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火者 第7章 年级第一

高一的四次考试，第一名毫无疑问都是楚钰，一骑绝尘，遥遥领先。

进入高二，分文理科，楚钰选择了理科。

一到十二班为理科班，一、二、三班为理科实验班，十三到二十为文科班，十三、十四为文科实验班。

楚钰不能呆在十七班了，其班主任之后走路又是吊着头。

把楚钰安排到哪个实验班成了难题，三个理科实验班的班主任为了争他闹得不可开交，只差大打出手，最后划剪刀石头布，一班班主任胜出，于是在新学期开学的第三天，楚钰抱着厚厚一摞书去了一班。

楚钰是年级绝对的王者，在过去一年，普通班的学生瞻仰他，实验班的学生做梦都想超越他，但始终不能望其项背，并且皮相还十分好，简直要把普通人羡慕死。

当洋洋得意的班主任领着楚钰走进教室，班上为数不多的十几个女生集体放声尖叫，像**了一样，包括一向文静、怕羞的骆雯雯，毕竟没有女生能忍住**不叫。

班上的男生则反应平淡，他们都不欢迎楚钰，因为楚钰的光芒太耀眼了，会让他们黯然失色。

暗恋骆雯雯的班长胡金诚，见骆雯雯也在尖叫，心里老大不是滋味，立刻对楚钰生出敌意。

骆雯雯的同桌调去文科班了，班主任叫楚钰坐骆雯雯旁边，这是对骆雯雯的特殊照顾，因为她的成绩一直不太理想。

楚钰在旁边坐下，骆雯雯的内心无限欢喜，心口的小鹿发了疯一般乱撞，让她有些呼吸困难，她知道自己的脸很红，不敢抬头，假装写作业，幸好头发浓密且长，能遮住一些。

“雯雯，以后遇到不懂的地方，多问楚钰，你要是再考不好，你妈又该找我喝茶了。”班主任是一个中年妇女，在她年轻的时候，丈夫突然死了，之后一个人将儿女养大成材，是一个很值得让人尊敬和佩服的女性。

骆雯雯的母亲是副校长，她声音如蚊的答了一个“好”字。

楚钰成了骆雯雯的同桌，这又让胡金诚心里老大不是滋味。

有一类人天性敌视优秀，如有大仇，一班的语文老师便属此类，她多次在课堂上暗点楚钰，“别以为高一的时候考得好有多了不起，高二分科后，情况和高一大不相同，高一考年级前几，高二跌出百名开外，这样的情况，我见得多了，……”

胡金诚深以为然，他一厢情愿的认为楚钰会是这种情况，虽然他登不上神坛，但只要楚钰跌下神坛，那便是天下第一等喜事，当放鞭炮、设盛宴庆贺。

期中考如约而至，第一名是三班的何嘉霖，637分，楚钰只考了412分，实验班倒数第二，倒数第一自然是顾小满，164分。

最高兴的自然是何嘉林，他高一考了四次第二，一直都被楚钰踩在脚下，如今宿敌跌落，自己封神，心里别提有多美。成绩出来后，他走路都不看路了，而是看天，尤其是从一班的教室外经过时。

其次高兴的是一班的语文老师和胡金城，他们并非替何嘉霖高兴，而是高兴楚钰跌落神坛，这甚至可以说是他们的愿望。见不得别人好是人类的通病，他俩病得格外严重。

“我早说过，高二和高一不同，高一的时候考得再好，到了高二不一定行，……”老妖婆得意洋洋，炫耀她的妙算，余光看了楚钰一眼，发现对方神情淡然，好像并没有在听，前者顿时破防，火冒三丈，摔书大发雷霆，学生们只觉莫名其妙，面面相觑，怀疑她患有神经病。

何嘉霖和胡金城暗中观察楚钰，发现他并没有因此而失落，都很不能理解和失望。

楚钰跌落神坛他们还不满足，他们还希望看到他心灰意冷，从此一蹶不振。

班主任也很不能理解和失望，她向来与世无争，当初参与争抢楚钰，可谓破天荒，抢来个倒数第二？她把楚钰叫去办公室询问原因，楚钰承诺下次一定好好考。

这时，数学，物理，化学，和生物四科的老师发现了端倪——楚钰的数学和理综只做了最难的题，其中数学和物理最难的两道题全年级只有他一个人做对。

语文140，英语146，数学42，理综84，总分412。

期中考那两天，楚钰正在思考关于外星人的问题，许多想法在他脑袋里像马蜂一样乱飞，考数学和理综的时候，为了节约时间，便跳过了简单的题目。

“这道题，全年级只有一班的楚钰一个人做对。”这句话，何嘉霖听数学老师说了两遍，听物理老师说了两遍，对别人来说没什么，但对新登神坛的他，却锐利如刺。

楚钰只做了最难的题目也已在三个理科实验班里传开，为何没在普通班里传开呢？因为那边从来不讨论和学习相关的事情。

“困难的题全对，要是把简单的题做上，……”诸如此类的话，何嘉霖听去只觉无比刺耳。

他好不容易考了年级第一，人们却不瞻仰他，而去拜另一个人。人们都认为，他之所以能考第一，是因为那个人没认真。他内心无比痛苦，这痛苦继而转变成愤怒和不服。

胡金城也不开心，好像又给楚钰那厮装到了！

“考试时长只有120分钟，遇到不会做的题，不要死啃，先跳过，把会的题做了，把该拿的分先拿到，……”一堂数学课上，老师讲课之余，讲了一下考试技巧。

何嘉霖突然恍然大悟，我并不比楚钰差，我没把压轴题做出来的原因，是时间不够，而楚钰把所有的时间都拿去做压轴题了。

他见人就告诉他们“真相”，但人们好像并不关心，只有好友胡金城深以为然，卖力替他吆喝。

胡金城好几次揭露“真相”时，故意提高声音，让楚钰听到，看楚钰的反应，然而楚钰没有任何反应，被完全无视了，这让他很是气愤。

人们对“真相”的冷淡，让何嘉霖更加气愤，更加坚定必须要夺回本该属于他的荣誉，于是他决定，找楚钰来一场巅峰对决。

何嘉霖先把想法给老师们说，一半老师不支持也不反对，一半老师赞扬他的好胜心。然后，当天晚自习，何嘉霖走进一班的教室，站到讲台上，一脸严肃的向楚钰发起挑战。

“楚钰，这次期中考你没有认真，人们都说我的第一是你让给我的，所以，我想和你真正比试一次。这个周周末，我们比试做数学和理综的b卷，看一看谁更厉害，要是我输了，我便承认你是第一，要是你输了，你也必须承认我是第一。”

学生们一阵沸腾，都表现出浓烈的兴趣，目光齐刷刷落到楚钰身上。

楚钰近来有一大堆问题，正打算趁周末时间长去图书馆查找答案，不想和他浪费时间。

“你比我厉害，我承认你是第一。”

楚钰话落，嘘声四起。

何嘉霖大脑短暂宕机后，听懂对方的不屑，如受奇辱，脖子通红，“怎么，不敢吗？这么孬？”

何嘉霖此人，楚钰素有耳闻。此人仗着学习成绩好，甚是自负和傲慢，从他的口头禅便可见一斑，他的口头禅是，“这么简单，傻子都会。”

他追求过几个女生，但都被拒绝了，对方嫌弃他性格古怪和长相丑陋，他却百思不得其解，觉得她们应该受宠若惊才对。因此生恨，骂她们眼瞎，骂她们不识抬举。

“等以后，想跪舔，我还嫌你们舌头太粗糙。”如此一想，阴云顿扫，整个人又重新愉快了。

“这帮洞子长蛆的娼妇！”纵然重新愉快了，偶尔想起，心里仍是不爽，于是他有时候走在路上，会突然这样骂上一句。

他还追求过顾小满。

顾小满，“滚，别来恶心我。”

于是顾小满成了他口中的婊子，幸好顾小满不屑于跟他一般见识。

如此挑衅了，不接叫别人真以为我怕他！

楚钰完全有能力十分霸气的来一句，“我怕你输得太惨。”但他却只是平淡的道了一个“好”字。

谦虚已经深深的刻进了他的骨子里，另外他明白，人的确该有霸气，但要分场合，霸气外露不如霸气内敛，动不动就霸气外露，那不叫帅，而叫蠢。