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兰心 第161章 替身

久久怀揣着满心的期待与不安，脚步略显迟缓地走到林安面前。在这静谧而略显压抑的空间里，她深吸一口气，缓缓屈膝，规规矩矩地行了一个标准的宫廷大礼。她微微低头，额前的碎发轻轻晃动，眼中满是小心翼翼与忐忑。

“人你也见到了，滚吧！”林安连头都未抬，手中的朱笔不停地在奏章上圈点批注，语气冰冷且不耐烦，仿佛久久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存在，他的声音在空旷的书房里回荡，如同一把锐利的冰刀，直直地刺向久久的心。

久久听闻此言，心中一阵刺痛，眼眶瞬间红了起来。她咬了咬嘴唇，似是鼓足了所有的勇气，缓缓下跪。膝盖触碰到冰冷地面的那一刻，她却浑然不觉，声音带着一丝颤抖与委屈，说道：“臣妾不知道做错了什么，竟让陛下如此厌弃。自入宫以来，臣妾每日战战兢兢，一心只为陛下着想，可陛下为何对臣妾如此冷漠？”久久抬起头，眼中满是泪水，凝视着林安，仿佛要从他那冷峻的面容上寻找到一丝答案。

“你什么都没有做错，只是朕看到你……”林安手中的笔顿了顿，声音戛然而止，似是有千言万语，却又难以启齿，那未说完的话，仿佛被他硬生生地吞回了肚里。

“可是臣妾的脸会让陛下想起故人。”久久见林安欲言又止，心中一酸，忍不住脱口而出。这些日子以来，她看着林安对自己的疏离，又联想起那日他醉酒时呼喊的“茉衣”，心中早有了这般猜测。

林安听闻，终于缓缓抬起头，目光冷冷地落在久久脸上。那眼神，犹如寒冬腊月的冰霜，冷漠得让人不寒而栗。然而，即便如此，久久还是忍不住心中泛起一丝欣喜。在这漫长的冷落中，林安哪怕只是这样冰冷的一眼，对她而言，都像是一种难得的关注。

“你倒是说说，你的脸像朕的哪一位故人。”林安微微眯起眼睛，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审视，仿佛要将久久看穿。他的声音低沉而冰冷，带着上位者的威严，在寂静的书房里，如同重锤一般砸在久久心上。

久久这才如梦初醒，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她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嘴唇微微颤抖，想要辩解，却一时语塞，心中懊悔不已。她知道，自己莽撞的言语，或许又将触怒林安，可话已出口，犹如泼出去的水，再也无法收回。

“说！”林安猛地一拍桌案，震得桌上的笔墨纸砚一阵晃动，那声怒喝犹如平地惊雷，在这寂静的书房中陡然炸响，惊得久久身躯一颤。他的双眼紧紧盯着久久，目光中满是肃杀与威严，仿佛要将她内心的秘密全都逼出来。

“陛下，臣妾一时失言，望陛下恕罪。”久久吓得花容失色，身子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她连忙低下头，额头紧紧贴在地面，声音带着哭腔，满是惊恐与哀求。她深知林安的喜怒无常，此刻满心懊悔自己的莽撞，只盼着林安能看在往日情分上饶恕她这一次。

“朕从来没有说过你很像朕的故人，你是如何得知？”林安缓缓站起身，一步一步地朝着久久走来，每一步都仿佛踏在她的心尖上。他的声音低沉而冰冷，如同来自九幽地狱的寒风，带着彻骨的寒意。

久久心中慌乱如麻，绞尽脑汁地思索着应对之策，犹豫片刻后，嗫嚅着说道：“是宫里的宫人说的。”她不敢抬头去看林安的表情，只能感觉到那股压迫感愈发强烈。

“她从来没有来过忠义王朝。”林安冷哼一声，眼中闪过一丝狠厉，“不说是吧！那朕就休了你，滚回丰云王朝。”他的话语斩钉截铁，没有丝毫回旋的余地。在他看来，久久若与旁人私下议论他心中的白月光，这是绝不能容忍的冒犯。

久久听闻此言，如遭雷击，惊恐地抬起头，泪水决堤般涌出。“陛下，求您不要休了臣妾，臣妾真的不知该如何说。”她拼命地磕头，额头与地面撞击发出沉闷的声响，很快便红肿起来。对她而言，被休弃送回丰云王朝，不仅是个人的奇耻大辱，更关乎两国的颜面与她未来毫无希望的悲惨人生。

“够了，朕心疼。”林安见久久拼命磕头，额头已红肿渗血，终是忍不住开口，声音虽仍带着几分冷峻，却隐隐透出一丝不易察觉的怜惜。他微微皱眉，眼神中闪过一抹复杂的情绪，似是不忍，又似无奈。

久久原本满心绝望，听到这话，整个人如遭电击，动作瞬间凝固。她缓缓抬起头，眼中满是难以置信，颤抖着嘴唇问道：“陛下心疼臣妾？”在她心中，林安对自己一直冷漠疏离，这句突如其来的“心疼”，仿佛是来自另一个世界的言语，让她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对呀！不要把你的脸随意弄坏，我会很心疼的。”林安轻叹一声，语气不自觉地柔和了些许，目光落在久久红肿的额头，眼神中竟有了一丝温柔。但这温柔并非因眼前之人是久久，而是她的面容，让他想起了心中的那个人。

久久心中五味杂陈，这一丝温柔的回应，让她在绝望中看到了一丝曙光，尽管她明白，这份温柔或许另有缘由。然而，还未等她从这复杂的情绪中缓过神来，林安紧接着又说道：“以后来见我的时候，戴上面罩，只露出眼睛。”他的语气再次变得冰冷而决然，仿佛刚刚那一丝温柔只是久久的幻觉。

久久心中一沉，呆呆地望着林安，似是还没完全理解他的意思。林安瞥了她一眼，继续说道：“规规矩矩的做好替身，皇后之位会一直是你。”至此，久久终于明白，自己在林安心中，不过是另一个人的替身。但即便如此，为了这皇后之位背后的责任与尊严，为了她身后的家族，她只能默默咽下满心的苦涩与委屈，缓缓点头，轻声应道：“臣妾……遵旨。”

久久呆立原地，林安那番话如重锤般砸在她的心间，让她愈发清晰地认识到自己在林安心中的卑微地位。她心中五味杂陈，苦涩与恐惧交织，此刻，一个念头如藤蔓般在她心底疯狂蔓延生长——绝对不能让林安知道陈茉衣还活着。

她深知，林安对陈茉衣的感情深厚至极，若知晓陈茉衣尚在人世，自己在林安心中仅存的那点利用价值都会瞬间消散。到那时，林安眼中恐怕再不会有自己的一丝一毫位置，皇后之位定会如梦幻泡影般消逝，自己精心维持的一切，都将化为乌有。

一旦失去皇后之位，她不仅要独自承受无尽的冷落与屈辱，身后的家族也将因她失去在朝中的依靠，陷入万劫不复之地。家族多年来的荣耀与辉煌，或许会因她的缘故毁于一旦，亲人们期待的目光将变成失望与怨恨。

而且，在这深宫中，失势的皇后无疑是众矢之的。那些平日里忌惮她身份而不敢造次的人，定会如饿狼般蜂拥而上，肆意践踏她，以谋取自己的利益。她想象着自己被孤立、被欺凌的场景，恐惧如潮水般将她彻底淹没。

所以，无论付出怎样的代价，她都必须严守这个秘密，绝不能让林安察觉到陈茉衣还活着的蛛丝马迹，唯有如此，她才能勉强维持住这摇摇欲坠的一切，不至于落得一无所有的凄惨下场。 自己的一丝一毫未置，皇后之位定会如梦幻泡影般消逝，自己精心维持的一切，都将化为乌有。

一旦失去皇后之位，她不仅要独自承受无尽的冷落与屈辱，身后的家族也将因她失去在忠义王朝中的依靠，陷入万劫不复之地。家族多年来的荣耀与辉煌，或许会因她的缘故毁于一旦，亲人们期待的目光将变成失望与怨恨。

而且，在这深宫中，失势的皇后无疑是众矢之的。那些平日里忌惮她身份而不敢造次的人，定会如饿狼般蜂拥而上，肆意践踏她，以谋取自己的利益。她想象着自己被孤立、被欺凌的场景，恐惧如潮水般将她彻底淹没。

所以，无论付出怎样的代价，她都必须严守这个秘密，绝不能让林安察觉到陈茉衣还活着的蛛丝马迹，唯有如此，她才能勉强维持住这摇摇欲坠的一切，不至于落得一无所有的凄惨下场。

“滚吧。”林安的声音再次响起，冰冷且决绝，仿佛刚刚那一瞬间流露的“心疼”只是幻觉。这简短的两个字，如同冬日里最凛冽的寒风，直直地穿透久久的心。

久久身子猛地一颤，像是被这句话抽走了所有力气。她缓缓抬起头，用一种近乎哀求与不舍的目光看向林安，试图从他那冷峻的面容上寻找到一丝缓和的余地。然而，林安的眼神中只有冷漠与疏离，仿佛她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过客。

无奈之下，久久咬了咬嘴唇，强忍着即将夺眶而出的泪水，双手紧紧地攥着裙摆，指节因用力而泛白。她缓缓地、颤颤巍巍地站起身来，双腿像是灌满了铅，每挪动一步都显得无比艰难。

她的身形摇晃，似是随时都会摔倒，可即便如此，她依旧努力保持着最后的尊严。在转身的那一刻，一颗晶莹的泪珠顺着她的脸颊滑落，滴落在冰冷的地面，也砸在了她那颗破碎不堪的心上。随后，她迈着沉重的步伐，一步一步地朝着门外走去，每一步都带着无尽的悲伤与绝望。

“唉！除了眼睛没有一点像她。”林安微微摇头，眼神中满是失落与惆怅，声音低沉地喃喃自语。他的目光仍停留在久久离去的方向，仿佛透过那扇门，能看到另一个人的影子。这声叹息，在寂静的书房中缓缓散开，带着无尽的眷恋与遗憾。

而刚刚跨出门槛的久久，在听到这声叹息后，身形猛地一滞。她的心瞬间揪紧，那短短一句话，却如同一道电光，在她脑海中划过，让她似乎捕捉到了一丝关键信息。久久的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光芒，有苦涩，有不甘，但更多的是突然燃起的一丝希望。

她像是在黑暗中摸索许久，终于寻得了一丝微光。在这一瞬间，久久似乎明白了该如何去做，才能得到林安的宠爱。她意识到，自己的眼睛是与林安心中那人唯一的相似之处，或许，从这双眼睛入手，模仿那人的神态、举止，迎合林安对她的思念，就能成为赢得林安关注与宠爱的契机。尽管这种认知让她满心苦涩，但在这深宫中，为了生存，为了那遥不可及的爱意，她已决定紧紧抓住这一丝渺茫的希望，哪怕前方等待她的是无尽的心酸与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