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下午去了郭家。
郭家住得比较远,打车半小时。
路上立冬说郭家挺有钱,做生意的,世世代代都是。
我想,难怪郭雨晴看着那么娇气,连上厕所都要人扶,有点夸张。
到了她家,我才发现,真的有钱,房子很大,车也多。
“你们来了啊。”郭雨晴站门口,穿了个绿裙子,头发扎着。
“我们想问点事。”我说。
她带我们进屋,上了楼,进了书房。
“什么事啊?”她坐下一边问。
我看了看林小雨和立冬,就简单说了我们之前的经历,盛达大厦那一段,但没提前世的画面。
她听完脸变了,说:“是她啊,我们已经派人过去了。”
“你们早知道?”我问。
她点头:“当然,我们家一直守着这地方,那边的事我们知道。”
“那她是谁?”林小雨问。
“她叫柳如烟,清朝末年的人,被人骗了死了,怨气太重,然后那大厦又盖在不对的地方,就变成了厉鬼。”
“那小女孩呢?”立冬问。
“是她小时候。”她说,“那楼里时间是乱的,很多不同时间的灵混在一起。”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问:“你们知道九天星君和神女的事吗?”
她听了,眼神不一样了,盯着我:“谁告诉你的?”
“我爷爷的书上看到的。”我说,林小雨手里正拿着那本书。
郭雨晴盯着我们看了半天,才动了下手,然后说:“走吧,跟我来。”
她带着我们穿了几道门,没说话,后来就到了地下室。地方挺大,东西也多,全是些旧的破玩意儿,还有一堆书。
她随便走到一个柜子边,手拉开,把一本很老很老的书拿了出来,书上全是灰。她就把书放在桌子上,翻了翻,指着一页,说:“看这个。”
我凑过去瞅了眼,书上写的那些字,我压根一个也不认识,反正挺古怪的。林小雨也看了看,没说话。
后来郭雨晴就看我们一眼,说:“我给你们讲一讲吧。”
她一边清嗓子,一边慢慢开口了:“以前吧,天上有九个厉害的人,叫什么星君的,好像是管天上星星的那种事情。”
“最厉害的那个,叫北斗星君,也不知道为啥又叫九天星君。他老婆也不差,叫九天神女,是管月亮的。”
“他们两个在天上过得还挺好,大家都挺佩服他们的。可后来,魔神那边趁他们不注意的时候来了,说是要打他们,想把天上占了。九天星君他们就出来打架,最后两边打得都不行了。”
“他们最后就用命把魔神封住了,不过自己也掉下来,变成了人,记忆也没了。魔神也碎了,碎片就散到了人间,藏在了人和东西身上。”
她翻了一页书,又说:“有人说,如果九天星君和神女在下面遇见了,还能记起来,那魔神的碎片也会跟着醒。”
我看了一眼林小雨,她也看我,谁也没说话。
我犹豫了一下,说:“你意思是......我们是他们?”
郭雨晴点点头,手指在桌上敲了一下:“你那铜坠子,还有她的那块玉,都是以前留下来的东西。”
林小雨声音有点小:“那我们现在该干嘛?”
郭雨晴从另一个柜子里翻出了一本小本本:“这是个练法的东西,你们可以练练看,不过别给人发现了。”
我赶紧接过来,翻了翻,里面写的是怎么吸气吐气,还有一些姿势。看着挺复杂的,其实仔细一想,也不就那样。
这时候立冬突然开口:“那我是谁?”
郭雨晴看了他一眼,说:“你不是。”
立冬没说什么,低了下头。我觉得有点对不起他,毕竟这一路他都在,结果啥也不是。
我拍拍他肩膀,说:“你已经帮了不少了。”
他笑了笑,但不太高兴的样子。
郭雨晴说:“最近城里有人死了,死得很奇怪,估计是魔神那边的人搞的。他们一直在找你们。”
林小雨又问:“那我们怎么办?”
郭雨晴说:“你们得先藏起来,别张扬,先把力量练起来,等强了再说。”
我们走出郭家后,谁都没出声。其实我也不知道自己该怎么想,前几天我还在卖破玩意儿,现在突然说我是个神仙。
走着走着,立冬憋不住了:“你们真信啊?”
我看了林小雨一眼,她点头,我也点。
林小雨说:“那些梦,那些感觉,不像假的。”
我也说:“而且法术我会用,不知道为啥就会。”
立冬叹了口气:“那我帮你们打听点消息吧,反正我也没别的能干的。”
“你已经做得够多了。”我又说了一遍,拍他一下。
回店以后我就把那本练法的书拿出来,铺在桌子上,林小雨也凑过来看。
书里写的法术分很多种,有火的,有风的,还有雷的。我看来看去,觉得雷那个顺手,就选了它。
我指着其中一个说:“就练这个吧。”图上是个穿白衣的家伙,头上有雷,脚下踩个云,挺唬人。
林小雨说她练跟月亮有关的,因为和她那块玉一样的名字。
我们找了个地方,各自坐下开始练。
我先按书上说的吸气,然后照着图里的路线,试着把身体里那种热的气流带着绕一圈。
感觉怪怪的,像是肚子里多了点啥,热热的,又不是烧的那种。
一开始我练得不对,气老往错的方向走,有时候堵住了,难受得慌。
过了挺久,我才慢慢找对了路子,气就开始往对的地方走。
林小雨那边动静也大了,她身上开始透点蓝光,淡淡的,像是夜里那种小光点。
她喊了一句:“有感觉了!”
我让她别停,然后继续练自己的。
过了差不多一个小时,我感觉身体里憋着一股劲,想发出来。
我就站起来,照着书上写的,把手一划,然后指天上,心里喊了一句:“五雷正法,来一个!”
结果,啥也没发生。
我叹了口气,没忍住,声音有点重了。
林小雨瞄了我一眼,说:“没事吧?可能得多练一会儿。”
我点了头,也没说话。就又坐下去了,继续练功,胸口那一块还是热的,有点像火,像是个球,转来转去的。
我开始呼吸,一下一下慢慢来。那个热球就慢慢变大,好像也更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