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六叔看过后确定是骨折了,李希月二话没说用木板将他的腿固定。
接着从许六叔带来的药箱中拿了止痛消肿的药给他服下。
“你咋这么虎?看着房子就要塌了,还冲过去?”江春秀看着自家男人,怨怪道。
苏志勇这会子不那么痛了,笑着安抚媳妇,“我不冲过去,三婶一家就被压里面了,都是乡里乡亲的,我也不能见死不救。”
“那你咋不为我和孩子想想?你要是出啥事,让我和孩子咋办?”江春秀捂着脸呜呜哭了起来。
李希月闻言劝道:“婶儿放心,叔这伤好好养着不会有大碍的。”
“你是李知青吧?”江春秀抹去眼泪,看着李希月问。
李希月笑说,“我是,你是不是心蕊的小姨?”
江春秀直点头,“对对,心蕊没事吧?”
“她很好,你放心。”
江春秀松了口气,“那就好,那就好。”她感激的握住李希月的手,“谢谢你照顾心蕊,也谢谢你救了我爱人。”
李希月摇摇头,“不客气。”
一旁的刘红苕看着这一幕,厌恶直达眼底。
这个狐狸精,怎么到哪都这么受欢迎?
没过多久,有隔壁王家村的副队长找过来,说他们村也有人受伤,许国强只好带着人过去支援。
到了王家村,情况不太乐观,村子有好几处房屋都被水淹了,好在王副队长看情况不对,提前把村民撤离出来,一小部分村民在撤离过程中受了伤。
李希月四人立即展开医治。
雨没有半点要停的意思,仍是哗哗的下着,让人心烦意乱。
王副队长递了支旱烟给许国强,又从身上拿出火柴,帮他把烟点上,又给自己点上。
许国强抽了口烟,叹气说:“咱们许、苏、王三个村子还好,都在在同一河岸,还能互相关照着,张、刘两个村在对面,现在河堤和桥被冲毁,就是想过去看情况也过不去。”
红太阳生产大队一共由附近五个小村子组成,村子都是坐落在一条大河两边,许、苏、王三村在河左边,张、刘两个村子在河右边,两边的村子只隔了一条河,并不远,从桥上过去不过几分钟的事。
许家村在上游,苏家村在中游,王家村在下游,所以许家村一点儿事没有,中游的苏家村也只是积了些水,下游的王家村就没那么幸运了。
如果雨不停,王家村只会更危险。
“不是这个药,这是退烧药。”许向阳恼火对刘红苕说。
刘红苕赶紧把药放回去,另拿了一个,“是这个吗?”
“这是胃痛药!”许向阳夺过她手中的药,喝道:“你别在这帮倒忙,回村里去。”
“乱吃药是会死人的,你这丫头,连药都不认识,在这捣什么乱?”受伤的大娘没好气说。
刘红苕揪着手,委屈得眼眶一红,就要哭。
“我就这么说两句你就要哭,你这么娇,待在家别出来啊。”大娘指着一旁的李希月说:“你看看人家,这才是医术高明的好大夫。”
李希月给村民医治、包扎、喂药,一气呵成,又快又好。
与连药都分不清的刘红苕形成鲜明对比。
刘红苕最不喜欢别人拿她和其它人比较,更何况这个人还是自己的假想敌李希月。
她心里恨极了,都怪李希月,要不是她,向阳哥也不会凶她,她也不会被人这样羞辱!
要是没有李希月这个狐狸精多好?
许国强无奈收回视线,弹了弹烟灰,看了看没有半点要停雨的天空一眼,说:“情况不太妙,你还是召集大伙跟我回许家村去比较稳妥。”
房子淹了还能再修再建,万不能出人命。
王副队长吸了口烟,点点头。
召集村民,一路出了村子,往许家村走,可是来时还有的路此刻已经全淹没了,许国强领着众人凭着记忆艰难前行。
这时,人群中有人惊喊起来,“洪水来了!”
许国强心头一跳,顺着声音看去,果然见汹涌的洪水朝他们这边袭来,他赶紧朝众人大喊,“大家手拉着手,千万不要单独走!”
洪水冲击力大,要是单独一个人一定会被洪水冲走的。
众人闻言赶紧照做,可是洪水来得太快,不少人还没牵住身边的人就被洪水冲走了。
许国强眼明手快扑过去,抓住从身边漂过的人,硬是把人给拉了回来。
王副队长和许向阳也带着青壮男人四下去救人。
李希月心怦怦直跳,这感觉就像在末世刚来时一样,面对自然灾害,人类就是这么渺小脆弱。
洪水越来越大,越来越急,路面积水已经到了大腿的位置,李希月扶着一位老人,艰难前行。
好在小白早就趁没有人注意放进了空间,否则,它就要变成一条名副其实的流浪狗。
刘红苕牵着一个妇人,就跟在李希月身后,眼神死死盯着李希月纤秀的身影,眸光慢慢变得怨毒。
下一刻,嫉妒占据上风,将理智吞没,她松开妇人的手,假装摔倒,朝李希月扑了过去。
身后被一股大力推了一把,李希月一个不稳朝前面栽倒,好在她及时松开了老人,否则老人也要和她一起栽进水里。
这时,正好袭来一波水浪,她被洪水卷了进去。
及时稳住自己的许刘红苕心中雀喜,太好了,狐狸精就要消失了!
“呀,刘红苕,你咋把李知青推进洪水里了?”之前和刘红苕一起走的妇人许兰花谴责说。
她是许家村人,嫁到了王家村,所以认识刘红苕,也听说过李希月的大名。
刘红苕装出一脸歉疚,“我不是故意的,我刚刚没站稳。”
和李希月结伴而行的老人是刘家村嫁到王家村的,也认识刘红苕,而李希月之前给她医治过,她很喜欢李希月。
见李希月被洪水卷走,她急得朝刘红苕大喊,“红苕丫头,是你把人推水里的,你快去救!”
刘红苕为难的摇头,“我不会游泳。”
而这会子青壮年都四下去救人了,附近只剩些老人孩子和妇人,没有人会游泳,根本不敢贸然去救人。
正在刘红苕以为自己诡计得程之时,脚踝突然被一只手拽住,她被大力带起,扑进了水中,“救——”
名字还没喊出来,她就被拖进水里,整个人沉了下去。
“红苕丫头怎么也被洪水卷走了?”刘奶奶惊问。
苏兰花说:“她害了别人,遭报应了呗。”
刘红苕被死死按在水中,她想要说话,一张嘴,河水急速灌进她嘴里。
河水浑浊,还混合泥沙,她只觉得满嘴都是沙子,想吐也吐不出来。
她从未觉得这么难受过,想要挣扎,但按住她的人力气太大,她根本一点也挣脱不了,只能被迫喝水。
也不知道喝了多少水,她鼻子、嗓子、耳朵都痛得没了知觉,因在水里太久,脑子开始缺氧,整个人眩晕起来,力气也在一点一点消散。
她要死了吗?谁来救救她?她还年轻,还不想死啊。
李希月气出得差不多了,就松开了手中的人。
刘红苕失了力,就那样被湍急的洪水给冲远了。
李希月破水而出,朝她远去的方向看了一眼,想害她,那就让刘红苕自食恶果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