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远回家 第14章 暗涌真相

相

剧烈的震颤中，许明远一把将小满护在身下，礁石被震落的碎石噼里啪啦砸在周围。黑衣人趁机挣脱束缚，朝着直升机的方向狂奔而去。许明远想要追赶，却被小满死死拽住衣角。

“爸爸，别去！海里有东西……”小满的声音带着哭腔，手指颤抖着指向海面。

只见原本平静的海水开始沸腾，无数气泡翻涌而上。那个巨型金属结构完全浮出水面，它的外形酷似一只展翅的鸿雁，骨架上布满了锈迹与海藻，却依然难掩其精密复杂的构造。直升机投下的吊钩精准地勾住鸿雁结构，开始缓缓往上拉升。

蓝思远连滚带爬地跑过来，气喘吁吁地说：“刚在海里发现了线缆连接着这个东西，像是个海底基站，而且……”他顿了顿，眼中满是震惊，“线缆里还藏着加密的通讯光缆。”

陈教授不知何时也赶到了现场，他衣衫褴褛，脸上挂着伤，却眼神炽热地盯着那只“鸿雁”：“这就是‘归鸿计划’的终极产物——‘天枢号’！七十年代末，志远和建国他们在原有风筝技术基础上，研发出了海底潜伏式气象与通讯综合体。它能利用洋流和气流自我供能，就算在极端环境下也能持续工作。”

许明远心头一震：“所以政府这些年一直在寻找它？”

“不仅是政府，”陈教授苦笑，“还有一些境外势力。中美建交后，项目被迫中止，但‘天枢号’已经完成了80%。志远和建国为了保护它，将其沉入海底，并且设置了只有特定频率的风筝信号才能唤醒的程序。”

他看向小满手中的铜纽扣：“那个纽扣，应该就是当年的密钥之一。雅芬曾说过，志远留下了三把‘钥匙’，只有集齐它们，才能真正掌控‘天枢号’。”

此时，天空中突然传来尖锐的破空声。三架战斗机从云层中俯冲而下，机身喷涂着台湾空军的标志。直升机上的黑衣人见状，慌忙指挥加快吊运速度。战斗机在低空盘旋，发出警告的轰鸣。

“不能让他们把‘天枢号’带走！”陈教授急得直跺脚，“一旦落入别有用心之人手中，后果不堪设想。”

许明远握紧拳头，目光坚定：“我们该怎么做？”

陈教授从口袋里掏出一个老旧的遥控器模样的设备：“这是备用控制器，或许能干扰他们的吊运信号。但需要有人靠近‘天枢号’，手动启动频率切换装置。”

蓝思远二话不说，抄起一旁渔民的小船桨：“我去！我水性好。”

“我也去！”许明远跟上。临走前，他将小满托付给李玉芹：“照顾好她。”

小船快速划向“天枢号”，黑衣人发现后，立刻指挥直升机上的枪手射击。子弹在海面上激起串串水花，许明远和蓝思远拼命划桨，终于靠近了这个庞然大物。

蓝思远顺着吊运绳索攀爬而上，许明远则留在船上操作陈教授给的设备。蓝思远找到频率切换装置时，发现上面布满了厚厚的锈迹和海藻。他掏出随身的小刀，艰难地清理着，汗水和海水模糊了他的视线。

黑衣人见势不妙，亲自跳下直升机，朝着蓝思远扑来。千钧一发之际，许明远突然想起养父笔记里提到的“风筝密码”。他迅速调整设备频率，用风筝在空中摆出特定的图案。

奇迹发生了，“天枢号”突然发出一阵蓝光，吊运装置开始松动。黑衣人失去平衡，坠入海中。蓝思远趁机启动了频率切换装置，“天枢号”缓缓沉入海底，消失在茫茫大海之中。

战斗机见目标消失，盘旋几圈后离去。许明远和蓝思远瘫坐在小船上，劫后余生的喜悦涌上心头。

回到岸边，陈教授欣慰地看着他们：“当年志远和建国在设计‘天枢号’时，就留了后手。只有真正理解‘归鸿’精神的人，才能守护它。”

小满跑过来，将铜纽扣贴在许明远胸口：“爸爸，星星爷爷说，‘归鸿’的线永远都在我们心里，谁也抢不走。”

月光洒在海面上，波光粼粼。许明远望着深邃的大海，终于明白了父亲那句话的真正含义——无论时代如何变迁，有些东西，就像风筝的线，永远将两岸紧紧相连，割舍不断。而“归鸿计划”的故事，或许才刚刚开始……

夜色深沉，蓝家老店的阁楼再次亮起昏黄灯光。陈教授小心翼翼地展开从实验室带出的破损图纸，残缺处用红笔标注的“密钥共鸣频率”字样在灯光下格外醒目。“天枢号”虽然暂时沉入海底，但那些人绝不会善罢甘休，我们必须赶在他们之前找到另外两把密钥。”

许明远摩挲着小满的铜纽扣，触感冰凉。“可是除了这个，完全没有线索。父亲和养父从来没提过另外两把密钥的事。”

蓝思远突然想起什么，冲向墙角的旧樟木箱。“等等！我整理姑姑遗物时，发现过一个奇怪的罗盘！”他翻出个刻满云纹的青铜罗盘，指针却并非指向南北，而是随着海风轻轻颤动，指向墙上一幅泛黄的台湾地图。

陈教授凑近罗盘，声音发颤：“这是地磁导航仪！七十年代我们在甘肃基地，曾用地磁异常点定位风筝落点。”他的手指划过地图上被罗盘指针标记的位置——高雄旗后山。

与此同时，高雄某栋地下实验室里，黑衣人擦拭着脸上的海水，将一枚闪着蓝光的芯片插入电脑。屏幕上立刻浮现出“归鸿密钥追踪系统”，三个红点在地图上若隐若现，其中一个红点正是旗后山方向。“看来老教授藏了一手，不过没关系，游戏才刚刚开始。”他冷笑一声，拨通电话，“通知‘暗影’小队，明早六点封锁旗后山。”

次日破晓，许明远等人刚踏入旗后山，小满突然捂住耳朵蹲下。“好多声音！石头在说话……”她跌跌撞撞跑向一片布满青苔的岩壁，铜纽扣在岩壁某处凹槽轻轻一碰，竟严丝合缝。

轰隆一声，岩壁裂开，露出个嵌着密码锁的铁盒。密码盘上刻着不同颜色的风筝图案，正是陈教授所说的“风筝密码”。“试试！”蓝思远突然喊道，“鸿雁三号试飞的日期！”

密码锁应声而开，里面躺着把刻满气象符号的银钥匙。就在这时，远处传来直升机的轰鸣声。陈教授迅速将钥匙塞进许明远口袋：“你们快走！我去引开他们！”老人抓起树枝，故意在松软的泥地上留下明显脚印，朝相反方向狂奔。

许明远带着小满和蓝思远躲进山洞，却发现洞内布满锈迹斑斑的轨道，尽头停着辆盖着油布的老式推车。掀开油布，竟是台刻着“归鸿气象监测站”的手摇式发报机，旁边散落着的磁带盒上，赫然印着养父许建国的字迹。

“这些是当年的通讯记录！”许明远颤抖着将磁带塞进发报机。沙沙的电流声中，传来养父略显年轻的声音：“志远，第三把密钥藏在……”话音未落，山洞突然剧烈震动，碎石如雨点般落下。

黑衣人带着小队封锁了洞口。“许先生，交出密钥，我们可以保证你们的安全。”他的声音通过扩音器在山洞回荡，“别忘了，你们的陈教授还在我们手上。”

小满突然举起银钥匙，钥匙上的气象符号在手电筒照射下，在岩壁投出奇怪的阴影。那些阴影拼凑成一个坐标——澎湖列岛七美屿。而此时，发报机突然自动启动，屏幕上跳出一行闪烁的文字：当心海底暗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