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样李兄,马上又要联合考核了,你也去试试呗?我现在姑且也是正三品官员,足够庇护你了。
等将来你我坐上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位置,新越国必将在你我手中翻天覆地,奸佞邪祟为之一空。”田冀期待的询问道。
诸葛玄一如既往的摇头:“做官非我意。”
“好吧。李兄,我来找你是要专程跟你说一声,隔壁的铺子我已经卖掉了,布政使司离这边太远,一来一回太费事。”
又一位好友要分道扬镳,难以再见了呀!
“好,提前预祝你官运兴隆,封侯拜相。”
“多谢李兄。”
……
时光如河流奔大海,一去不回头。
恍惚之间,十年之后,又过十年。
早就被传出即将寿终的老皇帝皇甫擎天终于驾崩了。
有可能是这片大陆上唯一一位灵桥境修士的他的一生乏善可陈。
除了自幼便被测出四灵根,被当时的皇帝下令重点培养,一路做到太孙之位,他的人生毫无亮点。
他唯一一次可能千古留名的机会是大瑞末年时的趁乱出兵。
结果却被姚星和神丹真人联手玩坏,打到一半便匆匆撤军。
话说回来了,善战者无赫赫之功。
作为老老皇帝驾崩后威压这片大陆三百余年的灵桥境大佬,他能活着就足以让四海宾服,阳光普照,邪祟遁形。
尽管所谓的盛世之下、老百姓过得不如猪狗,但好歹新越国内几百年都没出现大的动乱,也没有被外敌入侵过。
对于好死不如赖活着的大部分百姓来说,如同太阳般光照大地的他的恩情是还不完的,他的离世是值得追悼的。
于是乎,或被迫、或自愿的百姓纷纷披麻戴孝。
商铺则都把门外的灯笼换成了白的,或是在门框上系根黑绳。
诸葛玄才不想给一个陌生且无能到祸国殃民的皇帝披麻戴孝。
他甚至想趁着老皇帝不在了,潜入皇宫去偷功法。
仔细一想,他又觉得老皇帝可能是在诈死,就为了骗人过去杀掉,震慑别有用心之人。
毕竟老皇帝虽然一生都没有什么功绩,但修为毕竟摆在那儿,人也不是很昏聩,眼看着寿命将终,保不齐他就想在最后能带几个一起下去就带几个下去。
思之再三,诸葛玄决定稳一手。
把铺子关了,诸葛玄直接假装不在家,一个人窝在后院当宅男。
新越国无脑继承自南越国的各种礼仪都繁琐,其中就包括丧礼。
好家伙,雪龙城的衙役们敲锣打鼓的公告称老皇帝将在宫中停灵三年。
期间权贵们什么都不必做,每天到点就去守灵,到点再回家吃饭睡觉。
那不用说,朝政什么的肯定会近乎停摆。
无论是处置天灾还是官员调动,效率都将低的吓人。
而像是禁止夫妻房事之类的寻常王朝都会遵守的礼仪就更不必说了。
衙役们整天敲锣打鼓的重复警告,生怕新越国人口太多似得。
诸葛玄不语,只是一味的练字作画、打坐炼丹……钻研丹方。
老皇帝死亡的第二年又七个月。
时值清晨。
诸葛玄从紫鼎空间里拿出两个几十年前买的锅盔,咬的‘咔咔’作响,直掉沫子。
路过书桌时,诸葛玄不经意间看了眼被镇纸压着的回阳丹丹方,忽然一愣。
丹方冲着座椅那边。
他在桌子这边的视角便成了第一行在最底下,最后一行在最上面。
其中的‘生附附和,五行随后,妖丹为源,浮水为引,阴阳平衡,回阳救逆’变成了‘回阳救逆,阴阳平衡,浮水为引,妖丹为源,五行随后,生附附和’。
将两个锅盔用嘴叼住,诸葛玄猛地拍了下巴掌。
“原来是这么回事!”
“阴阳平衡的流萤金银果先行炼制,丹炉之中便能保持稳定。”
“随后是引药浮水和提供能源的妖丹,最后是提升五脏气机的五行草和提升阳气百年生附。”
“在流萤金银果的平衡药效下,提升的药性会被压制,不至于太过强烈。”
“这个配置也挺合理啊,只要不是非常要命的伤病,都能救得过来,难怪这种丹药名回阳丹。”
都被这个丹方困扰大几十年了,诸葛玄自然是一刻也不想再等。
快速吃完锅盔,诸葛玄从芥子袋里拿出丹炉潮汐,盘腿而坐,又一次开始了丹药炼制。
半日后,诸葛玄嘴角含笑,右手轻轻一挥,丹炉盖子立刻飞到一旁。
手一招,八颗回阳丹当即从丹炉里飞了出来。
轻轻嗅了嗅,诸葛玄顿觉体内一阵舒爽,就跟饿了之后闻到饭菜香味似得。
“这些丹药能疗伤无疑了。”
“我的灵机一动没有搞错方向。”
将丹药收起来,诸葛玄又把回阳丹丹方拿了出来。
“这张丹方的年纪比我都大,应该不是百里震、百里飞扬故意坑我。”
“如果说最初书写它的人犯了低级错误,抄录错了顺序,那也太不合逻辑。”
“那就只有一个可能,有一位老六故意写了这张混淆视听的丹方,或许他是为了坑人,或许是为了跟后来人开个玩笑。”
“哈哈。”
摸了摸下巴,诸葛玄嘴角的坏笑越来越明显。
“要不我也写一沓混淆视听的丹方、功法之类的吧。”
“百万年后我再把它们放出去,指定能让那时的人坚定不移的相信。”
“而我则可以躲在人群之中看热闹。”
……
老皇帝的丧期终于过了。
新皇皇甫明扬继位,改年号为弘治,是为弘治皇帝。
诸葛玄掐指一算,这位皇帝已经活了二百二十年,超过了炼气境修士的寿命极限。
所以他最起码也是第五境修为。
“如果他也是灵桥境修士,那新越国又能安稳二三百年。”
“我怎么感觉新越国有点像老美呢。”
“新皇都正式继位了,老皇帝还活着的几率有多大?”
“择日不如撞日,今天就去探一探皇宫?”
吹掉新收上来的老银锭表层的土块,看着露出来的‘稳安斋’的戳,诸葛玄熄了心思。
“还是算了,万一新皇帝也是第六境高手,而老皇帝只是诈死,我怕是要交代在皇宫里。”
如此一想,诸葛玄继续清理着银锭上的脏污,到点了便去外头下馆子,天黑之后则去到戏楼听戏,直到凌晨才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