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色志异 第84章 父子

左超见状，赶紧上前一步，挡在两人中间，语气中带着几分无奈和焦急：“赵刚，你先别激动，这事儿怪我，电话里没跟你说清楚。陈生不是逃犯，他是为了帮忙才从医院出来的。”

赵刚眉头一皱，显然对左超的解释并不买账：“帮忙？帮什么忙？他一个嫌疑人，能帮什么忙？左超，你别被他骗了！”

左超叹了口气，知道赵刚一向固执，只能耐心解释道：“陈生真的不是嫌疑人，他是被冤枉的。这次我们追查的那个孩子，就是他帮忙找到的。而且，他还帮我们解决了不少麻烦。”

赵刚听了左超的解释，眉头稍微松了松，但眼神中的怀疑依旧没有完全消散：“就算如此，他也不能擅自离开医院。这案子还没结，他依然是嫌疑人，必须接受调查。”

陈生听了赵刚的话，心中一阵烦躁，大声反驳道：“我要是心里有鬼，还会帮你们找孩子？还会在这儿等着你们来抓我？赵警官，你能不能动动脑子？”

赵刚被陈生这么一怼，脸色顿时沉了下来，语气也变得严厉起来：“陈生，你别以为帮了点忙就能洗清嫌疑。案子没结之前，你依然是嫌疑人，必须跟我回去接受调查！”

左超见两人又要吵起来，赶紧再次打圆场：“行了行了，都别吵了。赵刚，陈生确实帮了我们不少忙，而且我为他作保还不够格吗？”

赵刚显然对左超的提议并不满意，冷冷地说道：“左超，你别忘了你的身份。你是警察，不是他的私人保镖。案子没结之前，他必须接受调查，这是规矩！”

左超被赵刚这么一说，一时语塞，不知道该如何反驳。陈生见状，心中一阵无奈，知道再这么僵持下去也不是办法，只能叹了口气，说道：“行了，左超，别为难了。我跟你们回去接受调查就是了。”

回去的路途上，陈生静静地坐在车子后排的正中央位置，身体微微后靠。而在他身旁一左一右坐着两名警员，他们的目光紧紧地盯着陈生，一刻也未曾放松。尽管看在左超的面子上没有给陈生戴上那冰冷沉重的手铐，但从他们的神情和姿态可以明显感觉到，此刻的陈生就如同一个被押送的犯人一般。让陈生很是无语

经过漫长的几个小时车程，众人一路奔波，总算抵达了此次行程的目的地——陈生家所在的小镇。幸运的是，由于左超不辞辛劳地四处奔走、积极游说，事情最终有了一个相对较好的结果——相关人员并没有过分为难陈生。他们只是简单询问了陈生几次情况之后，便决定将他释放。毕竟，那起令人震惊的爆炸事件与陈生毫无瓜葛，他的内心自然也就无比坦荡。

已经离家多日的陈生出了派出所大门，目光急切地四下张望，却始终未能看到左超的身影。略微思索片刻后，还是决定回家看看。

陈生拖着略显疲惫的身躯迈进家门，原本满心想着这个时间父母肯定都在外忙碌工作，家里应是空荡荡的。可刚一踏入家门，眼前的景象却让他瞬间愣在原地。父母竟然都在家中，而且看起来似乎已经等待他许久。

瞧见陈生回来，陈母原本忙碌的双手猛地一松，手里正择着的青菜 “哗啦” 一声散落一地，她连鞋子都顾不上穿好，便心急如焚地光着脚扑了过来。她紧紧地握住陈生的双手，目光急切地在陈生身上上下打量，眼神里满是担忧与焦急，声音带着几分颤抖说道：“儿啊，你这几天到底上哪去了呀？怎么一点消息都没有，可把妈急坏了！”

陈生被母亲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弄得有些不好意思，微微低下头，挠了挠后脑勺说道：“妈，我就是跟朋友出去办点事儿，没想到耽搁了几天。对了，您和我爸咋没去上班呢？”

“没事儿就好，没事儿就好啊。” 陈母嘴里不停地念叨着，那紧锁的眉头总算稍稍舒展开来。陈生看着母亲的模样，心中不禁泛起一丝疑惑，不就是短短几天没回家嘛，母亲的反应似乎有些过于激动了。不过他也没往深处多想，只当是天底下所有母亲对儿子的牵挂都是这般浓烈，这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事。

就在这时，坐在一旁的陈父，手里夹着香烟，正一脸严肃地盯着陈生。那一口口吐出的烟雾，仿佛是他心中郁积的不满。他狠狠地吸了一口烟，随后把烟头重重地扔在地上，用脚使劲儿踩灭，满脸怒容，声音带着几分恨铁不成钢的意味说道：“上特么什么班？警察三天两头来家里找你，你算是出名出大了！”

听到这话，陈生瞬间恍然大悟，这才明白问题的症结所在。他的脸色瞬间变得有些难看，像是被霜打过的茄子一般，只能硬着头皮，赔着笑脸解释道：“爸，真就是有点事儿配合调查，您看我这不是好好地回来了吗？这事儿压根就和我没多大关系，您别担心。”

陈父可不吃这一套，他站起身来，手指着陈生，眼睛瞪得像铜铃一般，大声说道：“你能不能有点正事儿？天天在外面瞎混，闯出这么大的祸，你不要脸，我还得要这张老脸呢！”

陈生满心委屈，他的双眼圆睁，看着父亲反驳道：“我怎么就不要脸了？我干啥了？”

陈父一听陈生还敢顶嘴，顿时火冒三丈，声音也拔高了几分：“你还敢问我你干啥了？警察都找上门来了，你还敢说没事？你知不知道街坊邻居都怎么议论咱们家的？你妈这几天连门都不敢出，就怕别人指指点点！”

陈生心里一阵憋屈，忍不住反驳道：“爸，我都说了，这事儿跟我没关系！我就是配合调查，警察问完话就让我回来了，您能不能别听风就是雨？”

陈父气得脸色铁青，手指颤抖地指着陈生：“你还敢狡辩？你要是没干亏心事，警察能找你？”

陈生见父亲越说越激动，心里也有些急了，声音不自觉地提高了：“爸，您能不能讲点道理？我都说了我没犯事儿，您怎么就不信呢？警察找我那是因为有人陷害我，我才是受害者！”

陈父一听“受害者”三个字，更是气得直拍桌子：“受害者？你还有脸说自己是受害者？你要是老老实实去找个班上，不去外面瞎混，能惹上这些麻烦？我供你上这些年学，你都学狗肚子里去了，天天神神叨叨的！你要上天？”

他深吸了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语气也缓和了一些：“爸，我知道您和妈担心我，但我真的没做错什么。而且这个世界上本身就有很多科学解释不了的事儿。怎么就不能相信我呢？”

陈父冷哼一声，显然对陈生的解释并不买账：“相信你？你让我怎么相信你？从小到大，你哪次惹了麻烦不是这么说的？结果呢？哪次不是我们给你擦屁股？”

陈生心里更是烦躁，忍不住说道：“爸，您能不能别什么事都往我身上推？您能不能别听风就是雨，自己动脑子想想？”

陈父被陈生这么一怼，气得脸色发白，猛地一拍桌子站了起来：“你还有理了？你知不知道我这老脸都被你丢尽了！你还敢跟我顶嘴？”

几句话下来，陈生心里的火也被勾了起来：“我给你丢什么人了？从小到大都是坚持你那一套老思想，你啥时候认真坐下来听我说过话？”

“我听你说啥？听你怎么招摇撞骗？听你怎么在外边惹麻烦？”

陈生被父亲这话彻底激怒，双眼通红，额头上青筋暴起，大声吼道：“招摇撞骗？您就这么看我？这么多年，我做什么您都不满意！我没偷没抢，怎么就成招摇撞骗了？”

陈父气得浑身发抖，伸手指着陈生，嘴唇哆嗦着：“你看看人家隔壁家的孩子，哪个不是找个正经工作，老老实实上班，只有你，进去一回了还不长记性！现在警察都找上门了，你还不知悔改！”

陈生眶泛红，声音颤抖着：“我悔改什么？我没做错！这次真的是被冤枉的，我在外面帮警察找到了失踪的孩子，这是好事，怎么到您这儿就成了罪过？”

陈父怒极反笑，笑声中满是嘲讽：“帮警察？你别给自己脸上贴金了！你要有那本事，还会被警察当成嫌疑人？你就是天天瞎混，跟一些不三不四的人在一起，才会惹上这些麻烦。我看你就是被那些歪门邪道的东西迷了心窍！”

陈生咬着牙，拳头紧握，关节因为用力而泛白：“歪门邪道？您根本就不了解我在做什么！现在这个世界，科学不是万能的，有些现象就是科学解释不了！您总是用您那老一套观念来评判我，从来都不试着理解我！”

陈父猛地冲上前，一把揪住陈生的衣领，眼睛瞪得几乎要凸出眼眶：“我不理解你？我含辛茹苦把你养大，供你读书，就是为了让你变成现在这个样子？装神弄鬼，跟家里对着干！你要是再这么执迷不悟，就别进这个家门了！给我滚！”

陈生用力挣脱父亲的手，往后退了几步，胸口剧烈起伏：“滚就滚！” 说完，陈生转身，朝着门口冲去，一把拉开门，“砰” 地一声摔门而出，留下屋内气得瘫坐在椅子上的父亲和满脸泪水、不知所措的母亲。

刚刚踏出家门的陈生，气得浑身发抖，眼眶中的泪水仿佛随时都会夺眶而出。他那微微颤抖的双手哆哆嗦嗦地从口袋里掏出打火机和香烟，费了好大劲才成功点燃了一支烟。狠狠地猛吸一口后，烟雾顺着喉咙进入肺部，呛得他忍不住咳嗽起来，但即便如此，他还是竭尽全力想要通过吸烟来平复内心汹涌澎湃的情绪。

此时，夜幕渐渐降临，天边只剩下最后一丝余晖。就在这昏暗的光线中，一辆闪烁着红蓝警灯的警车缓缓驶来，并最终稳稳地停在了陈生家的门口。刹那间，陈生心中的怒火如同被浇上了一桶热油一般，瞬间熊熊燃烧起来。他瞪大双眼，死死盯着那辆警车，嘴里不停地喘着粗气。

眼看着车门打开，还没等看清下车的究竟是何人，陈生积攒在心底许久的愤怒就如决堤的洪水般汹涌而出。他涨红了脸，脖子上青筋暴起，扯着嗓子，用尽全力对着车那边破口大骂：“妈了个比的！你们这些人没完没了了是吧！没事儿总特么来我家晃悠，到底想干啥？当我家是你们随便出入的菜市场啊？怎么，你爹死这了，天天来这儿找晦气？” 他的声音在空旷的院子前回荡，惊得附近树枝上的鸟儿 “扑棱棱” 地飞了起来。

左超刚踏出车门，就被这突如其来的一顿臭骂弄得猝不及防，整个人瞬间愣住。他的脸上写满了惊讶与疑惑，原本挂着的笑容也瞬间消失不见。看着愤怒到几近失控的陈生，左超眉头紧皱，语气中带着一丝不解和关切说道：“不是给你平反了吗？怎么火气还这么大？你这是吃了枪药了，还是咋的？” 左超一边说着，一边下意识地朝陈生走近几步，想要弄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陈生瞧见下车的是左超，眼中的怒火微微一滞，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歉意。但那歉意仅仅只是一闪而过，很快就又被熊熊燃烧的怒火所覆盖。他梗着脖子，毫不示弱地瞪着左超，大声吼道：“你们都一个吊样，赶紧滚，离我家远点。” 陈生的双手紧紧握拳，身体因为愤怒而微微颤抖，脚下的土地似乎都被他的怒火点燃。

“老子看你这两天挺辛苦，吃不好睡不好的，寻思安排你整点八加一，行，不领情，那我滚了，不在这碍你眼！”左超说着，一转身，干净利落的直接重新坐回了车里。

陈生回头朝家里看了看，用力把没抽完的烟扔在脚下，也拉开副驾驶的车门坐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