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话三国志 第188章 庞德传

庞德，字令明，是南安郡狟道人。他年轻时担任郡吏和州从事。初平年间，庞德跟随马腾攻打反叛的羌族和氐族，屡立战功，逐渐升任至校尉。建安年间，曹操在黎阳讨伐袁谭和袁尚。袁谭派遣郭援、高干等人去夺取河东郡，曹操派钟繇带领关中各将领去讨伐他们。庞德跟随马腾的儿子马超，在平阳抵抗郭援和高干，庞德担任先锋，进攻并大败敌军，亲手斩杀了郭援。

据《魏略》记载，庞德砍下一个首级，但不知道那是郭援的。战斗结束后，大家都说郭援死了，但却找不到他的首级。郭援是钟繇的外甥。后来庞德从箭袋里拿出一颗首级，钟繇看到后大哭。庞德向钟繇道歉，钟繇说：“郭援虽然是我的外甥，但他也是国家的叛贼。你有什么好道歉的呢？”庞德被任命为中郎将，封为都亭侯。后来张白骑在弘农叛乱，庞德又跟随马腾去征讨，在两殽之间打败了张白骑。庞德每次作战，总是冲锋陷阵，击退敌军，他的勇猛在马腾的军队中无人能及。后来马腾被征召为卫尉，庞德留在马超麾下。

曹操在渭南打败马超后，庞德跟随马超逃到汉阳，据守冀城。后来又跟随马超投奔汉中，归顺张鲁。曹操平定汉中时，庞德随众投降。曹操早就听说庞德骁勇善战，任命他为立义将军，封为关门亭侯，食邑三百户。

侯音、卫开等人在宛城叛乱，庞德带领自己的部队与曹仁共同攻破宛城，斩杀侯音和卫开。随后，庞德向南驻扎在樊城，讨伐关羽。樊城的将领们因为庞德的哥哥在汉中，对他有些怀疑。庞德常说：“我受国家的恩惠，义不容辞要以死相报。我打算亲自去攻击关羽。今年我要杀不了关羽，关羽就会杀了我。”后来，庞德亲自与关羽交战，射中了关羽的额头。当时庞德常骑白马，关羽的军队称他为白马将军，都非常害怕他。

曹仁派庞德驻扎在樊城北边十里处，正逢连日大雨，汉水暴涨，樊城平地水深五六丈，庞德和众将退到堤上避水。关羽乘船进攻，用大船从四面射击堤上。庞德身披铠甲，手持弓箭，箭无虚发。将军董衡、部曲将董超等人想投降，庞德把他们全部处决。从清晨一直激战到中午过后，关羽的进攻越来越急，庞德的箭用完了，就用短兵器近战。

庞德对督将成何说：“我听说良将不会因为害怕死亡而苟且偷生，烈士不会为了求生而毁掉自己的气节。今天，就是我死的日子。”庞德越战越勇，气势更壮，但水势越来越大，士兵们都投降了。庞德和部下的一名将领、两名五伯，弯弓搭箭，乘小船想返回曹仁的营地。但水势太大，船翻了，庞德失去了弓箭，独自抱着翻船在水中，被关羽的军队俘虏。庞德站立不跪，关羽对他说：“你的哥哥在汉中，我想让你当将军，为什么不早投降呢？”庞德大骂关羽说：“小子，什么叫投降！魏王有百万雄兵，威震天下。你们刘备是个庸才，怎么能和他对抗！我宁愿做国家的鬼魂，也不做贼将。”于是，庞德被关羽所杀。

曹操听说后非常悲痛，为他流泪，封庞德的两个儿子为列侯。曹丕即位后，派使者到庞德的墓前赐予谥号，策书上说：“从前先轸失去脑袋，王蠋自缢身亡，他们为国家牺牲，受到前人的赞美。庞德将军忠诚勇敢，为国家而死，名扬当时，气节高于古人，我深感痛惜，追封他为壮侯。”又赐庞德的儿子庞会等四人爵位为关内侯，每人食邑一百户。庞会勇猛刚烈，继承了父亲的风骨，官至中尉将军，封为列侯。

据《王隐蜀记》记载，钟会平定蜀国后，用前后鼓吹的礼仪，迎接庞德的尸体回邺城安葬，墓中的尸体和生前一样。但我认为庞德死在樊城，曹丕即位后，又派使者到庞德的墓前，那么他的尸体不可能在蜀国。这应该是王隐的虚构之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