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天健听到楚子航的话只觉得头皮发麻,下意识想要说跟着楚子航一起进去,可是他又莫名想到那个雇主说的话,如果他进去了是会后悔的,这让他有些纠结。
“我……我还是不进去吧,我不逃跑,就在外面等你出来。”原天健最后还是打算从心,既不逃跑也不进去,虽然他很讨厌那个雇主调的电音,但是他的内心里觉得那个雇主说的是对的,他不能进去,会后悔的,刚刚放箱子的时候,他就觉得有些古怪,明明看不到任何东西,但就是给他一种心惊肉跳的感觉,所以能不进去自然是最好的。
至于楚子航说的话,原天健打算相信他,说不准此刻就有枪瞄着他的脑袋呢,他不知道楚子航是不是还有同伴没有出现,不过宁可信其有,也不能拿自己的生命来赌。
他小心翼翼的往后退着,一直退到车子和门口相隔的中间位置,后退过程中他还把双手都举起来,以防那可能存在的正瞄着他脑袋的狙击手会认为他要逃跑,然后给他的脑袋来上一枪。
楚子航没有多说什么,一个人走进了这座工厂,很奇怪,这座大门明明就像原天健说的那样是个掩饰,可是破开以后却还有一扇门在前方,似乎在建造这座工厂的时候就想过会有人将这扇用来掩饰的大门直接破开。
楚子航没有犹豫,径直走了过去推开了这扇门,空气中弥漫着令人作呕的腥臭味,映入眼帘的是巨大的储水箱,昏暗的灯光下,可以隐约看见数不清的黑影在其中游动,看起来似乎是蛇,可楚子航清楚,这绝对不是蛇,至少在他看来,不会有这种体型的蛇,就算有,也不可能在这里养着。
除此之外他还注意到侧边有两扇门,想来这里的主人就在其中一扇门后,地面上满是黏液,看起来像是数不清的生物行走后留下的分泌物,答案显而易见,应该就是这个巨大储水箱里的生物在地面上游走所留下的黏液,真是令人作呕。
突然,楚子航拔出村雨朝着右前方轻轻一斩,一只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他附近的蛇形生物被直接拦腰斩断,这个生物的生命力强的惊人,虽然死亡已经开始倒计时了,可它还是在地上疯狂的扭动,竭尽全力想要触碰到面前这个猎物。
大量黑色浓稠的血液从这只生物被一分为二的伤口中涌出,楚子航皱了皱眉,这或许已经不能用血液来形容了,这简直像是石油,这些生物是……死侍!
血腥味逐渐弥漫在这个空间里,储水箱里的黑影们受到血腥味的刺激开始蠢蠢欲动,不过不知道为什么,它们没有立马冲出储水箱享用地上的血食。
“真是厉害啊,不愧是卡塞尔学院狮心会的会长。”侧边的一扇门打开了,一位身穿正装的中年男人鼓着掌走了出来,他对楚子航的到来似乎并不意外。
“不知道是不是你们卡塞尔学院的传统,每一届的狮心会会长好像都是杀胚,真是凶残啊,这样轻易就杀死了我的一只宠物。”他整个人显得很轻松,明明知道面前的这个人是一位杀胚,却还是如此从容不迫。
“宠物?”楚子航眉头一挑,他拿刀指了指地上的死侍尸体,“你指的是这种东西?”
“是啊,这些都是我的宠物,你不觉得它们很美嘛。”中年男人指了指那巨大的储水箱,一脸真诚。
楚子航看了眼储水箱里的那群黑影,又看了看地上被拦腰斩断的死侍尸体,它的下半身已经完全变异,上半身却还能看出曾经人类的模样,显然,这只死侍曾经是一名人类,只是被人为变成了死侍,看样子,这储水箱里的大概率也都是这样,被面前的这个人通过一些实验变成了这样,这个人,该死。
“别用这种眼神看着我啊,它们是在进化,朝着最完美的生物去进化,只是,这种进化显然不可能一蹴而就,中间总会出一些岔子。”中年男人笑了笑,“所以,他们变成了这样,不过他们的牺牲是值得的,这为我下一步的实验提供了很大的帮助。”
说话间,储水箱里的死侍像是接收到了信号,终于不再压制着本性,储水箱根本无法阻挡这些凶残的生物,大量带着腥臭味的水从储水箱中倾泻而出,一部分死侍朝着先前被楚子航杀死的死侍尸体而去,但是更多的死侍径直朝着楚子航冲去,金色的瞳孔里满是对血肉的渴望和杀戮的**。
“传闻中的超‘a’级混血种,让我看看你能坚持多久呢?”中年男人还在说着,从始至终他都是这样一副从容不迫的样子,是的,就该这样,真正的强者就该是这样的从容不迫,他甚至都不用亲自动手,他可以控制这么多死侍,超“a”级又怎么样?他这里拥有“a”级实力的死侍多了去了,甚至比一般的“a”级还要强,别说超“a”级,就是“s”级的混血种来了都得给他尸骨无存。
“言灵·君焰。”楚子航的表情没有一丝变化,淡定的就像此时被围攻的人并不是他一样。
就在楚子航即将被众多蛇形死侍扑倒的时候,一道巨大的火焰龙卷凭空出现,火焰借助着风势,将楚子航周围所有的死侍全部卷入,无与伦比的高温顷刻间侵入了这些死侍的身体,大部分死侍在惨叫中失去了生命,一部分弱小一点的甚至都没有叫出来,只有少部分死侍惨叫着倒在地上打滚,这些都是死侍群中最为强壮的那部分,虽然保住了性命,可它们原来身上那些看起来坚硬无比的鳞片此刻已经不剩下多少了,完全无法构成威胁。
工厂内的光源,那些灯泡在君焰释放过后无一幸存,这让本就昏暗的房间直接陷入黑暗之中。
“啊啊啊啊啊!”就在这时,一道痛苦的惨叫声响起,这在死侍群如婴儿哭泣般的声音中是那样突兀,甚至短暂盖过了那些死侍的惨叫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