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山聚义堂的尘埃在玉佩光芒中翻涌,孙二娘握着发烫的蔷薇玉佩,虎口被震得发麻。符文与虎符残片共鸣的光芒中,隐约浮现出三百年前梁山好汉的虚影——他们身披战甲,手持兵刃,正与无数蛊虫恶战。怪人带着西域巫医踏入堂内,他胸口拼接的九块虎符残片泛起妖异紫光,与玉佩的光芒激烈碰撞,在梁柱间迸射出火星。
“就凭这块破玉也想翻盘?”怪人抬手召出的不再是寻常蛊虫,而是由百名巫医魂魄凝成的黑雾。黑雾中伸出无数骨爪,每根指节都缠绕着银丝蛊,抓向众人时发出令人牙酸的摩擦声。鲁智深暴喝一声,禅杖横扫千军,却见骨爪被击碎后又迅速重组,银丝蛊顺着杖身攀爬,在铁面上腐蚀出细密的孔洞。
武松双刀舞出银芒,刀刃却突然变得滚烫。他瞥见怪人袖口滑落的人皮卷轴,上面画着梁山一百零八将的生辰八字——每个名字旁都用朱砂标着献祭顺序,而孙二娘的生辰下,赫然写着“蛊王容器”四个血字。“小心!他们要拿我们炼蛊!”武松话音未落,燕青已甩出弩箭,箭矢穿透怪人的肩膀,却只溅起一滩腥臭的黑水。
张青突然指着堂中残碑大喊:“看碑文!”众人目光扫过斑驳的石碑,只见断裂处新刻的西域文字正在发光。瘸子掌柜掏出墨家译经筒,筒内铜镜折射出碑文真意:“以忠义为引,以血脉为祭,破九幽蛊阵者,需解天罡地煞之谜。”孙二娘猛地想起怀中的玉佩——蔷薇花心的虎头,不正是“天魁星”宋江的虎头金印纹样?
千钧一发之际,怪人操控黑雾凝成巨蟒,蟒口张开时露出布满倒刺的咽喉,竟是用梁山好汉的兵器熔铸而成。鲁智深纵身跃上蟒头,禅杖直捣蟒目,却被突然弹出的虎头钩缠住腰间。孙二娘挥刀斩断钩链,刀刃与虎符残片相撞,迸发出的光芒照亮了怪人的脸——他右眼的千面修罗瞳孔中,闪过西门庆的阴鸷笑容。
“原来你还活着!”孙二娘的柳叶刀抵住怪人咽喉。记忆如潮水涌来:那年十字坡,她亲手将西门庆剁成肉馅,如今这双眼睛却在蛊王意志中重生。怪人突然裂开发紫的嘴唇,吐出的不是言语,而是无数钻入她耳中的寄生蛊:“当年没让你陪葬,真是遗憾……”
燕青的玉笛突然发出尖锐声响,音波震碎了孙二娘耳旁的蛊虫。他手腕翻转,笛中射出的不再是乐音,而是特制的驱蛊银针。银针所到之处,黑雾如遇烈日,显露出后方巫医们操控的巨型蛊偶——那些傀儡身披梁山旧甲,胸口却插着刻满咒文的青铜钉。
“这些傀儡的关节……是用我们梁山兄弟的骨头做的!”武松双目赤红,挥刀砍向最近的傀儡。刀锋斩断傀儡手臂的瞬间,断臂处涌出的不是黑血,而是带着冰碴的水银——正是西域失传的“千机锁魂蛊”。瘸子掌柜急忙抛出机关伞,伞面展开的刹那,墨家符咒化作金色锁链,暂时困住了蛊偶的行动。
聚义堂的梁柱开始剧烈摇晃,怪人趁机吞下一块虎符残片,身体迅速膨胀。他背后长出巨大的骨翼,每根骨刺上都刻着梁山好汉的绰号。“感受一下,被自己人反噬的滋味!”怪人嘶吼着,操控蛊偶举起武器,对准了孙二娘等人。鲁智深的禅杖与傀儡的狼牙棒相撞,震得他虎口开裂;张青的菜园刀劈在傀儡甲胄上,竟被直接弹飞。
危机时刻,孙二娘突然将玉佩按在聚义堂的地砖上。玉佩光芒与地砖缝隙的朱砂纹路共鸣,地面缓缓升起一个巨大的八卦阵。阵眼处,一百零八盏青铜灯自动点亮,灯油竟是用野蔷薇提炼的圣物。“天罡地煞,星位归位!”燕青大喊着,手中玉笛指向空中。众人这才发现,堂顶的破洞外,北斗七星正连成一线,星光透过孔洞,恰好落在八卦阵的七个方位。
怪人发出不甘的怒吼,操控蛊偶组成“九幽冥杀阵”。傀儡们手中的兵器相互碰撞,发出的声响竟组成了摄人心魄的魔音。孙二娘感觉脑中嗡嗡作响,眼前开始浮现出幻象:包子铺被血水淹没,小四和张青变成了蛊虫怪物。但就在这时,她怀中的虎符残片突然发烫,圣女的虚影在光芒中浮现。
“记住,你们的忠义,才是最强大的蛊!”圣女的声音回荡在聚义堂。孙二娘猛地咬破舌尖,血腥味驱散了幻象。她挥舞柳叶刀,刀刃划出的不再是普通刀光,而是带着蔷薇虚影的血色轨迹。武松、鲁智深等人也纷纷大喝,身上涌起金色的光芒——那是梁山好汉忠义之气的具象化。
当众人的攻击同时落在怪人身上,他胸口的虎符残片开始片片碎裂。怪人发出凄厉的惨叫,身体逐渐透明。但就在他即将消散之际,突然抛出一个血色的铃铛。铃铛摇晃间,聚义堂的青铜灯纷纷熄灭,黑暗中,无数蛊虫如潮水般涌来。
“莫慌!”瘸子掌柜掏出新研制的机关炮,炮口射出的不是火药,而是用雄黄酒和朱砂混合的“破魔弹”。爆炸的光芒中,孙二娘看到了更可怕的景象:远处的山坳里,密密麻麻的巫医正在搭建祭坛,祭坛中央,一口刻满梁山标记的青铜巨棺正在缓缓升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