生有自己的学习方式,有时候一些奇奇古怪的东西常登台都好奇是哪来的,就说有关东北大神儿的一些事儿吧,他都是一知半解,但陈生能说的头头是道。
按照陈生那套自认为颇有道理的说辞来讲,打小的时候,他就特别喜欢听他大爷讲述各种各样稀奇古怪的故事。那些故事精彩纷呈、引人入胜,仿佛为年幼的陈生打开了一扇通往奇幻世界的大门。随着年龄渐长,如今身处信息爆炸时代的他,更是广泛涉猎各类网络小说。
要说这世上还有啥神秘莫测之事?恐怕真没有!有也被现在这些作者扒的干干净净没什么神秘可言了。甚至有些所谓打着写小说旗号的作品,实际上都是自传。
就在这短短两天时间里,虽说名义上是常登台传授教导陈生一些隐秘常识,但实际情况却是两人相互交流、共同学习与深入探讨。他们彼此分享着各自的见解和经验,思维碰撞出无数火花。
时光匆匆流逝,两日之后,只见陈文武独自一人返回到此处。他看上去疲惫不堪,连跟旁人多说两句话的力气似乎都没有了,刚一回来便二话不说,径直一头钻进那块玉牌之中歇息去了。
没过多久,两天未曾露过面的左超也来了了。他还是如往常那般随性,然而看向陈生的目光却变得愈发复杂起来。
“我现在真有点信你说的话了,钢材厂地下挖出了大量尸骨,但和王天明没有太大关系,经过监测很多大部分尸骨都是建国初期甚至建国以前的。还有个好消息,王天明撤销了指控,而且上边把这件事额定性成了意外事件,你那两个朋友已经回家了,你这次的医疗费用,由我个人承担,养好伤你也可以走,今天开始撤销了对你的所有管控。不过我还是很好奇,如果你知道,能不能告诉我整件事的前因后果。”
听到左超这些话,陈生提了好几天的心终于是放下了,颇有些得意地对左超说道:“我说我身上沾点说道,这回信了吧?你要愿意听给你讲讲也行,但是我还有个事儿,既然对我的监管撤销了,是不是可以把我的东西先还给我?”
陈生现在最着急的是拿回手机和百妖谱,给家里报个平安,而且经历的这次事件之后,这百妖谱在手里拿着他才觉得心里有底。
左超点了点头继续说道:“我来匆忙。一会让队里来人给你送来!”
“还说了算呢?我的医药费都算你个人承担了,那不就是说你存在失误?没给你撸下来啊?”现在自己没事儿了,再加上几次接触下来陈生也不怕左超,所以聊天也就大胆随意起来 。
“没有,还是副队。”左超一边说一遍盯着陈生,仿佛想在陈生脸上看出来什么,毕竟事情进展的很蹊跷,今天开会的时候,所有领导似乎都变了个人一样,已改往日说辞,就连不同阵营的人都统一了观点,很快给这件事盖棺定论,要知道,这种定性不但有人得承担安全问题的责任,还阻断了一部分人的升迁之路,对一些人来说,天大的功劳可就说没就没了,这种事是左超在警队多年从来没有遇到过了现象,但是他却无论如若也想不明白是因为什么。
“行吧,看在你是个好警察的份上,我就给你讲讲不过你得快点让人把手机给我送来,我着急给家里打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